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待在病房里,蹲到腿脚发麻的时候才想起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连忙跑到床边看着心电图,在确定微弱的心跳下吴先生还没死的的同时,我俩也松了一口气。
我让沈一欢找了来了医生,再把一张符压在他的身心。
刚才吴先生没醒,是因为那个女孩压住了他,现在女孩不再,吴先生也该醒了。
“擦,忘了他们了。”
沈一欢一声尖叫,拉开的门,好像也是那一瞬间医院里的电子表报出时间,二点整,可我们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二点了,折腾了半天才二点,看来刚才应该是时间静止了。
伴着沈一欢的尖叫,我也跑了出去,这已看才想起来门口的一群人,这群人里我只认识几个,都是张林飞的同时,大概也是接到电话才会半夜赶到医院,只是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被那个女孩给控制着了。
刚才只顾着对付那个女孩,倒是把这些人给忘记了,现在一拍脑袋,这么倒在门口一大片还真是挺壮观的。
再次催足沈一欢叫来医生,虽然医生也觉得奇怪,但大家还是合力把地上十几人抬进了病房,然后又叫来一个医生给吴先生做了检查。
在一折腾,都已经凌晨五点多了,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泛白的天,不知道张林飞现在跑到那去了。
吴先生醒了,只是身体还是很虚,这也正常原本就贫血,刚才又被吸走了那么多血,所以是一个手挂着点滴一个手输着红艳的鲜血。
“吴先生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世上有鬼,但我都要今天跟你说清楚,从那天我们在酒吧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到你的背后有一只女鬼,而你之所以会经常感觉到冷,是因为那个女鬼整天缠着你,阴气走到你的身体里面,你的贫血其实是那个女鬼吸走了你的血。
刚才你昏迷,我和我妹妹已经跟那个女鬼斗了一下,我也不怕说出来,那个女鬼身上的怨气很重,我和我妹妹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吴先生你清醒,这段时间不受那女鬼的骚扰,但是吴先生你现在醒了,我想就算你把我当成神经病吧!还是请你请一个知名的阴阳师回来,毕竟这件事情有关你的生命。”
我说了那么多,他却躺在病床上虚弱一笑,一笑后问出一个我皱眉的问题,他问,“小乐是阴阳师吗?”
“是。”皱了下眉头,我说。
“那好。”他伸出那只挂着点滴的手,“吴先生是想要外套吗?”我绕道病床另一边,他点点头,我将外套递到他的手里。
看着他拿着外套费力的在里面摸索,然后拿出一个小本子,陪着外套里的钢笔在里面写下一串数字,“既然小乐是阴阳师,那么我请小乐可好,如果这上面的数字小乐不满意的话,我也能在加一倍。”
在加一倍?
我拿着生平第一次见到的支票,在看到后面五个零以后,我不敢相信,将支票小心放回他手里,我脸上一红的说着,“吴先生刚才我的话吴先生应该是听清楚了,我的能力根本就对付不了那个女鬼,所以吴先生……”
“但是我只相信小乐。”
“啊……”我不解。
他把支票再次递到我的手里,一笑换成苦笑,“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说实话的人,之前我就感觉是不是身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私底下我也请了阴阳师来看过,但他们看了以后都说没事,然后就拿钱走人。
在美国没有这种迷信存在,我的行为也因此惹了家族不高兴,他们觉得我是太小题大做了,太怕死了,所以才会去相信那些虚无的东西,但是小乐你知道吗?有时候晚上我睡着的时候,都会感觉她就在我的身边,坐在我的身边就和以前一样。
有时候我想,也许就是她回来了,毕竟当年她死的那么惨,就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现在她找到了我了,想要呆在我的身边,我也喜欢她陪着我,但当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我却开始讨厌她了,因为我知道我的身体,是因为她。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对着空房间问她,问她为什么要回来找我,人鬼殊途,她这样缠着我只会把我带进一条绝路,可是每到这个时候的时候,房间里都会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就像当年的小美,一样的笑,不同的是现在的小美却想让我去死。”
吴先生说着说着,嘴角就扬起一抹苦笑,苦笑的回忆苦笑的说着那段被猜疑的日子。
“小美?是吴先生的爱人吗?”我皱着眉头,看着吴先生问着。
“是,他是我在美国时的大学同学,我像她求婚了,只不过我的家族不同意我娶她,所以那次我俩心烦去郊游,回来的时候却遇上了堵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辆大货车从另一条道上冲了过来,小美死了我活了,等我从医院里清醒的时候,就被告知小美死在那场车祸里面。”
“那你刚才说,小美最后连收尸的都没有,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是因为小美从小是个孤儿,她唯一的亲人就是我,而我当时躺在医院里没有苏醒,当我醒了以后我才知道,家族已经擅作决定把小美的尸体埋了。”
“那也不算是没人收尸呀!对了那个小美的尸体被你家族埋在那里了。”
“我不知道。”
“啊……”我再次傻了。
眨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吴先生,像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是在说谎还是说的是真的。
既然他的家族已经帮他收了小美的尸体,不可能把她埋葬的位置不告诉他知道呀!再说吴先生的势力貌似也很强大吧!如果真是自己深爱的人,就算是不能帮她收尸,不至于连埋在那里都不知道吧!
我眯着眼睛,可吴先生的脸上除了苦笑就只有一股真心实意的伤心,我看了一会儿,在却确定他没有骗我以后,我也不再问了,拉着被子让他躺下休息一下,毕竟他现在是病人,身体虚弱不能劳累。
在医院里呆了几天,我都成了吴先生的专业保姆了,而这几天的饭菜也都是沈一欢出去买的,我俩在医院里呆着,说是为了防止那个女鬼再来,其实说白了还是因为舍不得那笔钱,我和沈一欢商量好了,等这事完了,钱我俩一人一半。
对某些事情上我还是很公平的,虽然我是爱钱,但别人的钱我不会多占一分,沈一欢帮我我自然不会少了她的一半。
这些天吴先生白天打点滴输血,晚上我和沈一欢就用银针帮他把身体里的阴气引出来,一开始很痛,还是那种钻心刺骨的疼,可不管我们怎么做,吴先生都能面不改色的承受,这点让我把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要知道引阴,就等于削骨刮湿,那可是硬生生把身体的阴气抽出来,小时候我见五奶奶曾对一个大汉抽阴,那个大汉痛的满地打滚,后来还是三子爸叫了同村的几个男人合力把他压住,现在他能不喊不叫的躺着这样任由我们上下其手。
引阴气也是个体力活,弄不好还要出事,所以我和沈一欢一直很小心,就是怕中间会出差错,当然这也要归于吴先生的配合。
说起来,几天了张林飞都没有打来一通电话,偶尔我问一下,他也只是说事情还在调查,就好像我不主动打电话过去,他就不知道打过来似的,所以这几天也因为这件事情,我的心情不好特别不好。
几天的引阴,下一步就是休息,医院的设备固然是好,但毕竟医院是个阴气重的地方,所以一直待着这里反而不好,我和吴先生说了这件事情,他就提议要不去他暂住的别墅,说是在一处幽静的地方,南朝风东朝阳的。
我听了以后也觉得不错,虽然我没见过,但他们这种有钱人家住的地方自然不会太差,更何况现在哪里都比医院里好,吴先生得的不是实病,是邪病,所以待在邪气的地方只会更邪气,商量好了,我们就开始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当然这个离开是沈一欢和他离开,至于我还有点事情。
送他们出病房,我就把之前让沈一欢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忙了大概一个小时,我才满意的拍拍手,然后拿着沈一欢留给我的苹果,坐在病房里等着啃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动,窗外明媚的阳光在时间的流动中变成黑色,是那种突然静止的黑色,不是夜幕降临的黑色。
我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突然从树上掉了下去,碧绿的树叶也在一瞬间发黄枯萎,静止的时间窗外的风景变化莫测,我继续啃着苹果,啃完的苹果我把壳丢出窗外,下一刻我丢出去的苹果壳又反弹了回来,不一样的是,我丢出去的是新鲜的,回来的时候是腐烂了……
唇角扬起一笑,“既然来了,何必隐藏。”我坐在沙发里,换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