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比了一个胜利的动作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来时,一个没站住的趔趄,让手臂上同时多了两股力量,他疑虑的左右看去,看到一左一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弈城和余非时,郁绍庭也不含糊,咧嘴一笑的揽上两人的肩膀,“今晚赚的钱,哥们请你们喝酒!剩下的钱全给小非非自由支配!”
说到‘自由支配’的时候郁绍庭还豪气万丈的挥了挥手,口齿都不清了,小眼神儿都迷茫了,脸上还挂着都快笑成个逗比的傻气表情。
江弈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我怕你再继续战斗下去的话就可以转位去医院战斗了,到时拼酒赚的钱全部用于急救、洗胃洗肠什么的,救过来后正常的话算是万幸。如果把脑子给喝坏了的话,就你平时那奢侈的活法,这点小钱也不够养活你下半辈子的。当然,如果你不幸连小命都给喝没了的话,那么不用交给余非去麻烦的支配了,直接在你死后用你的名字建一个基金项目,把你拼酒的钱投进去,让你名垂千古。当然了,作为你的朋友,我们也会在最后尽一点对你的缅怀之意,看在你名字的份上也得给你捐点钱。”
郁绍庭虽然喝的有点四肢不协调,头晕的真有点高了,但是他还没把智商给当酒喝了!所以一听江弈城这话,郁绍庭顿时就把脸拉长的跟那驴脸似得,不高兴的道,“你这个毒舌的坏人!我要真不小心挂了的话,我只要在那边缺什么东西,我就托梦给你让你给我捎去!”
郁绍庭那忿忿的口气在江弈城这却根本就不以为意,“抱歉,我还真不信这套。有本事别托梦给我,直接站我跟前和我说,我还没见过鬼神呢,刚好也让我开开眼。”
江弈城的话让郁绍庭转头看向余非,“小非非,你老公太坏了,实在太坏了!你平时有没有被他欺负?如果有的话……嗝,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江姨,让她替你做主!哎,我就指望不上了,打又打不过他,毒舌又毒不过他,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对于在那念念有词的人,江弈城根本就懒得搭理他。在和余非俩把他搀到订好的位置后,郁绍庭直接像滩烂泥一样的靠躺在了上面。
这倒不是他喝的多醉,而是他都快撑死了!现在更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岳海洋不认识郁绍庭,但却从江弈城的朋友中听过这个名字,第一次见面自然很客气。
这个男人话不多,但却并不给人一种像江弈城那么冷漠的感觉,那种说不出的安定感,仿佛可以让人信赖一般。也难怪在几年后林夕会安心于他所带来的稳重和安全感,而弃郁绍庭转投到这个男人怀里。
听说岳海洋的职业是医生,而且还是美国知名的医生,郁绍庭自然也很客气,不仅态度很客气,也因为他是医生而丝毫没放弃逮住他问他问题的机会。
“哎,岳医生你说我这么个喝酒法,会不会猝死或者得肝癌啊?”
郁绍庭仿佛对这个问题还挺在意,问起来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认真。
听的江弈城和余非那叫一个汗颜!
而岳海洋则还真把这个事儿逼的问题当一回事,从专业的角度认真和他分析了一下酒精的作用,以及猝死和肝癌的诱因等等相关事宜,听的郁绍庭连续打了N个呵欠,就差没睡着了!
郁绍庭的习惯养成不是一天两天的,虽然平时不会像今天干的这么猛,但是烟酒应酬什么总不会少。而熬夜泡吧到三更半夜更是时有的事,这让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那天会突然就猝死了。
虽然担心归担心,但是他并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把习惯给改掉。
“这点小非非我就比较佩服你老公了!你老公可真是个中国好老公,不但为了烟都不抽了,甚至连应酬都几乎不应酬了,要是万一推不掉的那种就干脆把我拉上当挡箭牌!啧啧,怎么着我就有种为江家生,为江家死的感觉呢?”
在郁绍庭和余非说着这些时,江弈城在旁边道,“为了要孩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你又正在打光棍的不要孩子。”
郁绍庭顿时手捂胸口,一脸痛心疾首的看向江弈城!
太伤人了!太尼玛伤人了!娶到了他的心头好也就罢了,居然还反过头来嘲笑他打光棍!以后还有没有办法继续做兄弟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岳海洋把视线投递到余非身上,开了口,“你就是余非,我终于见到你了。”
岳海洋的话倒是让余非茫然了一下,随之看向江弈城。
终于见到她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岳海洋淡淡一笑的补充道,“是让弈城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虽然我一直定居美国,很少回国,更很少和弈城见面,但是我们的关系始终都不错,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最后和他结婚的对象会是一个怎样的人,现在终于见着了。”
余非吐吐舌头,“是不是见到以后觉得和预想的差距太大?”
甚至还让人挺失望的?江弈城怎么昏头了才娶了她这个不靠谱的?
其实就算岳海洋不主动开口说起他和江弈城的关系,余非也能猜得出江弈城和他关系匪浅,毕竟他平时几乎不带她认识什么是生意上的朋友,私底下也都是像郁绍庭这种关系极好的,所以在今天这个私底下的聚会上他还把这个男人带进来,足以可见他并不是一个普通朋友的关系。
“不会,每个人的喜好的不同,选择才不同。虽然我还不了解你,但是弈城的选择肯定不会错的,我相信他一直以来的好眼光。就算是块璞玉,打磨过后定然会是价值连城的美玉。”
其实这个岳海洋说话倒不让人讨厌,至少表面上恭维的话他都是一句不说的,虽然说话并不是一针见血的直接,也不会说任何虚伪的话,人解释起理论知识来又像老师一样详细,但是却看得出是个稳重靠得住的男人。不浮夸,也不虚飘。
但是!
这个把‘璞玉’拿出来形容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是璞玉么?到现在还看不出价值来?其实,其实……靠!她一直以来还都觉得自己把自己打磨的挺像样儿的来着!
岳海洋看着余非,意味深长的说,“如果说一开始我还不明白,那么刚刚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晚他无论如何都要过来,这和平时那个理性的他是截然不同,他从来都不是个拖延的人,现在却也有了牵挂而变得举棋不定,过分优柔寡断,虽然,我一直都不认为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只要一回想到江弈城刚刚紧紧抱住她的画面,岳海洋的眸光便深了深。和江弈城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他这样。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让他一直以来的固执有了种最好的解释。
这个男人说话虽然一直都是种淡淡的感觉,好似不温不火,实则绵里藏针!余非听着听着就听出了一种针对她的,犀利?
好像这些都是因为她似得?
不过这个男人到底在话里有话的说什么啊?什么举棋不定,优柔寡断?就算是和她在一起,她也没觉得大叔这样啊?他一向处事都是很雷厉风行的啊!
“够了海洋。”江弈城皱眉,语气带着些生硬。“我的事自己有分寸。”
岳海洋深深看他一眼,面容严肃的用法语和江弈城说,“你要真的爱她,就应该尽快做正确的决定,知道到底什么是对她好的,什么才是对她残忍的决定。”
余非不解,她怎么就感觉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故意用她听不懂的鸟语交流是几个意思?这……大叔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瞒着她啊?要不然这个岳海洋刚刚说了这么多云里雾里的话,他干嘛一下子就黑了脸的不让他说了?
他们所坐的沙发周围并没有墙壁的遮挡,而只是紫色和黑色的珠帘围绕沙发吊梁设计,形成一个屏风的样式,在殷雪拿着酒杯过来时,也不过迈上这楼梯层后手轻拨开这帘子对里面的人道,“可以进来坐会么?”
郁绍庭一抬头,本来神色慵懒的脸在看到殷雪后足足愣了好几秒,而后他那张僵硬的脸几乎表情谨慎警惕的立刻看向江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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