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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2)

他老婆之前是为什么喜欢上他呢?

不是男德这几天他对他老婆秀男德,他老婆无动于衷的,孟洲脑海中的思绪渐渐明晰,不是男德,那就是

咚咚。敲门声。

祁宜年躺在竹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将竹影投映到窗户上,优雅美丽。

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祁宜年蹙了下眉,这才将头转到门的方向,我睡了,你想做什么?

我来自荐枕席。

黑暗中,祁宜年怀疑自己听错了。

寂静的夜色中,竹门被支呀一声推开了一道缝。

黑黢黢的门缝里,孟洲探出一颗头来,我一夜七次,技术顶尖。明显压低的声音中还有压不住的一丝骄傲。

孟洲这次没有说我17cm,顶尖size,一是怕他老婆嫌弃,他老婆好像一直都挺嫌弃的,二是他通过持之以恒的锻炼,已经过了只能靠长度取胜的阶段。

明明技术更重要好吗!

躺在床上的祁宜年乍然遭遇到这种事还没反应过来,他涉世未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就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进来了。

祁宜年:

祁宜年脸黑了下去。

半小时后。

孟洲连人带包地被扔在了小竹楼外。

祁宜年指了指地上扔的包,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走吧。

孟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走去哪啊?

祁宜年不为所动:你家在哪就走去哪。

孟洲耷拉下脑袋,你在哪哪才是我的家啊。

心软是祁宜年最大的弱点,成年后的祁宜年都受不了孟洲向他服软撒娇,更别说少年时候的祁宜年,孟洲这幅我委屈、但我不说的样子,活像做错事情的人不是他而是祁宜年。

少年祁宜年抿了抿唇,还是什么都没说,刚才那件事简直是超过他的认知范围了。

孟洲诚恳地道歉:年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那样做的,我是以为你喜欢。

祁宜年听到前半句话还在想要不就让他待够十五天,之后自己也要去大学报道离开了,期间不理会对方就好了,听到后半句以为你喜欢彻底熄了这个念头。

什么叫他喜欢!

他看起来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祁宜年怒不可遏,不在理会身后孟洲的呼唤,转身登上了竹楼,紧闭楼门。

祁宜年躺在竹床上的时候还想着这件令人生气的事,翻来覆去半天没睡着。

后半夜的时候山林里下起了雨,雨滴打在树叶上、枝干上、屋顶上,连绵成一片嘈杂细密的声音,不响,但持续。

祁宜年在模模糊糊的睡意中想,孟洲这个时候回家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时候的年年被变态吓坏了(bushi

第70章 完结章

雨珠汇聚在一起, 沿着波浪起伏的屋檐落下,挂成长短不一的线。被雨水洗了一遍的山林苍翠欲滴,笼着一片白色的雨雾。

祁宜年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日本作家的一首诗歌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 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 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 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祁宜年的视线从窗外细密的雨帘上收回来, 望向床上睡着的孟洲。

后者被雨淋了一夜,早上被他捡回来, 发了很高的烧,嘴里还在喃喃叫着老婆。

楼下的药熬好了,祁宜年起身去端, 驱寒去热的草药煎成的黑糊糊的一小碗。

祁宜年将药碗放在床边,叫了声孟洲, 后者眼皮挣扎了几下, 慢慢睁开了。

高烧令他的目光有些涣散, 眼睛被熬的很红,在视线定格到祁宜年的那一秒,不自知地露出了一个笑,眼睛也微微地亮了起来。

老婆孟洲的嗓子哑了,叫声委屈, 又带着一点醒后看到想见的人的高兴。

祁宜年端药的动作听到这声老婆顿了一下, 我不是你老婆, 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孟洲眼睛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祁宜年不离开, 他语气倔强道:你就是。

祁宜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念在对方昨晚烧到三十九度,脑子可能被烧坏了,不准备和他计较,他把药碗递过去,来,喝药。

孟洲没动,眼睛还是盯着祁宜年,委屈巴巴道:你喂我。

祁宜年:?

祁宜年端着药碗,冷硬道:你喝不喝?

孟洲也倔起来了,你喂我。

祁宜年啪的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因为动作太快,药汤都从碗沿晃出了好些。

还没等祁宜年站起身要离开,孟洲扯住祁宜年的衣角,迅速滑跪,我自己喝。

说完就趴到床边去端药碗。

祁宜年垂眼看他吹药,这才又重新坐回去。

就见孟洲端着药碗皱着眉,还只是吹药的时候闻到药味,就已经控制不住反胃的表情。

祁宜年好心提醒道:这药很苦,你喝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一口都喝了,长痛不如短痛。

孟洲从药碗上抬起头,在袅袅的药雾中,对祁宜年笑了下,老婆你真关心我。

祁宜年:

孟洲低下头去喝药,虽然祁宜年给他说一口喝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但他嘴唇接触到碗边的时候还是蹙了蹙眉。

而等他闭上眼一不做二不休将药汤吞咽下去后,他才知道老婆的提醒是对的。

yue~

一大口浓黑的药汁,从孟洲的嘴里喷出来。

小半洒在了竹地板上,大半洒在了祁宜年的裤脚上。

素来有洁癖的祁宜年:

孟洲yue完,又呕了好几下,喉咙和舌头上那种又苦又辣的感觉还是挥散不去,等他的大脑终于从被绑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后知后觉到从他老婆身上释放出来的低气压。

孟洲先是看到祁宜年被药汁弄脏的裤脚,视线向上,是祁宜年冷若冰霜的脸。

孟洲孟洲瑟瑟发抖。

孟洲伸出一只手抓住祁宜年的裤脚,弱弱道:老婆,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给你洗干净。

祁宜年冷冷地搬着凳子朝远离孟洲的方向后退了三步。

孟洲:嘤~他还有机会追到他老婆吗?

祁宜年从凳子上站起来,看了眼孟洲喝了一半的药,把药喝完,病好了之后就离开吧。

孟洲丧气地瘫倒在床上。

怎么还是要走。

孟洲不高兴地垂下嘴角。

还以为被老婆捡回来就是老婆的人了呢。

乡下的生活平缓而淡然,祁宜年不像其他村民白天需要种地,日子便格外清闲,时间仿佛一抓一大把的水,永远用不完。

孟洲在楼上躺了两天。这两天都是祁宜年端饭给他,熬好的药再苦也乖乖喝了,没敢再吐出来,或者撒娇不喝让他老婆喂毕竟他老婆现在不心疼他。

第三天孟洲能下床了,祁宜年给他收拾了行李,让他离开,被孟洲原地躺下碰瓷,我还没好,我不离开。

祁宜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孟洲一个人躺在地上,没人围观,自己灰溜溜地爬起来了。

祁宜年在庭院中除草的时候,孟洲就跟在他身边。

只是他才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声音,祁宜年就率先开口,闭嘴,再说你那些男德的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孟洲脑袋低了低,过了一会,声音低低问:没说,我就是想问问这是不是也是杂草。伸手把拔下来的一颗小绿苗递给祁宜年看。

祁宜年看着他春天辛苦种活的黄瓜苗,现在已经尸首分离,额角青跳了跳。

孟洲显然从祁宜年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他看了看天,手慢慢缩回去,把黄瓜苗头上脚下地原栽回了之前□□的那个坑里。

填上土后还拍了拍,说不定还能活呢,对上祁宜年冷冷的神色,又补了句,活不了也化作春泥更护花嘛。

祁宜年转身继续去拔自己的草。

孟洲隔了一会儿,又不要脸的凑上去,我认不得杂草,你教教我,我帮你拔,你看这片院子这么大,你一个人拔草多辛苦。

又看了眼祁宜年的腰,这么一直蹲着也对腰不好,孟洲想到之前他老婆第二天下床后都要扶着腰,更何况你腰一直不好。

祁宜年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孟洲,孟洲立刻双手放在膝盖上蹲好,像只乖巧的大狗狗。

祁宜年最后还是教了孟洲分辨杂草。不是因为自己腰不好,少年人腰怎么会不好,而是因为怕自己不教,孟洲接下去会误拔了他更多的菜。

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你。

满脸都写着我能有什么错呢,我只是想帮你拔草罢了。

祁宜年也只能默许孟洲跟在他身边拔草,在遇到分辨不清的植株时来问他。

少年时候的祁宜年比成年后更好说话,对人对事的态度也没有之后那么决绝,性子是真正山水养出来的恬静淡然。

孟洲借着养病借口待在祁家的这几天,和他老婆拉近了不少距离如果算上之前被他的反向操作推开的,那就只能算是缓和关系,回到正常水平了。

但大狗不放弃。大狗再接再厉。

祁宜年邻居家的大伯这两天风湿病犯了,让祁宜年帮忙照看驴推磨。村里人都是互帮互助,邻居大伯也帮助过祁宜年家很多,祁宜年很痛快地就去了。

孟洲自然也跟着。

石磨在村头的位置,孟洲第一天来到这里祁宜年就是站在石磨边。

村里人要磨一些东西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让驴拉磨,邻居大伯这次就是要磨豆子。

祁宜年从相熟的村民家借来驴,拉着往村头走,孟洲走在祁宜年的另一侧。他和这些家畜一向不对付,在综艺节目里赶羊赶猪的阴影现在还笼罩在心头。

但这些动物在祁宜年面前就很乖巧,拉着就乖乖走。

孟洲不由觉得他老婆真是多才多艺。

其实如果把孟洲也动物化成大狗狗,他在祁宜年面前也很乖巧,拉着就乖乖走。由此可见祁宜年是真的非常有动物缘。

拉磨的时候要给驴带上眼罩,因为驴拉着磨盘一直在绕着一个中心转圈,长时间下来会晕,还有可能偷吃磨盘上的粮食。

祁宜年给驴蒙上眼,就让孟洲来拉,他自己往石磨上加豆子。

它看不见,我拉着它的时候它会踢我吗?孟洲接过缰绳的时候忐忑地问。

祁宜年摇头,不会,驴子很温顺的。

孟洲咽了口口水,同手同脚地开始牵着驴绕着磨盘转圈。

祁宜年看着孟洲实际很害怕,但因为是自己要求的事情,也乖乖去做的样子笑了。

石磨骨碌碌滚动起来,祁宜年瞅着空子往磨盘上舀豆子。孟洲拉着驴,渐渐发现这驴子确实很老实,蒙着眼睛比吊着萝卜的驴还卖力,那么大的磨盘拉起来也不带累。

驴蹄在青石板上走出沓沓的响声,配合着磨盘转动的声音,规律而有韵律。

两个人的配合逐渐熟练起来,后面孟洲得心应手起来,还能换下祁宜年帮他舀豆子。

邻居大伯拜托的豆子最后赶在日落前都磨完了。祁宜年一手牵着驴,驴背上扛着豆粉,一手牵着,啊不,孟洲还没有这个待遇,一手边跟着孟洲,往回走。

村里早上出去劳作的村民们这时候也都回家了,金黄的落日照着这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勤劳民众,晚饭的炊烟升起,是平实生活中最朴实的幸福。

日子就像漏斗里的水,缓慢流淌。

离十五天到期还剩三天。这天,祁宜年上山去采药。

竹楼挨着的那座大山里很多珍惜的药材,祁宜年从小跟外公一起上山,辨认地出不少植物,孟洲高烧那几天喝的草药就是他上山采的。

村子地理偏僻,出去看病不方便,这里的村民便都会一些简单的药方,平时闲暇时也会上山采一些珍惜的药材,晒干保存,等去镇上的时候拿去药店卖钱,换一些日用品。

祁宜年这次上山,是想采一些驱蚊的药草拿来做香包,孟洲自然是跟着的。

山林里树木茂密,从外面望的时候看不出,只觉得山青,等真正走进了山里,才觉得林木参天,温度都比山下凉了好几度,人置身其间有一种不辨东西的迷失感。

孟洲觉得要是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面他走到死都走不出去,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老婆。

祁宜年看着孟洲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害怕吗?现在才刚进来不久,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回去,不用勉强自己跟着我。

我不,孟洲紧紧贴着他老婆,我一点不勉强。

和老婆贴贴一点都不勉强。

祁宜年于是没再多说什么,用镰刀割开挡在前路上的一片藤蔓,继续往上走。

路边齐腰高的草丛中是不是会探出几朵娇艳的花,都是只会出现在深山的品种。孟洲这个大少爷看的很新奇。

看到一朵摘一朵,都趁祁宜年不注意的时候放在他背后的草篓里,和祁宜年采的草药混在一起。

到了一片较为稀疏的林间,空地上长满了紫色的小花,祁宜年停下脚步,蹲下身采了一朵花,递给孟洲。

孟洲受宠若惊地接过。

呜呜呜我老婆送我花花了。

他这是在回应我吗?

我要以身相许吗?

祁宜年声音平静道:这是假荆芥,一种芳香草本植物,可以驱蚊,你看这种花,上面有紫色斑点

祁宜年神色认真地给孟洲介绍着这种植物,孟洲的嘴角却一点点耷拉下来。

好嘛,原来不是送给他的。

只是想让他认对植物去采草药。

但孟洲还是很积极地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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