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萌萌看着陈晴之那双漂亮妩媚的眸子，干脆利落的承认。
她本来还想婉转的旁敲侧击。
可是刚才在外面，抱住绵绵，就好像是看见了姐姐一样。
少女心里所有的不安和不确定，都在拥住阮绵绵柔软的身躯时自动驱散。
姐姐留下的那封信，她明明早就知道答案，却不肯告诉自己。
以前不懂，可现在的阮萌萌清清楚楚明白，那是姐姐在保护她。
她那么没用，从小到大都要姐姐保护。
姐姐到死，都在为她筹谋。
她不想再做软弱逃避的人，哪怕是不堪的真相，她也要自己面对。
“妈妈，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关于战家……”
阮萌萌抬眸正视陈晴之，那双仿若会说话的眼睛一直紧紧注视陈晴之的面部表情。
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她心里那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
在问出口之前，她曾经寄希望于是阮老太太和阮娇娇弄错了，那个叫战阳的男人不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是现在，当她看见陈晴之瞬间苍白的脸。
这样明显的反应，就连怀疑的必要也没有了。
“不，阮萌萌，我不许你说！”就在少女怔忪之时，陈晴之突然惨白着一张脸扑上来。
她仓惶的用手捂住阮萌萌的嘴，不许她说话。
“不许说不许说，我不许你提那个名字……不许，他们家跟我们没关系，我不许你提，一个字也不许提。”
阮萌萌从来没见过陈晴之这样。
初见时，她是高贵优雅的厉家大房夫人。
落魄时，她是哪怕跌落尘埃，也不失仪态的前贵太太。
在她最心伤，最穷困，最潦倒的时候，哪怕她跟自己拉扯埋怨的时候，那眉眼间还带着贵妇人仿佛与生俱来的矜贵。
但现在，陈晴之却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她抱住阮萌萌，柔软细致的右手颤颤巍巍挡在阮萌萌唇前。
那本就吓得苍白的脸，此刻几乎已经没了血色。
“别，萌萌，别说……别提那个字，别……”陈晴之一双眉目泪意涟涟，一颗一颗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刷刷往下直落。
她的眼里，蓄满了心伤、害怕、悲愤、哀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复杂的，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阮萌萌在回来之前，想过许多，当她提出这个问题后陈晴之可能会有的反应。
供认不讳，毫不在乎，悔不当初，往事如烟，甚至不知廉耻的承认炫耀。
但不管是哪一种，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心伤、害怕、悲愤、哀怨……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陈晴之露出这样的眼神。
“萌萌，求你，别提，千万别提……什么都不要问，不要逼妈妈……要不然，要不然我只能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说完，陈晴之抱住她，哭着跌坐在地。
阮萌萌：……
她实在没有想到，那样高傲的陈晴之居然会被一个‘战’字，吓成这样一幅模样。
*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阮萌萌当然问不出口。
如果陈晴之是其他反应，她或许还能强问。
但陈晴之眼底最大的情绪居然是恐惧，这不得不让阮萌萌深思且却步。
辗转反侧了一夜没有睡好，当她第二天起来，事情却有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