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渊也没想到两个小家伙去和飞焰玩耍了,怎么忽然跑回来了。
穆容渊轻咳的两声,开口道:“不是什么好话,无忌无忧,不许学。”
无忧跑过来抱住穆容渊的腿,仰着小脑袋满脸天真的问道:“不是好话,爹爹为什么要说呀?”
穆容渊语塞:“呃……因为爹爹是大人了,大人……偶尔可以说。”
无忧疑惑:“那小孩子什么时候可以说?”
“小孩子什么时候都不能说。”
“那小孩什么时候能长成大人呐?”
……
无忌噗嗤一声就笑了,云卿浅看过去,竟发现在这孩子眼里,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云卿浅无奈的朝着无忌伸伸手。
无忌哒哒哒跑过去拉住云卿浅的手。
房间里天伦之乐,气氛颇好,只是云卿浅还是疑惑,飞焰不是负责看着他们么,怎么人不见了?
很快云卿浅便知道答案了。
“小侯爷,夫人,外面出事了!”飞焰的声音忽然传来。
穆容渊连忙把无忧也交给云卿浅,然后走出门开口问道:“怎么了?”
飞焰继续说道:“昨天孙大人在王府门口说的话,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现在整个临安城,都在说风南县的县令是个天阉之人,不能人道。所以孙夫人才无说处。”
“什么?!”云卿浅惊呼一声走了出来。
“孙志安和梓伊姐姐刚走没几个时辰,他们现在听到这些流言了么?”
飞焰重重叹口气。
云卿浅感觉事情不好,连忙追问:“快说啊!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飞焰点了点头:“孙大人和孙夫人在街上便听到了传闻,孙大人恼羞成怒将孙夫人推下了马车,孙夫人本就受伤未愈,现在伤上加伤。将军不便出面,便让属下来告知二夫人,希望二夫人能去风南县照顾一下孙夫人。”
听到这话云卿浅顿时慌了神,险些站不稳。
穆容渊连忙扶住她开口道:“卿卿,别急,就算洛梓伊受了伤,应该也不会太严重,不然大哥不会耽误工夫让飞焰来找你的。”
云卿浅微微点点头,没错,昨天洛梓伊昏迷了,穆容壑不管不顾的把人抱走,今天说是摔下马车,想来应该不如昨天那般凶险。
即便是这样,云卿浅也忍不住心焦,连忙往门外走去,然而云卿浅和穆容渊刚走到大门口,还没等离开平南王府,就看到洛梓伊的婢女冬泉急匆匆走了过来。
“穆小侯爷,穆夫人。”冬泉上前行礼。
云卿浅看到冬泉心里顿时一紧,连忙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家夫人呢?”
冬泉开口回道:“夫人让奴婢回来给穆夫人报个平安,夫人说,她和老爷在马车上有一点争执,都是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她在马车上没站稳,扭到脚而已,并没有大碍,让穆夫人不必紧张。还有……”
云卿浅见冬泉有些吞吞吐吐,连忙追问:“还有什么,把话说清楚。”
冬泉看了看穆容渊,表情很明显,下面的话,是洛梓伊吩咐要单独和云卿浅讲的。
云卿浅给穆容渊递了个眼神,穆容渊撇撇嘴往院子里走去。
看不到人了之后云卿浅才继续问道:“快说,还有什么?”
冬泉压低声音开口道:“穆夫人,今日街上流言蜚语颇多,我家夫人心中虽然不受其累,可我家老爷不堪其扰。希望穆夫人帮忙劝说一下平南王,风南县赴宴的事情,作罢吧。我家夫人还有一句话拜托穆夫人带给平南王殿下。”
“什么话?”
冬泉咬了咬嘴唇,开口道:“不如相忘于江湖……”
云卿浅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昨天穆容壑在平南王府门口,情急之下的举动,还是被有心人给编排了。
此时此刻,别说是穆容壑和穆容渊,就连她这个平南王府的媳妇儿,怕是也不适合出现在洛梓伊面前了。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洛梓伊出身书香门第,如何受得住这种委屈。
云卿浅开口道:“回去好好伺候你家夫人,切记,让她千万不要想不开,若你家老爷为难她,随时来找我。”
冬泉道谢后转身离去。
——
风南县县衙。
洛梓伊捂着脸坐在床榻,看着满地狼藉的卧房,心中生出一抹浓浓的疲惫之感。
明明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可她却觉得耳边聒噪的很,有那些百姓的嘲讽声……
“风南县县令是个天阉之人,不能人道的!”
“哎呀娶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能看不能吃,难怪这么多年没有孩子。”
“也不是啊,我听说那丞相府的小姐,看着端庄自持,实际上没出阁的时候就和别人有了首尾,孩子都掉了几个了,所以才不能生。”
“哎呀,到底是男的不行,还是女的不行啊,我怎么听说是孙大人要把孙夫人送去给平南王换仕途呢?”
“还别说,你这个说法最靠谱了,那孙大人都做了七年县令了,可不得下点本钱给自己谋个出路了么。那孙夫人的容貌,可是一顶一好啊!”
……
洛梓伊把手从火辣辣的脸颊上拿走捂住了自己的双耳,那努力不去回想那些百姓嚼舌根的话语,可却怎么也挥散不出去。除此之外,还有孙志安的奚落声。
“洛梓伊,我自认带你不薄,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可你却把我身患顽疾的事情说出去,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洛梓伊,我孙志安哪对不起你了?就因为不能跟你上床,所以你就故意晕倒去爬平南王的床是不是?你还要不要脸!”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把,就算我做一辈子的县令,就算我辞官不做,我也绝对不会成全你,让你攀上平南王!”
“你个贱人!”
“无耻!”
“背夫偷汉,屡教不改,你就这么欠收拾吗!”
啪的一声,这是孙志安打她的巴掌声,这个巴掌声音在洛梓伊大脑里蜂鸣,久久挥散不去。
这不是孙志安第一次打她了,可这一次她却觉得特别的疼。她是他的妻子,她怎么可能在人前说他的隐疾。她几次三番的想要解释,可是他根本不屑去听。
洛梓伊咬着嘴唇,眼泪窸窸窣窣的落了下来。
……
咯吱,咯吱。
有脚步踩在地上被打碎瓷片的声音。
洛梓伊以为是冬泉在收拾东西,连忙擦掉脸上的眼泪,将身子侧坐,把带着红红巴掌印,肿的老高的脸颊侧向床内侧,不想被自己的丫鬟看见。
然而那个脚步声却没有止于外间,反而走到了里间。
洛梓伊寻声望去,就看到孙志安拿着一个锦盒站在她面前。
孙志安脸色阴沉,眼神狠厉,看的洛梓伊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怕我?”孙志安阴阳怪气的问着。
洛梓伊咬着嘴唇低下头,不肯搭话。
孙志安冷笑一声,开口道:“你在平南王面前,是不是就这付可怜模样,所以平南王才对你青睐有加。啧啧啧,悄悄,我过去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这般会勾,引男人。”
洛梓伊气得忍不住大口呼吸,她想为自己争辩,可是她能说的,能辩的,都已经说过辩解过了。孙志安根本不信啊!
孙志安的眸光从洛梓伊梨花带雨的脸上渐渐下移,看到她被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胸前不停起伏,孙志安脸色更加冷了几分。
洛梓伊不看他,却蓦然听到孙志安脱衣服的声音。
洛梓伊疑惑,转头看过去,却发现他已经在宽衣解带了。
洛梓伊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开口道:“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