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过年,魏青岩夫妇被魏家赶出家门的事情在村里沸沸扬扬。
有骂魏家心狠的,有说韩恬活该的。
“魏家另外还有两个媳妇儿,怎么对其他两个媳妇儿都体面,就对她不好,还不是她变得蹊跷,人心里存疑,能对她好才怪了,算命的都说魏青岩是个祸害,以后早晚要给家里惹来祸端的,魏家也是没办法,没看魏福根还给了银钱吗?”
“切,那都是道听途说的,这天寒地冻的,那茅草屋下雨漏风漏雨,下雪怕不是要被冻死?”
“可怜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孙氏生魏青岩的时候差点儿难产要了她的命,生下来就被算命的说命硬杀气重,这魏家一直瞒着不说,也是为了这个儿子考虑过了,可硬瞒着也瞒不住,你看他像是有福气的人吗?就看那二妞能不能抗住他的命格了。”
韩盼弟把村里的流言都听了一耳朵,心理上自然幸灾乐祸,就说韩恬嫁个了凶命,她还喜滋滋的,如今被魏家赶出来,看她还得意!
她忍不住悄悄的去村尾看了一眼,那里只有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哪里有韩恬夫妻俩,心里疑惑,这两人哪里去了。
她回家就跟邹氏说起这事,邹氏在女儿嫁人后生了风寒没事在家躺着,也是被韩家和她娘家人给气的,心里打了个结,没成想就得了风寒。
“娘,二姐和二姐夫被魏家人给赶出来了,就分了五百文钱和村尾的茅草屋,我刚去看了,两人都不在。”
邹氏一惊,捂着胸口忍不住咳嗽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娘,您慢着点儿,还不是二姐,她把魏家三房的娃打了,把徐爱娣给打了,徐爱娣头上流了好多血,被拉去镇上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魏家人说二姐是祸害,让二姐夫休了她,二姐夫不干就自请出家门了。”
邹氏恨得拿起扫把,转而又去厨房拿菜刀,她要去跟魏家人拼命,那个老夯货,果然千方百计的容不下她的女儿,村长都说了二妞不是祸害了,她们竟然要逼死人。
“娘,您这干嘛呢?”韩盼弟吓的赶紧抱住她的腰,那个二姐死了都活该,怎么能让娘去拼命。
“滚开。”邹氏病恹恹的,此时却像是神力附体,一下子就挣脱了韩盼弟,拿着刀就冲去了魏家。
邹氏这气势汹汹的架势自然引起了一众围观的,跟着她都涌去了魏家看热闹。
黄长青怕闹出人命,赶紧找人去请村长,他先过去盯着。
“孙玉芳,你给我滚出来,你个黑心烂肺脏心肠的贱人,我女儿第一天拜堂你就给下绊子,下绊子不成又找事说她是妖孽,你偷东西还有理了?村里谁不知道你手脚不干净,村里有谁家敢请你进门的?小的一根葱,大的一根腊肠,你是能牵走的绝不放过的。”
“新媳妇儿进门你就偷!现在还把他们赶出去了,我女儿好欺负,我不是好欺负的!寒冬腊月的眼看快过年了,你把他们赶出去,你是要逼死那两个孩子吗?”
孙氏一听邹氏的话气的七窍生烟,她还为给出去的五百文钱心疼呢,小贱种的娘竟然还敢打上门来,看她不撕烂她的嘴!
“我呸!你不说你养了个脏东西认女儿,刚进门就祸害我家,你没看我三媳妇儿头上的血,你自己看看那墙上的血,我三媳妇儿还没平安回家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要韩恬那小贱种偿命!”
邹氏气的胸口激烈起伏,冲过去就拿刀砍她,她是真的恨急了,她两个女儿嫁人,她相公那边的兄弟姐妹在公婆的示意下一个都不上门,她自己的娘家也就来了两个弟弟,还都是空着手来的,一文钱都没给添箱的。
她心里对两个女儿愧疚难安,生怕她们到了婆家被婆母嫌弃刁难,没想到二女儿新婚第一天就被婆母赶出家门。
她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打娃打妯娌,那定是被逼狠了,活不下去了!
“啊!!!”
孙氏吓的脸都白了,没想到邹氏还真敢砍人,双腿一哆嗦,人瘫坐在地上,身下一片难闻的水渍,竟是被吓尿了!
黄长青及时的抓住了邹氏的手腕,夺下了她手里的刀,“邹氏,你是不要命了吗?杀人偿命不知道?有什么事等村长来了再说!”
邹氏红着眼,推开黄长青扑过去对着孙氏的脸就左右开弓,“老贱人,我告诉你,我女儿不是没人撑腰的,你不是把我女儿赶出去了吗?以后你就要点儿脸千万别求有我女儿女婿那一天。”
“刘氏,你是死人吗?还不快拉开她!”孙氏被打的眼冒金星,头昏耳鸣,可这女人却像是着了魔,她毫无反手之力。
刘氏终于从目瞪口呆中走出来,赶紧过来拉着她。
魏福根气的手抖,“邹氏,你女儿已经被赶出家门,你休来我家放肆,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就报官了!”
“报什么官!”
村长被人请了来,众人连忙给他让路,七嘴八舌的告诉她魏韩两家为何打架。
吴爷爷听了直皱眉头,眼神不悦的打量魏家夫妇,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魏福根,“你要我说你什么好?韩恬要是真的是那邪灵附体,还会被你们家欺负?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作天作地,早晚给你们作出祸端来。”
魏福根不敢跟他顶嘴,脸色难看的吓人。
“村长,两个孩子可是您证婚的,这魏家容不下两个孩子,逼着两个孩子去死,现在两个孩子不知所踪,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求村长找找两个孩子,给两个孩子指出一条活路。”
“村长,你别听这贱人胡诌,哪是我们容不下新妇,实在是新妇太过跋扈,再说是二郎自请出家门,我们现在还难过呢,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大,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
孙氏哭的特别凄惨,奸细的声音像是要刺穿人的耳膜。
“行了,现在不管谁对谁错,先把两个孩子找到吧?谁见到二郎和他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