罗宁把混沌雷鼎之中的那些柳枝,交给玄奕和鬼医,自己就是离开了混沌雷鼎之中。
重新出现在那小院里面,罗宁揉了揉一夜没睡,而有些干涩的眼睛,就拎起放在门口的水桶,去将那药园子里面的血罗花,全都浇上了水。
浇完了水之后,他又把该处理的全都处理了一遍,确认无误了之后,他就放出精神力,仔细感应了一下周围,然后找了一个有活人的地方走过去。
他自然是知道,离他最近的活人,就是柳老师,但是现如今柳老师应该是在睡觉,他可没有周老师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打扰睡觉的美女蛇。
看那个美女蛇没睡醒的时候,一直用舌头舔牙齿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很想咬东西。
罗宁知道,自己现在虽然拼尽底牌的话,未必要不了柳老师的命,但是现在毕竟是在龙燕学院之中,罗宁和柳老师也没有生死大仇,为了问个路实在是犯不着。
罗宁就顺着那精神力指示的地方,向着前面走过去。
无傀看着面前,鬼鬼祟祟跟着罗宁的院长无奈的:“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如果你想认识他的话,如果出去告诉他,你是他的同学,或者你是他的老师就行了,你这么鬼鬼祟祟的跟着,有意思吗?”
无傀这句话说的还算是客气的了,毕竟这可是自己家族的小辈,她也不想让自己这个祖宗显得格外的不靠谱。
实际上,她想问的是——你这么鬼鬼祟祟的跟着一个学生,有老师的样子吗?
当然,她也知道,哪怕是真的就这么问了,估计院长也只会认真的跟她说一句——你看我这个样子,看起来像老师吗?既然不像老师,表现的那么像老师,也不像老师,何苦再这么为难我自己呢。
无傀想到自己这个小辈这乱七八糟的脾气,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也懒得再跟着小孩继续浪费时间,就随她去吧。
她不想跟着院长,但是院长又执意要拉着她,跟着罗宁。她又担心院长会对罗宁做些什么事情了,所以就只能跟着院长,顺便也连罗宁一起跟着。
无傀莫名的就觉得,自己的经历很是神奇。
她认识了罗宁那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这么鬼鬼祟祟地跟踪过罗宁。严格来说,她就从来没有这么鬼鬼祟祟的跟踪过别人。
自己家这小辈还真的是蛮有同化能力的,既然这么快的时间,就让她也学会去跟踪了。
院长若是知道了无傀现在的想法,定然会感觉非常开心,而且她还是那种有一肚子歪理的,按照她曾经给无傀说的话,就是——既然她们家先祖流传下来的技能,就是隐匿气息与行踪,就是让她们去跟踪别人的,要是不然的话,这么好的天赋不用,是不是对不起先人啊?
小丫头歪理一套一套的,无傀也懒得给她掰扯。
其实院长现在拉着无傀跟踪罗宁,一来是想看看罗宁到底有没有被诛心柳的魔气所伤着,二来也是想看一下,她这个小祖宗的哥哥,收下的徒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而且她小祖宗的族人收的徒弟,为什么突然跑到龙燕学院里来了?
有些话,她也知道,不该向自己这个小祖宗问,就算是问的话,也未必能够问得出实话来。
她又不是看不出来,自己的小祖宗,有事瞒着自己。
当然,她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几句,但是无傀现在早已经是杯弓蛇影,不论她怎么问,都是没有办法从无傀口中问出实话来,慢慢的,院长也就不再问了。
院长虽然是不问了,但是该有的好奇,的确也还是有。
既然罗宁是她族人的弟子,想来也知道她家这小祖宗,究竟要做什么“所谋深大”的事情,所以自然也是忍不住想要跟踪一下。
她又担心,自己在去跟罗宁的时候,被罗宁发现没有办法解释,而且小祖宗没有人看着,又不知道会不会搞些什么事情来,才把无傀拉着一起的。
不过,不得不说,他们家祖传下来的气息隐匿技术是真的好用,罗宁被他们两个跟踪着,竟然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他。
其实倒也不是罗宁不知道警惕,他的确没有想到在龙燕学院之中,竟然会有他无傀姐姐,和真实实力和他无傀姐相差无几的人……去跟踪他。
说的其实倒也不错,毕竟如院长这般实力的人,如果真的想对罗宁做些什么的话,罗宁根本没有多么大的反抗的可能。
而且作为一个正常人,罗宁也实在想不到这龙燕学院的院长居然脑回路如此清奇。
非但清奇,还能拉着他一向靠谱又认真的无傀姐姐一起清奇。拉着无傀姐姐去跟踪他,这院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罗宁什么也不知道,就只管自顾自的离开了柳老师的药园子,去了那个他感应到有人的地方。
那个地方站着的,是一只巨大的青蛙。对,那是一只硕大的青蛙!
这个青蛙正探着头把脑袋伸在水里面,倒也不知道是干什么。
不过从她身上传来的气息来看,这应该是一位老师。
在察觉到罗宁向他靠近的时候,那个青蛙竟然把头又往水里探了探,闷闷的问:“是人的气息,你是咱们这些这一次,收的唯一一个人的弟子吗?”
罗宁:“……”
罗宁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是这一次的唯一一个人族弟子,但是这个消息,却不足以让他震惊。
他只是看着面前这位声音千娇百媚的女老师,有些无奈而已。
女老师刚刚把脑袋从水里探出来了。
这……也不是说这个女老师那颗脑袋好看不好看,严格来说,那的确是个美人的脸型。鹅蛋脸,柔软的黑色头发顺着她的发际线往下落。湿淋淋的粘在脸之上,看起来倒是有一番奇异的性感。
只是那张脸上的五官——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真的是格外的大,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一张硕大的嘴巴,直接从左边的耳垂一直勾到右边的耳垂,似乎一张嘴,整个脑袋就被切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