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想法,如今咱们家怎么回礼,就是答案。咱们两家要是结亲了,倒也不算谁攀附谁,倒是个门当户对。”孙大娘子道。
“我……我想着,再嫁也不能把孩子留在家里……还是带走。就怕人家也不能愿意吧?”
她本来想着,二嫁就找个门第低的,至少不敢与庄家有什么。
贺家那也的也少数。
可要是对方也是侯府……那就不好说了。
“你与他巧遇那一回,他就见你带着孩子。这些事,外头谁不知道呢?你既然留了孩子,定是想带着的。他心里有数。”孙大娘子道。
老太太也点头:“是啊,偌大侯府,多一个孩子的事。你与这孩子也是正大光明的,不是什么说不得的。再说了,不管你要嫁谁,日后就算是咱们家负担孩子也不愁。放心,有我呢。”
“多谢祖母和母亲,那我……我……不如想法子见一见吧,我……要是再不能选好,日后……”庄知薇说这话,就十分的难堪了。
这却不怎么合规矩了。
孙大娘子倒是理解:“也好,虽说这样不合适,不过想必,大家都能理解。”
如此说定,几日后,玄真观后山,两个人就再度‘巧遇’了。
马进这回就主动多了:“姑娘辛苦了。”
“侯爷客气了。”
说罢,倒是都笑了。
坐下来,马进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你我身份都……不好直接求娶。想来,姑娘肯见,定知道我不是那等趋炎附势的。”
“侯爷多虑,侯爷厚爱,奴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宁愿违背规矩也要一见,是有话须得说在头里。”庄知薇不好意思道。
“姑娘请说。”马进态度端正。
“你我前头婚姻,皆有不顺,便也不多言。只是我有一子,想来侯爷也知道,并非是我亲生。贺家如今离京,境遇不好,我只是不忍孩子吃苦甚至……他年幼,我怕他跟走了,反倒是养不大。但是这孩子,我着实没有指望他如何。故而也不打算改姓。大了之后他要想认祖归宗,也由他去。”
“姑娘一片爱子之心,令我感动。”马进这是实话。
“只是,侯爷也接受一个姓氏不同的孩子么?既然是跟我,那我自然不忍叫他受委屈,留在庄家……总归不像话的。”庄知薇道。
“姑娘只担心这个么?我既然已经相中姑娘,这些事就不曾在意。姑娘有儿子,我也有,我有一个庶出的孩子,但是也视若珍宝。若是我与姑娘实在有缘,那自然也是要叫姑娘母亲的。姑娘这样心善的人,我更放心不过。只要,姑娘对我满意,便没什么是问题了。”马进道。
他也是头回与姑娘家说这些话,可自己比人家大九岁呢,不主动怎么办?
可怜凌阳候被那疯子公主折磨了十几年,竟也还是个愣头青。
“还有一件事,侯爷日后,可还纳妾么?我身子不是很好,未见得能生育了。”庄知薇真正最担心的是这个。
马进手一顿,这确实没想到。
“身子不好可以调理,至于纳妾,我确实没想过。家宅和睦,不需要纳妾。我过去有几个伺候的人,也全是因为无子嗣。”马进诚恳。
“那我便没什么说的,要是……要是侯爷不在意。我就没什么意见。”庄知薇心里也惋惜,是个挺好的人。
可此时人讲究多子多福,她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生育。
马进也没当时就说非你不娶,毕竟不是年轻时候了。
只是与她说起别的事,他是男人,见识也多,自然能叫庄知薇听着入迷。
渐渐时辰不早,还在道观里吃了个素斋,这才送她上车回去。
当日里,庄家问来,庄知薇只说将实话都说了。
庄守业叹气,也没怪她,这话确实不能不说。
庄家做不出那种坑害人的事来。
只能说,还好凌阳候自己有个孩子,不然这亲事还真不敢结。
任由谁家明知自家闺女可能生不了了还敢与人家结亲啊?在庄侯爷朴素的认知里,他做不出这事。
当然了,庄家也给庄知薇好好看郎中喝药,只是这伤害身体容易,修养就不容易了。
不过三日后,凌阳候还是正经请了媒人登门来求亲来了。
可见,他想明白了。
庄家当然是高兴的,庄知薇也松口气。
说媒是有流程的,当然不是一次就成。
虽然是二婚了,但是凌阳候这明显就是要大办,正经娶进门的架势。
庄家一看这样,人家客气规矩,他们自然也跟上了。
还好,还有当年给庄皎皎和庄照晚办婚事的经验在,倒也没错了什么。
时间渐渐流逝,凌阳候府一切都像是头回大婚一样的流程,正好他自己也没有经历过。尚公主那能按照你的流程来?
所以,亲自操办自己的婚事,凌阳候也是乐在其中。
凌阳候的儿子知道爹爹要娶亲,概念倒也不太清晰,还是奶妈子给解释,说娶亲后,你就有了母亲了,母亲还带个弟弟。
小孩子有点不开心了,但是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倒是他祖母劝了半晌,说这是好事啊,日后家里就热闹了。你也有人疼爱了。
这头,贺彦钧知道自己娘亲要嫁人倒是没感觉,三四岁的娃,能有啥感觉,跟着走就对了。
不得不说,贺彦钧自打搬到了尽忠侯府之后,性格开朗了不少。
以前的时候,因为庄知薇和贺洪渊关系变得不好之后,家里气氛还是很压抑的。
如今索性分开了,贺彦钧还被庄家的人疼爱,开心的很。
他也因为庄知薇和离之前那些日子吓得不轻,见不着母亲的惧怕对于孩子来说是很严重的。
同样,和离后,他一开始还说爹爹,后来就想不起来了。
很快,就商议定了大婚的日子,这一年的腊月初一。
正是合了两个人的属相和八字定的好日子,这一合才知道,两个人的八字竟是十分的合适。
外头有个读书人,愣头愣脑的做了个打油诗。
大概意思就是笑马进不做驸马做太子连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