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安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公司的姜茹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那女人大摇大摆的霸占了他的办公室,把自己当佣人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没有一个作为母亲的自觉。
可偏偏她又是老爷子派来协助自己的,他有心想要上前理论,又觉得与其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还不如直接把公司交到她手里。可是仔细一想,姜明安又生怕这是姜茹辛和江茑萝的计划,把公司的掌控权全部交给了她们俩,那肆意想要对付她就越来越难了。
想到这,姜明安叹了口气,认命的充当姜茹辛的秘书,低着头一副谨听遵命的样子。
姜茹辛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儿子不但没有被自己气跑,反而对她百依百顺。
“明安啊,你不怪妈妈抢了你的位置吗?”
姜明安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母亲,外公派你来协助我,可不是让你来掌控公司的。之所以让你坐在我的位置,是出于一个做儿子的对母亲的基本尊重。但也请您别仗着是长辈,就倚老卖老仗势欺人!”
“放肆!你外公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姜茹辛愤怒的拍桌而起,瞪着姜明安呵斥。
姜明安也来了脾气,不甘示弱的回了她一句,“教导?母亲别忘了,把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是你!”
“你...”姜茹辛愤怒的抬起手,作势要扇姜明安的耳光。
“呦,这是唱的哪出啊?”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姜俊人拎着外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姜茹辛收回手,皱着眉头,“进来都不知道敲门吗?”
姜俊人熟门熟路的把外卖扔给姜明安,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来找的是明安又不是你,他这个当总监的都还没说话,你算哪根葱?”
姜茹辛愤怒的指着他,“姜俊人,你别太过分!”
“我看别太过分的人是你!刚回来就想给明安个下马威,你就是这么当母亲的?”
姜茹辛指着姜俊人,气得说不出话。见姜明安也没有帮她的意思,拎着包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办公室,重重摔上了办公室的门。
姜明安松了口气,朝着姜俊人竖起了大拇指,“小叔叔,还是你有办法!”
姜俊人大大咧咧的扯了扯领带,下巴一抬,“那是,我就知道她今天来一定难为你。”
“但是,你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会不会逼得她狗急跳墙?”姜明安打开外卖,手也没洗的吃了起来。
姜俊人扑哧一笑,“那可是你母亲,说话怎么还没轻没重的!”
“她哪里像个做母亲的,明明就是一个母夜叉啊!”
姜俊人笑着摇了摇头,“我才担心你容忍了他一上午,她会不会起疑。别小看了她,江茑萝也不是傻子,我们对她毕恭毕敬才值得怀疑。”
姜明安懊恼的一把将筷子插在白米饭上,像个赌气的孩子,“外公也真是的,一下子解决了她们俩,肆意就能回来了,还用得着这样浪费时间!”
姜俊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抽出筷子重新塞进他手里,“放心,她来了以后别刻意压制着自己的脾气,没必要憋屈自己。”
姜明安一听,顿时就乐了,“好啊,只要不让我容忍那个女人,我做什么都行!”
姜俊人整理着西装领口,声音严肃,“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别把公司的掌控权交到她手里,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
姜明安坚定的点了点头,嘴巴上还黏着一颗米粒,那样子有点滑稽。
姜俊人见事情安顿好了,满足的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公司那边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你这里我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姜明安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靠在椅子上,“她想掌控公司那就是做梦,你放心吧小叔叔!”
另一边,离开了公司往姜家赶去的姜茹辛冷静下来后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江茑萝。
“你确定姜明安容忍了你一个上午?”那头江茑萝蹲在女厕所,声音因为捏着鼻子有点怪异。
姜茹辛狐疑的看了一眼她拨出去的电话号码,确定自己没打错,脸色有点难看,“你在干什么?”
江茑萝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究竟问得什么意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鼻子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又赶紧屏住了呼吸。
“我在上厕所!”
她这话姜茹辛自然是不相信的,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开口说道:“那你完事了我在打给你!”
江茑萝瞪着眼睛,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就被姜茹辛挂断了电话。
“靠!”
姜茹辛看着车窗外,回想着姜俊人对她的态度。如果这一切都是老爷子和姜肆意的计划,那姜俊人和姜明安一定会对她有所顾忌。现在看来,姜肆意是真的没有在翻身的余地了。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现在的形式走错了一步就万劫不复,她不可以让自己的下半生毁在她的手里。
一定不可以!
蹲在江茑萝隔壁的白栗,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笑意,手指摁在了录音笔的结束键上。那一脸的抽筋样子,活像一个便秘的女病人。
江茑萝提上裤子,瞥了一眼她隔壁被锁上的门,试探着开口问道:“同学,你还好吗?”
白栗吓了一跳,正考虑着要不要回答她的问题时,江茑萝又接着说道:“我见你这么久都没有出来,所以问一问。你在里面的话回我一句,不然我叫主任了哦。”
白栗冷笑一声,压低了嗓子开口说道:“你谁啊?没事别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江茑萝耳边回荡着陌生的嗓音,松了一口气,“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
白栗干脆不打算在回答她,没有两平米的小空间里回荡着流水的哗啦啦声。江茑萝自觉脑补了一下那样的情景,恶心吧啦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速离开了洗手间,江茑萝朝着宿舍走去。刚刚那声音,虽然陌生。但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觉。不是熟悉声音,而是熟悉她说话的风格。
想到这,江茑萝瞳孔一缩,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呢,她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