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纪说完,掏出了一本支票簿。
“能借用下这位小姐的笔吗?”政纪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坐在旁边的女警。
“当,当然可以”,早就融化在了政纪英俊笑容中的女警,下意识的将碳素笔递给了他。
政纪说了声谢谢,刷刷的写了一串数字,眼尖的小贩眼底露出一丝窃喜,他认得上面的字,那是一张支票,金额写着一千万!
而在一旁的警察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眼底闪过一丝同情和错愕,莫非政纪真的准备掏这明显是讹诈的钱吗?
“啪”,政纪将碳素笔放在了桌上,在阳光下弹了弹支票簿,看着望眼欲穿已经将手伸过来的小贩,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想要是吗”?政纪如同逗狗一般的将支票簿在小贩的面前一晃,小贩的手就差几毫米就触及到了那张充满了金钱欲望的支票,连不迭的点头,甚至对之前政纪的恐惧也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你要的少了,就算是一个亿,我也能给得起,不过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政纪的话音一转,在小贩的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时候手突然收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对方的脸说道。
“为什么?”小贩的手在空中虚无缥缈的抓着,下意识的被政纪带着的话题节奏说道。
“因为我不惯你们这臭毛病!”政纪冷冷的看着对方的脸说道,话音刚落,他手中的支票就轻飘飘的在小贩目光之中飞到了女警的桌上,与之相随的还有政纪磁性的声音:“这一千万,帮我捐给希望小学,我希望在西藏建几所公益学校”,这几日他在西藏的感受,除了较之内地的繁华比价落后之外,就是教育设施的匮乏了,他也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就当是回馈章嘉活佛对他的恩情。
“哗啦啦”,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所有人的嘴巴都不由自主的张大,有的人甚至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一千万,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就这样在谈笑风生之间在这个时候被政纪随手一挥捐了!
女警察手里拿着支票,不敢置信的看着上面的数字,这就是一千万,就这样托付给了她,此刻再看向政纪,她感觉自己醉了,她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霸气!”什么叫男人,这才叫男人,挥手翻云覆雨的霸气,此刻的政纪在他们的眼中变得格外的男人。
“政先生,您是认真的吗?”女警脸色带着红晕,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能够为藏区人民做一些事也是我应该的,这样纯净无暇的地方,应该多多提高些人们的文化水平,少几个这样的无赖青皮,”政纪点点头,不忘了讽刺一边的小贩。
“不,不可以,这是属于我的!”小贩已经将近被贪念冲昏了头脑,手一拖就要朝女警手中的支票抢去,却忘了那是自己受伤的手臂。
而女警感觉到有人来抢,下意识的使出了擒拿的招式,猛地一拉对方伸过来的手,小贩就惨叫一声捂着手臂趴在了桌上,他欲哭无泪的感觉这这条百般凌虐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袭警?!”女警用力的抓着政纪的支票,鄙夷的看着对方,所有人没有一个同情的,有的只是冷淡和幸灾乐祸,这样的人,此刻的丑态就是他最好的谴责!
“你们这是包庇!我要告你们!政纪,我要你赔三千万!否则的话我让你身败名裂!”扎拿错怨毒的看着他们,不住的用藏语诅咒着。
“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条,?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多次敲诈勒索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忽然一个高昂胸有成竹的声音在警局内响起,一名西装男子昂首挺胸的提着公文包走了过来,然后不慌不忙的看着扎拿错。
“你刚才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供词,我将保留对你的起诉权利”,中年男子说完,转身看着政纪,恭敬的说道:“政纪先生您好,我是宋玉小姐为您委托的律师,鄙人姓曹,单名一个雷字,请您放心,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政纪看着眼前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男子,心里暗道宋玉这丫头办事倒挺快的,同时也有了一些诧异,宋玉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同时也有些自嘲,小说果然只能是小说,书中那样的军阀世家救人带着军队来警察局抢人毕竟是小说里才有的桥段,属于大众的YY和幻想,真实的哪里能够那样胡来。
“诸位,接下来的任何问题都由我来回答,我的委托人有权保持沉默”,几乎在下一刻,曹雷就进入了专业的状态,拿出了纸笔走到了扎拿错的面前。
“请问是你要控告我委托人什么?”曹雷走到了扎拿错的身边,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对于这样的土鳖,让他这个金牌律师出马,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扎拿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哪里见识过这阵仗,一时之间有些张口无措,结结巴巴的道:“是,是有怎么样?”
“好,这位警官,这是我从现场拷贝的监控资料,请过目,现在我有几个疑点想要问”,曹雷拿出了第一个杀手锏,从包里取出一张录像带。
听到有录像,扎拿错眼中的慌乱更甚,“那,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是受伤了,我要求赔偿”。
“据我的了解,我的委托人属于正当防卫的范围,你们持有凶器,对我的委托人的人生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威胁,而且,据我的了解,我怀疑你们有诈骗的嫌疑,”曹雷不慌不忙的说道,眼中胸有成竹。
“这都是你们的狡辩,我不承认!”扎拿错苍白的否决着,眼中慌乱更甚。
十分钟后,曹雷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模样,而扎拿错却是戛然相反,一头的汗珠,汗水甚至湿透了他的外衣,这几分钟里,曹雷的问话一句比一句陷阱丛丛,他稍不注意就进入了对方的文字全套里,应对不暇,几乎被问的节节败退。
而周围的其警察也不阻止,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以前他们对于这样的刺头无从下手,今天看到这一幕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方法问出漏洞,曹雷的机智与专业让他们大开眼界。
然而就在胜利在望之际,门口忽然一名民警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一脸的焦急冲到队长的身边道:“不好了队长,警察局被藏民围了,说是要我们给他们一个公平的处置结果,还有七八个骨折的藏民躺在担架上堵门,您快想想办法啊!”
原本坐在那里的警察队长听了,猛然一愣,然后脸色就是一白,最担心的还是来了,本来一件斗殴冲突,变成了最棘手和敏感的民族宗教问题,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这个大队队长也不要想当了。
“赶紧通知局长回来,将事情上报”,他猛然的站起身,对着警员们说道,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也巧了,应对这样事件有经验的局长去省厅开会了,明天才能回来。
说完,他就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查看和安抚情况。
一旁本来已经快要放弃的扎拿错,此刻却是如同咸鱼翻身一般的,眼睛冒着欣喜的亮光,瞬间恢复了原先嚣张的模样,就差开怀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