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阎尘放慢了行车的速度。
关雪明亮的眼睛里盈满了光芒,声音有些压抑的激动:“首先,他说不要自己开口,是让我不要随便发微博,因为此时我无论发表什么样的言论,都不会有太多人信我,他们会认为我是在找借口,是在替自己洗白。”
在微博上澄清事实真相,这一直都是关雪想做的事情,她不黯圈里的规则,她以为只要她发自肺腑的讲出事发经过,就会有人相信她,可她还是太天真了,无论她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在网友们的眼里都是解释也是错,不解释也是错,里外不是人。
她突然想了起来,汐姐曾经被数条绯闻缠身,包括当时非常轰动的“继母”事件,“坠马门”事件,以后后来的“带男朋友过年”,而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网上批判大潮热烈膨胀的时候,汐姐从未出现为自己解释只言片语,最多是在男朋友被“曝光”时转发了洛宇的微博。
虽然汐姐一句话未替自己解释,但这些事件最后全部应刃而解,不仅如此,汐姐还因此收获了网友的歉意,圈了无数的粉丝。
汐姐的做事风格跟这个叶一峰还真是很像。
关雪继续说:“叶先生说的第二条,应该是在影射那个刘齐和刘爱国,刘爱国的身后必然有人指使,虽然现在他还在昏迷,但是刘齐一直吵嚷着不肯善罢甘休,你之前说,他还请了锦都一个非常有名的律师准备告我。刘齐一个社会混子,怎么可能请得起那样的律帅,所以,这后面一定有人在支持他。”
阎尘赞同的点了下头:“这个人应该就是迟圆。”
除了迟圆,关雪想不出还能有谁恨不得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刘齐生性贪婪,叶先生说贪婪之人必破绽百出,所以,我们要在这个刘齐的身上下功夫,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阎尘轻扬了一下唇角:“继续说。”
关雪缓了一口气,似乎阎尘的肯定让她信心倍增,说出的话也渐渐有了底气:“叶先生所说的第三条,其实就是指点我们如何从这个舆论的漩涡中脱身而出,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借助群众的力量。”
阎尘笑着看过来,手刚伸到她面前,关雪就向旁边一闪,嫌弃的说:“又要揉我的头。”
阎尘改成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小丫头,变聪明了。”
关雪揉了揉鼻子,被他碰过的地方有点火热的感觉,“我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我已经让人去跟着那个刘齐了。”阎尘说:“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关雪有些惊讶:“你下手这么快?”
阎尘眨了下眼睛,继续开他的车。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阎尘力所能及的,但他毕竟不是娱乐圈里的人,对于娱乐圈里的一些弯弯绕绕不是特别清楚,他可以做,却怕自己会弄巧成拙,本着稳中求胜的心思,他同意关雪去找叶一峰。
而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出手帮她,但他更希望亲手磨练她,陪她成长,因为将来她会是这个圈子里的明星,她必须要学会如何自主应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事件。
在他眼里,她是一个孩子,但她也必须要长大了,只有这样,她才能经得起考验,才能在尘埃沙砾里开出更加鲜艳的花。
困难和磨难都只是暂时的,不经历风雨,彩虹不会出现。
车子驶过一个小区门口的时候,还在想事情的关雪忽然眼前一亮,紧接着整张脸就挤在了玻璃上,用力的向外望。
阎尘见了,慢慢放缓了车速:“看什么呢?”
关雪用力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似的,“不可能吧,看错了吧?”
“什么看错了?熟人?”
此时已经看不到那个人的影子了,关雪坐直了,发现新大陆般的瞪大了眼睛:“阎教授,你可能不相信,我看到了唐沁。”
“唐沁?”
“影后唐沁。”
“她不是死了吗?”
“是啊,她都死了快三年了,可是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真的和唐沁长得一模一样,你说这世上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是不是天太黑,你看花眼了?”
关雪摇头:“不可能的,我和薇儿都是唐沁的死忠粉,刚才那个人,就连走路时的姿态都和唐沁一模一样。”
她忽然想起网上最近的一些传闻,传闻中很多人都称自己看到了唐沁,说她出现在她当初最喜欢的咖啡店,漫画书屋,有的人甚至还拍到了照片,照片上的侧颜和死去的影后唐沁如出一辙。
这些消息让曾经喜欢唐沁的那些人欢呼雀跃,还霸占了几天热搜,毕竟唐沁出现意外落海后,尸体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大家都本着‘不见尸体不落泪’的自我安慰态度,很多人还在坚信,唐沁仍然活着。
可是唐沁的后援会很快就发表了公告驳斥谣言,号召广大粉丝要理智,毕竟偶相已经走了,不要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也活得不安宁。
此后又有别的热搜顶上,唐沁复活这个新闻才有点不了了之。
本来关雪也是不信的,唐沁掉到海里时,船上的许多人都是亲眼目睹,后来更是连军舰都出动了在海上寻找,但是这样苦寻了半年之久依然没有找到,虽然不想相信,但是他们早就默认了唐沁已经死亡的事实,她的经纪公司以及她的家人还为她召开了追悼会,参加追悼会的粉丝造成了半个城市的拥堵。
佳人已逝,芳华已终。
“阎教授,我突然有点激动了。”关雪说:“作为一名粉丝,我希望那个人就是唐沁,我希望她还健健康康的活在这个世上。”
阎尘轻轻拍了一拍她的肩膀:“先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
“如果汐姐知道,她一定也会很开心吧,唐沁可是她的超级偶相,她进这个圈子就是受到了唐沁的影响。可惜她那里没有信号,不然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
正在拍戏的唐沁打了一个喷嚏:我并不!
第二天,阎尘那边就收到了好消息,刘齐在医院斜对面的咖啡厅,好像是约了什么人见面。
阎尘说:“按计划行事。”
放下电话,关雪好奇的问:“什么计划?”
“让贪婪之人露出破绽的计划。”这一次,不仅是要让水墨洗清冤屈,他还要让背后的人付出代价,不然他们会认为,做坏事是不需要任何成本的。
而在医院斜对面的咖啡厅里,刘齐焦急的似乎在等什么人,直到一个穿着休闲,戴眼镜的男子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是刘齐?”
“是我,你是钱先生派来的人?”刘齐眼中有丝疑惑。
“是。”男子扫了周围一眼:“钱先生今天有事不能来,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聊。”
两人很快换了一处偏僻的小饭馆,坐下后,男人说:“我们老板改变主意了。她认为给你找了律师帮你打官司已经很帮你了,所以,答应你的……。”
男子话还没说完,刘齐就激动的说:“你们明明说好给我五十万的,现在竟然说话不算话。”
这名男子是阎尘的人,从刘齐的口中他可以猜测到,一直跟他接洽的人姓钱,而迟圆的助理也姓钱。
男子心想,原来迟圆他们承诺给刘齐五十万,就是为了让他把关雪告到底,彻底毁了关雪和水墨的名声。
“不好意思。”男人说着抱歉,但是态度却极为傲慢:“钱先生也得听从老板的话。”
“你们太不讲信用了,我已经配合着你们在记者面前说了那个小贱蹄子的坏话,你们竟然出尔反尔。”刘齐想着就要到手的五十万要打水漂,情绪顿时有些激动。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那你也可以不去告啊,不过不告她的话,你连赔偿都拿不到了,是不是?”
刘齐气极,这男人是看准了不给钱他也一定得告下去,所以才会悔约。
“你就不怕我反咬你们一口吗?”
“呵呵,可惜,你并不知道我是谁。”男子无所谓的站起身,“刘先生,做人千万不要贪得无厌。”
眼见着那人离开,刘齐气极败坏的一拍桌子。
他是要告关雪是为了弄点赔偿,但他没钱请律师,也打不起官司,就是这个时候,一位姓钱的先生找到他,说是愿意出钱帮助他打官司,不仅如此,他还给了他五十万,让他在记者面前狠咬关雪,向外四处散播谣言,只要他咬着关雪不放,这五十万就是他的了。
为了钱,他不但歪曲事实,还向媒体编造谎言,说关雪为了钱,小小年纪到处跟男人睡觉,连几十岁的老头都不放过。而她刺伤刘爱国,就是因为她陪刘爱国睡,嫌弃刘爱国的钱给少了,两人发生争吵后,她拿着剪刀行凶。
这次那位姓钱的约他出来,就是要付他一半的好处费,没想到刚见面,他们就出尔反尔了。
随着刘齐刚才拍桌子的动作,桌上的手机被震了下去,刘齐俯身去捡,却发现地上掉着一张名片,他突然想了起来,那个男人拿出手帕擦手,这可能是他从口袋里不小心带出来的。
刘齐急忙捡起来一看,冷笑了一声:“谁说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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