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轩点点头,目光确是看着尹清的:“若不是当年苏老爷子恼了尹大夫人,后来得知大夫人去世,心伤不已,也不会任由大小姐过得如此不堪。”
“是啊!苏老爷子出关了,尹家怕是要倒霉了。”
“我看尹家主也不是那么不讲人情,最主要的是这百枝夫人,她一个贵妾,居然掌控主母遗留下来的嫁妆,这不是居心叵测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刚才药师都说大小姐快不行了,人家要自己的母亲的遗物她还多翻阻挠,那不是拖延时间,想让尹大小姐死吗?”
这群家主很少看着这种大戏,一个个的坐在一旁闲聊了起来,而这一席话又不加以掩饰,直接落入了进门的尹平阳的耳朵里。
尹平阳盯着瘫软在地上的百枝夫人,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百枝夫人小声的啜泣着,在尹羽柔的搀扶下起身,但是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尹平阳:“老爷,你也认为我故意的吗?”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尹平阳难得说一句公道话。
尹清听了,心里不勉冷笑一声,这世界果然是谁的拳头大谁具有说话权,谁的后台硬谁就有绝对的说话权。
百枝错愕的看着尹平阳,一时都忘记哭了。在她记忆里,老爷向来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他居然当着众家主的面儿这样说她。
尹羽柔也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的父亲居然这样说母亲,居然帮着那贱人说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训斥母亲,这、这……
她将百枝护在身后,白皙的脸上慢慢都是伤感,正当她要说话直接,手腕被身后的百枝拽住。
尹羽柔回头不解的看着百枝:“娘亲?”
“别说了。”百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的劝道:“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清儿,也难怪会让你爹爹误会。”
尹羽柔隐藏在衣袖里的手紧了紧,低着头掩盖住眼底的怒火。百枝一手捏着手帕,一手拽着尹羽柔带着一脸伤感出了正厅。
这模样可将尹平阳心疼坏了,也因为这样,他对尹清更是厌恶,直接将手里的白瓷瓶往尹清身上丢,像是打发乞丐一般,眼眸中除了厌恶和愤怒之外,再没别的情绪了。
“嘶。”瓷瓶正中尹清的胸口,力道还不小,尹清也没有忍着,直接痛呼出声。
这药师真的是非常给力,听见尹清的痛呼声后,他连忙伸手替她把脉,一双深邃的眼眸狠狠地瞪着尹平阳,完全不给面子,直接指责。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父亲!瞧瞧这么一位如花一般的姑娘,明知道她有伤在身,你怎就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呢?”
尹平阳也是有脾气的,听药师不面子的话,他也怒了:“那是我女儿,我打她是出于管教!与旁人有何干?”
“……”药师冷哼一声,没有直接和尹平阳对上,而是回头看着尹清:“丫头,药呢?”
尹清将瓷瓶递给药师,心中对这位药师的来历感到好奇,更好奇的是,这人为什么要帮她?
按照原主记忆所说,药师在这块大陆是非常稀少的存在,药师不仅仅是修炼者,而且拥有元素,要知道,玄力的修炼者中一千名最多只有十名元素师,而一百名元素师中,最多只有一名木火双系元素。
按照这比例算,这可是万分之一的概率,可见药师在大陆之上的尊贵性,这样尊贵的存在,他们自然会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尹清想不通的是,她一个废材,自认为高不可攀的药师怎么会帮她?不仅帮她治疗,还帮她说话,直接和尹平阳对上,可是会得罪尹家家主的。
不仅尹清想不明白,就连一旁坐着的人都想不明白,药师在大陆的尊贵地位,和他们傲慢的性子,为什么眼前这个药师一个劲的帮助尹清一个废物小丫头说话?
谁也不清楚其中缘由,而此刻拿着丹药的药师认真的打量着从瓶子里倒入手掌心中的那枚丹药。
和普通的药丸不一样,丹药并不是黑乎乎的,而是乳白色的,拇指指尖般大小。
看着手中和旺仔牛奶差不多模样的丹药,尹清眼角微微抽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就是六品凝血丹?”
药师点点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隐隐约约间闪烁着激动的情绪,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手上,并没有谁注意到他的反应。
尹清看着那颗圆滚滚的丹药,却表现得并不满意,她抬头望向尹平阳:“我记得那份清单里有三颗,为什么你只拿了一颗?”
尹平阳铁青着脸:“一颗足以治你的伤了。”
这死丫头,一颗还不够!难不成想将全部的都拿去?要知道六品丹药,可遇不可求,能给她都是看着这么多人在,不拿出来她死了,对他日后地位有影响。
尹清苍白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爹爹还是准备准备,我服药之后会清点母亲留下的嫁妆,我想您也不会因为一点儿嫁妆,在诸位叔叔伯伯和皇子面前与我撕破脸吧?”
“……”尹平阳咬咬牙,心有不甘却又不得答应。
药师将丹药给尹清服下,尹清刚将丹药含在嘴里,门口就响起了一阵骚动,众人往门口看去,正是刚才离开的彦家主。
此刻他急急忙忙的冲进来,拽着尹平阳的衣领吼道:“尹老弟,听人说你有六品凝血丹,快拿给我一颗,我儿子已经痛晕过去了,药师拿他的病情毫无办法。”
“这……”尹平阳被人拽着,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他又犹豫了,目光落在睁着一双黑白相间大眼睛,看热闹的尹清身上。
尹清接收到尹平阳的目光,也是皱了皱眉,声音虚弱的对他道:“丹药也得对症下药才有用,彦公子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随意给药,岂不是害了他?”
尹平阳赞同的点点头,突然这一刻他觉得这女儿也不是全然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