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越近,声音越大。
Vivian走过去,隐约能听到里面在说什么“秉公执法”,“故意伤人”的话。
她透过打开的缝隙,看到偌大的办公室里满是人,地上还有斑驳的血迹,几名医生围绕着宛父正在抢救。
Vivian心脏猛跳,现在门口不敢进去。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助理看到Vivian,目色担忧。
一声不大,却让办公室里的人纷纷转过头来。
Vivian忍住泪水,沉默的打开门。
她看了一眼,衣服上还带着血迹的季凯瑞,季凯瑞靠在桌子上,一直微冷沉静的神色在看到她的时候,划过一丝慌乱。
真的是很少看到季凯瑞这个神色,没想到是今天这个局面。
“安安,你快来看,你爸爸,你爸爸她……”宛母泣不成声,对于宛安的出现并不意外。
Vivian克制着情绪走过去,看到宛父紧紧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身上还有着很深的伤口,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爸……”
宛父苍白的脸听到这声呼唤时,睁开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Vivian,接着昏了过去。
“需要立刻送往医院急救。”
有医生说道。
周围的护士将他小心翼翼的抬上担架。
“我爸他的情况怎么样?”Vivian在最后一刻紧紧的拉着其中一位医生的胳膊。
“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们会尽我所能。”
医生惶惶离开之后,Vivian闭上眼睛,觉得有些好笑。
当真是好笑。
冯如莫,吕琨瑜,他们都有千万种理由害她。
而现在呢……
真是可笑。
一直安静如鸡的办公室,在Vivian来后再也不会安静。
一直旁观的林何霞,指着季凯瑞大骂:“从小我们就养着你,可你这个白眼狼,把自己大哥害的不能走路,为了夺这家公司,将你的家人驱逐在国外,你良心狗肺!”
“你……”宛母也站起身,脸上透着绝望:“季凯瑞,我们不同意宛安嫁给你,就算昨天我们去报警,也不至于如此对待我们!”
季凯瑞从头到尾都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
在这里的警察,都不敢对季凯瑞做出什么行为。
可要是在不动手带走,这件事情被新文传出去,又是他们吃苦头。
Vivian只是扫了他们几人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在季凯瑞的身上。
季凯瑞终于动了动嘴巴,似乎是想解释,但是张张嘴又闭上脸上露出一抹很少见的灰色。
“季凯瑞,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Vivian率先问出来。
季凯瑞脸色更加绝望一分,看着她,颈部的线条绷的很紧,额头的青筋都在跳跃。
“很好,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是不是?既然这样,我有话要说。”
Vivian很普通的走到季凯瑞面前,突然一个转身,面向林何霞。
她这个分明是保护者的姿态。
一瞬间,很多人都在惊讶,包括季凯瑞。
“刚刚霞姨说,你从小将季凯瑞养大,说他白眼狼,说他狼心狗肺。”
“我没有说错。”林何霞虽然理直气壮,但是还是不由得皱皱眉。
季凯瑞这次可是伤害她的父亲,Vivian怎么还替季凯瑞说话?
“从小霞姨是怎么照顾自己季凯瑞的,霞姨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林何霞脸色一变,铁青着脸道:“你什么意思?”
“从小季凯瑞只要不听你的话,轻则让他三天不吃饭,重则打骂,你说是不是啊……季叔叔?”
她话音一转,竟然将这个话推给季曜。
她知道林何霞一定不会承认,所以直接给季曜。
季曜只能点头,瞪了林何霞一眼:“对。”
“季叔叔,我没有记错的话,凯瑞也是你的孩子吧?”
“是。”
“所以从玩到大你都当做没有看到?为了想要将公司的财产交给季浩晟,所以你不止一次的想要害死季凯瑞对不起?霞姨。”
问题突然就抛回给林何霞,林何霞还没来得及反对,Vivian已经转过身,将目光放在宛母身上。
一向端庄的宛母,眼睛上还沾着泪痕,Vivian突兀的笑了。
“妈。”
“安安……”
“对不起,女儿不孝。”Vivian鞠躬,眼睛里蓄满泪水,颤声道:“妈,我真的很爱你们,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幸福。”
“安安……”宛母心里被愧疚填满。
她以前是真心为了宛安好的,现在却是因为自己。
因为两个人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妈,你要是开心的话,我以后都不和季凯瑞生活在一起,我每天都在你身边好不好!”Vivian眼睛里闪出光。
女儿突然如此懂事,宛母心里开心,将猛地点头:“好好好,我的安安最听话了。”
“可是爸爸怎么办……他如果出事了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Vivian泪水汹涌而出。
“不会的,你爸爸不会出事的!”
“你怎么敢这么保证。”
“因为你爸爸的伤根本不严重!”宛母张口就来。
“根本不严重?”Vivian脸色陡然一变,已经是另一种表情。
“你……安安?”
宛母这才知道,她是被她的乖女儿骗了。
“对不起。”Vivian将泪水擦干净:“妈,我不可能离开季凯瑞的,我之前一直想着要好好孝顺你们,可能没有多少机会了,但是你们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Vivian转过身,看着一直在低头看她的季凯瑞,笑了一下。
“我们去医院,看看我爸怎么样了好不好?”
“宛安!”宛母冲上来抓住她的胳膊:“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了,你的父亲都被他伤害了,如果你爸去世,他就是杀人犯啊!”
“我爸的身体究竟怎么伤的,你应该比我清楚。”Vivian眼中满是绝望,声音微冷:“浩晟哥是怎么伤的你应该更清楚。”
宛母仿佛被雷劈了下,跌跌撞撞的后退:“是……是季凯瑞,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