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你怎么在这?”冯大山想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说话都结巴了,眼神慌乱的看着韩恬。
“我问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韩恬的脸色惨白,显示着不正常的状态,眼睛里密布着红血色,看着冯大山的目光透着憎恨和急切,好像是站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里,每一秒钟都在煎熬着生死,炙烤着她的灵魂。
她的耳朵甚至还在嗡嗡嗡作响,手握着冯大山衣服的手在隐隐颤抖。
“夫人,您别着急,那只是传言,传言最容易那什么,对,夸大其词,并不可信,您千万别着急啊。”冯大山大声喊道。
马妮儿不停的点头,想把她的手拽下来,但是又不敢轻易碰她,只能着急的附和,“对对对,都是道听途说,假的,一定是假的。”
韩恬猛地推开冯大山,直愣愣的看着他,“我要去找他,我不相信他死了。”
“夫人,您出去不安全,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找您的人啊.......夫人?夫人!”
韩恬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
冯大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这张破嘴,他下令所有人都不许跟韩恬说外面的消息,没想到却让她从他嘴里听到外面的消息了。
马妮儿心疼的拉着他的手,“你疯了是不是?打自己做什么?谁能想到贵人会在我们房梁上听墙角。”
“这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防住,你说夫人要是出了事,我拿什么跟恩人交代,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提外面的事情。”
“这恩人也是多灾多难,这才风光了多久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啊,相公,若是让外人知道夫人在我们这里?”
马妮儿有点儿担心,他们也才过了几年平静的生活。
“说什么呢,这个寨子是恩人帮着我们建立起来的,外人都找不到我们这里,如果要是出事也是在我们内部出事,再说了恩人派了那么多人保护夫人,也保护我们的寨子,我们怎么能辜负了他,本来我们的命就是他给的,苟活了这几年,死了也值了。”
马妮儿也知道他讲情义,重恩情,她说的那些话也是丧良心了,都是欠下的命债,活该还的,眼下还是好好守着夫人,守着寨子。
她拽着他的手,“那还是把寨子看好吧,尤其是出口的位置,山上的粮食够吃几年的了,在这件事没有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下山,这人多了,就怕人心易变,有人会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冯大山把她揽在怀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不相信恩人死了,其他人也不会相信的,这个节骨眼太巧合了,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很刻意了,我都懂的道理那些贵人们就更懂了。”
“那夫人这.....”
“当局者迷,夫人这是关心则乱,等她清醒过来就会知道这件事里有多少漏洞,那个唯一存活下来的士兵已经被钦差带回朝廷跟皇帝交差了,等着看吧。”
他那张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个坏笑,“妮儿,只怕那些人明明知道恩人可能没死,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更不知道恩人接下来会做什么,只怕会更加寝食难安呢。”
马妮儿可没他那么乐观,“他是不是还活着,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眼下怎么办?夫人醒来后肯定还是要闹着要走,你说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着抓她,她一露面不就是活靶子吗?”
冯大山蹲在地上,“你都懂的道理,夫人应该能明白的。”
马妮儿撇撇嘴,光明白有什么用,得能留下来才行。
罗婶把大夫送出门。
冯大山和马妮儿连忙迎过去,冯大山捅捅马妮儿的手臂。
马妮儿拍了一下他的手,笑着问道,“大夫,夫人怎么样?”
他们山上没有好大夫,这个老大夫还是魏青岩派在韩恬身边的,医术高明,之前也是他调制的药让韩恬不能逃跑,那个药不伤身体,但是还是要一点点用食疗恢复。
这个大夫来也造福了山寨,寨子里很多疑难杂症都是老大夫看好的,所以老大夫在他们眼里就是活神仙,特别的尊敬。
大夫摸着胡须点点头,“两位放心,夫人是喜脉,急火攻心才会导致昏迷。”
马妮儿瞪大眼和冯大山面面相觑,怀孕了?
冯大山担心道,“大夫,之前夫人每天运动,对孩子没事吗?”
老大夫继续摸了摸胡须,“孩子和夫人有缘,在夫人肚子里很健康,只是夫人这次动了胎气,我去开保胎药,给夫人喝着。”
“大夫,有劳您了。”罗婶忙让丫鬟跟着老大夫去拿药。
“两位多谢了,我家夫人还没醒,不方便见客人。”
马妮儿摆手,“罗婶,夫人住在我们这里,我们照顾她都是应该的,只是夫人这怀孕了得好好养着,我这就去抓鸡给夫人炖汤喝,这些日子,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都跟我说,我正好要派人下山去给夫人抓药,跟着一起买回来,这再回来,若是没必要还是不要下山的好,现在外面风声紧,安全为重。”
“您说的对。”罗婶感激的给他们福了一礼。
马妮儿连忙扶着她,“您就别客套了,我们都是粗人,不兴这个。”
罗婶也就不跟他们客气了,“那行,我把需要的东西列张单子,一会儿让人送给您。”
“得嘞,那您忙着,我们就先走了。”
罗婶轻声关上门,回到韩恬床边见她已经醒了,手放在肚子上,只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人,您听到了?”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韩恬轻轻地摸着肚子,眼神冷漠。
罗婶连忙道,“夫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和将军成婚几年,只有阿圆一个,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个孩子,这可能是老天送给您和将军的礼物,将军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该多开心呢。”
她见韩恬不说话,又道,“刚刚您晕倒被阿圆看到了,阿圆哭了好久,哭累了才被秀苗给抱走,您可千万要放宽心,好好保重身子,阿圆可担心着您呢,将军在外也担心着您呢。”
“他还活着吗?”韩恬眼角的泪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