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雪篙和龙戒合买了一架私人小客机,江梦娴美滋滋地坐了上去,顺便带雪球去山上玩玩,得知江梦娴要开溜,家里还是来了几个保镖跟着。
很快,他们便达到了连羲皖拍戏的城市,越野车换大巴车最后换驴车,终于到了那个小镇上,江梦娴要给连羲皖一个天大的惊喜,自己找酒店安顿好之后,就和连雪篙等人一起往片场去了。
片场附近风景十分原生态,都没什么住户,一行人走在茫茫雪原上,天气晴朗,江梦娴穿着防寒服,带着护目镜,兴冲冲地走在最前面。
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铃铃铃’,翻过一个高高的坡之后,看见前方有一队人马,原来是一男一女带着三只哈士奇,一男一女都穿了绿色军大衣,三只哈士奇穿得破破烂烂的,而且还瘦瘦的。
三只哈士奇拉着一个小车,车装着几大口袋货物。
哈士奇明显已经很累了,一路都在打瞌睡,头一埋一埋的,可还是努力地在拉车,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连雪篙一看这情景就开始抗议了:“太过分了,三只哈士奇哪里能拉这么多货物……哈士奇虽然是雪橇狗,可也不是这么使唤法的,我教训教训他们去。”
江梦娴也觉得他们太过分了,这么小的三只哈士奇怎么可能拉得动这么多的货物!
简直虐狗!
因为遍地都是雪白,雪球还一身白毛毛,江梦娴给它穿了一身粉红色的马甲,雪球忽然就往前一跑,江梦娴只见那粉红色的小马甲冲向了那三只哈士奇。
“嗷嗷嗷嗷!”
哈士奇看见雪球,高兴极了,那一男一女也转过身来看向了江梦娴龙戒和连雪篙这一行人。
N目相对之后………
“是你们!!!”
连雪篙一眼就认出了那对面的人,不正是连羲晚和龙烈?
他们大概是把剧组用的军大衣给穿出来了,还破破旧旧的,连雪篙还以为他们是这里的本地人。
他不可置信地目光看向了那三只哈士奇,见那领头的,不正就是他那瘦了一圈下来差不多都认不出来的狗儿子裁决大狗子!
裁决看见连雪篙,‘嗷’一声就扑了上来,像个被拐进黑煤窑挖煤的孩子总算等来了亲爹解救。
“雪糕!?梦娴……”
龙烈和连羲晚看着那从天而降的一拨人,目瞪口呆。
连雪篙看看那小车子里高耸的一堆货,再看看穿得破破烂烂的地狱三头犬,以及拴在地狱三头犬身上的绳子,和做贼心虚的龙烈和连羲晚,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气得差点吐血。
“你们……你们这群混蛋!!!!!”
……
饭点到了,剧组里的大家久久等不来自己的盒饭,纷纷猜测是不是路上出事了,以往裁决也曾经翻车过,把零食丢在了半道上,拉着空车回来了,后来连羲晚就主动地干起了押送大家零食和食物的活计,裁决的每一趟活她和龙烈都跟着,一般来说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终于,小车子上挂着的那个铃铛传来熟悉的‘铃铃铃’声,大家喜出望外,手头没事情的纷纷出来等自己的盒饭和零食,却看见那雪地的尽头,走来一大队人马。
当先的是龙烈和连羲晚,两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拉着车,小车里,坐着累趴下的裁决父子仨。
另外,身后还有好几个人,本来该由裁决几人拉的零食,此刻正被那几人扛了上来。
有变!
连羲皖看着连羲晚,连羲晚抬头看看他,眼珠子使劲儿地滚来滚去,努力地朝一个方向努嘴。
连羲皖看见了那大队人马里,跟着连雪篙和龙戒,还有一只穿着粉红色马甲的萨摩耶,还有一个身穿粉红色防寒服,带着护目镜的女人。
连羲皖看见那女人,整个人一震,浑身僵硬,知道自己好日子到头了。
整个剧组被这剧变给吓住了,兴致勃勃来拿盒饭的众人呆若木鸡,不敢出声,静观其变。
穿着粉红色防寒服的女人走了上来,定定地站在连羲皖不远处,几袋零食和盒饭被扔在了地上,却无人敢上前捡,大家的目光在连羲皖和粉红防寒服女人之间来来回回。
女人终于还是摘下来护目镜,露出了一双幽幽蓝的眼珠,狠狠地看着连羲皖,咬牙切齿:
“连羲皖,你最好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玩球了!
连夫人杀上来了!
大家早就预料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几秒钟时间,连羲皖周围几米内,半个生物都没有,只剩下连羲皖孤零零地承受来自狗主江梦娴的怒火。
连羲皖也是被吓得一怂,知道掩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今天裁决一来就被连羲晚折腾着翻山越野到处玩,玩完一趟,连羲晚生龙活虎,裁决整个狗像是被掏空,连羲晚一个人把地狱三头犬活生生累趴下了,中午一直打瞌睡,可是大家的午饭还等着它去拿,连羲皖给了它一百块,裁决精神缺缺地爬起来又下山去餐车那儿运大家的午饭了。
本想今天跑完最后一趟,就给它结算年终奖然后送回帝都过年,没想到……
“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
连羲皖第一时间认怂,上来就一脸恳切认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连雪篙抱着自己累趴下的狗儿子差点哭出来了。
以往在帝都,裁决都是吃高档狗粮,住高档狗窝,带的项圈都是奢侈品,长得白白胖胖的,可这才来剧组几天啊,整条狗都瘦了一大圈。
看这破衣裳!
看这瘦下去的胳膊小腿儿!
看这萎靡不振的狗脸!
连雪篙不敢跟连羲皖正面干,可江梦娴敢!
江梦娴气得血气倒流,一股血差点从七窍里被气得喷出来!
甚至不顾剧组还有这么多人,控制不住要和连羲皖吵架!
秦扇一看那阵仗,赶紧把大家的饭菜给分走,把人都赶走自己吃盒饭去,人家的家事,大家也不好围观,领了自己的盒饭之后走得远远的,可江梦娴声嘶力竭的咆哮声还是传入了大家的耳朵里:
“连羲皖,我把狗交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保证会照顾好我的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你这叫照顾吗?你这叫什么照顾!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把狗给我送回来!”
“我忍你很久了!!!”
“你把我的猫当鼠标垫,你还用我的加菲猫给你抓蜘蛛、抓蟑螂,抓下水道里跑出来的野老鼠!!”
“你还用我的狗擦脚!你当它是擦脚布啊!”
江梦娴越想越气,当场被气哭,内心的憋屈是朝朝夕夕淤积在一起,今天终于爆发了。
仿佛自己精心饲养了一盆盆栽,她认真地给它施肥、抓虫,努力地学着控制光照和水分,好不容易看着花开了,她高兴死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欣赏着,可连羲皖却把她的花盆里当烟缸,往里面摁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