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我先撤退,你……”
陈巧妹怔怔地看着江海,又看了看身边爆开的那个被手榴弹炸开的坑,听到巨石后面传来的爆炸声,她有些歉疚地看了看江海肩头的伤口流着血:“你一定要跟上我好吗?”
“好!但你一快点,跑下山,跑得越远越……好……”
这女人吃软不吃硬,江海有一种想撞到这巨石上面去的感觉,不过随后越来越近的枪声,让他不得不又扑到巨石的另一边,对远方一个迂回的鬼子开了一枪。
子弹飞速而至,鬼子也学乖了,知道江海的枪法极准,看到江海的身影在巨石下一出来,立即就伏了下来,让江海这一枪最终落空。
“快走啊!”江海随即一声怒吼。
陈巧妹脸色犹豫,可是最终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丫头,看到敌人越来越近,终是感觉到压力,只能委屈地的看了江海一眼,赶紧向山下疾走……
“总算走了,小鬼子,跟你爷爷好好玩玩吧!”
听着身后女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感觉女人甚至还有不放心地往这里看了两眼,江海终是长吁 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了一丝坚毅之色。
狂冲而来的鬼子可不像江海说的那么容易。
实际上陈巧妹现在才走,江海已经没有多少撤退机会了。
对于下面的敌人,江海心里早就数过来了,足足还有十二个鬼子在向他所在的方向迂回,如果不是因为陈巧妹的突然来到打乱他的计划,他可能在逃到巨石后装好子弹就撤退了,可是由于陈巧妹的出现,看着那个笨笨的女子现在还没到半山腰,江海就知道如果想要那个女人逃到安全的地方,那他最少还要将这里的鬼子拦上十分钟左右。
可是拦上十分钟又谈何容易?
鬼子从三面迂回,正面的鬼子倒离他还有十余米远,不敢轻易动弹,可是从两侧山边上来的敌人呢,最近的一个离他已经不到五米了,躲在巨石后面都已经不安全。
鬼子们如果凶悍一点都可以从两侧对他进行射击,一旦他们抄到了侧后,那江海就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就算江海能将他们挡上十分钟,可是他也根本没有机会向后撤,敌人在他侧后他向下山下逃那简直是自己找死。
“来吧,打死一个已经是赚了,打死两个那就赚一双!”
江海知道自己逃出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要怪也得怪陈巧妹为什么带着谢雅撤离后又回来,将他最后的撤退时间给消耗掉了。
但是,这话他怎么可能跟陈巧妹去说?
砰的一声枪响,然后啾的一声子弹破空的尖锐啸意突兀而至,打在江海的身边冒出一片土花,江海冷冷地摆手就是一枪。
子弹就像装了最精确的制导热能探索一样找到了左侧一个已经站到另一边山顶的鬼子肩膀上,猫着腰向江海凶猛瞪来的鬼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惧,身体却如同被卡车撞中,整个身体就翻下了山坡。
但随后一声巨响在江海不到五米外的位置炸响,他腰上传来了一阵剧痛,一块弹片如毒蛇一样咬进了江海的腹部,让江海感觉到自己好父左腰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痛得他差一点没晕过去。
“该死,被击中了,身上有两处伤,不过幸好没有伤到脚!我还能动!”
江海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后果断地从身后掏出一个手榴弹,一拉引线,借着身边爆炸的浓烟就开始向山下慢慢撤出,在借着硝烟的阻碍跑出五步后,果断地将手榴弹投向了巨石的后面。
轰隆一声爆炸,手榴弹还没有落地,就突然在巨石后面炸响。
从军若多年年,投过后手榴弹也不计其数了,怎么样才能对敌人造成最大的杀伤,江海这个老兵油子那精通无比,让手榴弹在空中爆炸是最好的杀伤。
虽然说这样做会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只要成功,此时如果有站起来的敌人,一定会让他尝尝弹片是什么滋味,飞扬跋扈的弹片可不知道什么是怜悯。
“塌玛的好疼,滚……”
借着两颗手榴弹产生的硝烟,又再次投了一颗手榴弹,江海大步向山下跑去,一边怒火冲天地摸向自己的腰部位置,剧痛毫无阻碍地传来,让他每走一步就是一头冷汗。
腰上有一块弹片死死地咬到他的肉中,根本不愿意从里面出来,动一下那弹片就跟刀子一样切割他的肉体疼痛难忍,江海所性怒喝一声将弹片从腰上拔了出来、弹片从腰上拔出,一道血箭从中喷出!
剧痛让江海疼得倦身的陷入煎熬,迫使他不得不蹲下了身体,顺势一滚到了他早在撤退时就定好撤退位置的一个土坑之中,同时感觉到腰间涌出大量的鲜血将地面一片染红,让他脸色顿时苍白了三分。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江海一把从朐口抽出了一个急救包,贴到了伤口处,再解开裤带将裤子向上拉了拉,随后将皮带死死地箍紧。
这是在战时,没有太好的止血方式,只能采用压迫式的止血方法,这样的一堵有可能会有大量的鲜血流到腹中,但是起码对止血还是有作用的,当然更有作用的是压迫之后,当时会有剧痛,但随后痛楚就会减少,能更加方便江海的行动。
“她总算是走了!”
将三八大盖再次举起,拉开枪栓开始向中装填弹药,江海同时向山下望了一眼,正好看到陈巧妹的纤细的身影从山下公路的夹角闪过。
“两个女人真是麻烦,她竟然还会在这里等她?她们以为战争是一场课外春游吗?”
除了陈巧妹以外,江海竟然还看到了开始就撤退的谢雅?!
这一幕让江海无比受伤,似乎那个女子虽然早就逃下了山,可是不知道跑,竟然还在路口等着陈巧妹?
这些没有经历过战场,不知道战场残酷的女人简直把战争当成儿戏,让江海想想也感觉到眼前发黑,恨不得能立即出现在她们的面前,狠狠地给她们扇两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