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曜眸色沉了沉,“既然事情已经成了,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不送!”秦楠眸色暗了暗。
“太子。”身着漆黑劲装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太子的身后,在看到顾瑾汐的时候,他眸色先是一暗,然后眼观鼻口观心,“事情已经办妥了。”
秦楠点点头,“将人送到淳亲王府去,找香兰,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是!”黑衣男子低下头。
“柳红艳呢?”秦楠眸色暗了暗,“可都已经安排好了。”
“是。”黑衣男子点点头。
“明日就是婚礼了,让下面的人都小心点儿,如果出了任何差错,全都给本太子提头来见!”秦楠面色黑沉,眸中充斥着浓浓的阴鸷。
黑衣男子闻言,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之后这才点头道,“属下明白。”
“去吧。”秦楠眉梢浅扬,罢了罢手。
黑衣男子看着被萧七曜放到软榻上的顾瑾汐,视线落在她那清灵的容颜上时,想到凉都城内关于她的传闻,心中摇摇头。
从迎宾楼出来。
萧初一抬头看了眼浑身上下都透着富贵的自家爷又飞快的低下头,走了一段路之后又抬起头飞快地砍了他一眼。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感受到萧初一的欲言又止,萧七曜面色难看。
“爷,您难道就真的相信太子?”萧初一紧紧地抿着唇,低着头,似乎有些犹豫。
“嗯哼。”萧七曜眉梢浅扬,尾音微微上扬。
萧初一低着头,“属下听老九说,顾小姐的医术不错。那谢家公子重伤险些就过去了,也是顾小姐连夜赶去,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谢逸竟然就奇迹般的脱离了危险。这顾小姐的医术……”
“听说,都只是听说。”萧七曜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股非常诡异的神色,“爷要的不是听说,不是万一,是一定!”
身为萧太后母族唯一的男丁,却自有被下了这种不能人道的药;旁的那些王公贵胄家族的公子哥到他这个年纪,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可偏偏是他,竟然连女人的滋味都没有尝过。这种感觉,尤其是每每出席那些无法推脱的场合时,那些贵女看向他的退缩和胆怯,那些男人看向他的嘲讽和不屑,这种滋味他收受够了。
萧初一闻言低下头,“可是属下以为,太子未必可信。”
“……”萧七曜闻言,却是沉默了。
身在萧家,贵为太后的母族,自然有足够的钱财、权势请人为他诊治。凉都城内那些人都只道是萧七爷不能人道,却不知道自从他十岁那年初遗之后就被诊断出来身中“无后”。这天下排名第三;对人并无什么大害却是绝人欲筋,让男子不举。这种毒药本早就在多年以前就绝迹了,可萧家当年风头正盛,树敌太多,根本不知道是谁下的毒。这么多年,更是从未告诉过旁人他不举是因为“无后”。可秦楠居然能够说出那种毒药的名字,所以他才选择了相信秦楠,只是同样的,既然他知道这种毒药,那当年对他下药的人,就算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萧初一瞧着萧七曜有些沉默,顿时再接再厉道,“属下以为以顾小姐的医术,未必不能够医好您,倒是那太子……”
“嗯,还不算太笨!”萧七曜嘴角斜勾,睨了萧初一一眼,眸中似乎染上了三分异样的色彩。
“爷,大哥。”不多时,另一名同样身着浅蓝色劲装的男子进屋,面容瞧着比萧初一更稚嫩些,性格也更活泼跳脱,嗓音清脆。
“事情已经办妥了?”萧七曜扬眉。
“初九?”萧初一不明白。
萧初九嘿嘿地笑了笑,那稚嫩的脸上顿时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笑得神秘兮兮的。萧七曜视线冷冷地扫过去,顿时他就停止了傻笑,一本正经地单手握拳放在唇间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那个,属下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睿王。”
“嗯哼!”萧七曜扬眉。
“爷,您……”萧初一更是面色大惊,转头看着萧七曜,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萧初九看着萧七曜没有说话之后这才接着道,“不得不说,那顾小姐绝对是睿王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这次太子爷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哦?”萧七曜面带不解,“怎么说?”
萧初九神秘兮兮的,“爷,您难道忘了,咱们睿王的另一重身份,他身为太子竟然胆敢对睿王心尖尖上的人动手,您觉得睿王肯如此善罢甘休?”
萧七曜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嘲讽的轻笑,太子,秦楠,既然有胆子算计他,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遭受了这么多年的嘲笑和讽刺,这么多年的白眼和轻蔑,这些,他总会一点一点还回去的。
“好了,既然已经通知到了,那这件事情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萧七曜笑得危险,双眼微微眯着,眸色暗沉,算计精明。
萧初九低下头,“那爷,咱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养精蓄锐。”萧七曜神色慵懒地靠着软榻,双手捧着茶杯,轻轻地呷了口茶,嘴角斜勾,“初一去准备一份厚礼,明儿七皇子府上可有一场好戏呢。”
萧初一原本因为初九的话还有些不解,可现在听到好戏两个字,立刻就来了精神,“是爷!”
“行了,都退下吧。”萧七曜罢了罢手。
……
睿王府中。
杨帆瞧着那看似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双眼微微眯着,身着漆黑劲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冰冷气息的男子,身子紧绷,连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爷……”
可躺在软榻上的男子单腿支着,就这么静静地靠在哪里,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般;杨帆心里却早就已经着急上火了,自家爷现在怕是早就已经快气炸了。他表现得越是宁静,那后果就越是严重。太子爷也真是的,动谁不好,偏偏要动顾瑾汐哪个姑奶奶,那小姑奶奶也是他能动的吗?自家爷放在心尖尖上疼宠,每日都在烦恼要怎么讨好的人儿,他居然还敢算计,这不是给自家爷找不自在么?自家爷不自在了,让他不自在的都得陪着他不自在。
“砰——”
猛然只听见一声并不算剧烈的声响,除了秦睿座下的那张软榻,周遭所有的木质家具全都化作了碎片,四分五裂,到处飞溅。
“查!”
闻言,杨帆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大半,不怕自家爷不生气,怕的是他生闷气啊。最近几个月这屋子都已经快重新装潢八百遍了,可怜的家私啊。当然心里腹诽归腹诽,可却依旧面色恭谨地低着头,将自己已经查到的消息全部都汇报出来,“明日就是七皇子与淳亲王府韵宁郡主的大婚,太子秦楠意欲用顾小姐李代桃僵,偷天换日将韵宁郡主换出来。”
“嗯?”秦睿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