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璇这个正牌亲王,他的大婚可比独孤予娶秦青谣的时候更加气派,礼仪什么的也更加复杂繁琐。
秦青谣想到自己结婚那天一天没吃东西,想来这齐洛鸢应该也是一样,还没累晕过去,真是一条好汉!
午饭宴席之上独孤予喝了很多的酒,不仅对别人敬酒来者不拒,还主动去敬遍了各位大臣和皇子王爷。
然后,他成功醉倒。
凌景璇让他在王府休息,可是即使是醉倒了的独孤予,也对回家有一种迷之执念,秦青谣对于在别人家睡觉这种事,也是很有心理障碍的。
谁知道一觉醒来会出现什么幺蛾子,踩雷几率太大,绝对要避免!反正两个王府之间又不是很远。
凌景璇自己也实在很忙,就没有多留他们,回王府的路上,独孤予就安静的坐在马车里,双手紧紧抱着秦青谣的身子,脑袋靠在她肩上,自己的重量全都压在她身上。
秦青谣还以为他是真的喝醉了。
回到王府之后,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独孤予计划好了的。
武凌王府的大门一打开,里面就出现一条鲜花铺成的路。
他们俩刚一进门,守门小斯就把大门插上了,闭门谢客!
独孤予牵着秦青谣,走的四平八稳,一点也没有刚才在端王府那副醉醺醺马上要倒地不起的模样。
秦青谣差不多已经猜到他在做什么了,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问出口,“你什么时候布置的?为什么要做这些?”
“不是你说的,要牢记纪念日的吗?我要守家规啊!”
秦青谣瞬间眼窝一热,真的是差点掉下眼泪来,她还一直遗憾今天要参加凌景璇的婚礼,害她没办法跟独孤予过纪念日。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独孤予一个古人也会有这份浪漫。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俩个人之间,已经不再是她单方面的穷追不舍,已经不是她每天守着大门翘首以盼,每天变着法的靠近他,逼着他注意她,厚着脸皮教他如何对她好。
她真的想不起来,独孤予第一次对她好是为什么,甚至不记得独孤予第一次主动亲她,主动抱她,主动牵她的手是什么时候。
但是看着现在的独孤予,她无比的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而且这份爱,一定可以到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秦青谣一下子扑到独孤予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眼泪都浸到他的衣服里。
独孤予轻轻抚着她脑后的秀发,然后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这就感动了?还有呢,我带你去看!”
他抱着秦青谣,沿着被鲜花簇拥的路,一直走到了他们就寝的院子,此时此刻,这里已经完完全全大变样。
院子里不仅多了很多花花草草,还架起一架秋千,秋千旁边石桌上,还有一个梨木箱子,上面用粉色绸带系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那是什么?”
独孤予把秦青谣放在地上,“是礼物,去打开看看。”
秦青谣一落地就兴奋的飞奔过去,看到那样精致的蝴蝶结,完全舍不得拆。
“这是你系的?”
独孤予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这只是一件很随意的事。
事实上鬼知道他练习了几千遍才有这样的成果,又不能请教秦青谣,好在是被他琢磨出来了。
秦青谣小心翼翼的解开蝴蝶结,打开梨木箱子,里面一只似乎刚满月不久的小奶狗,正瞪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汪汪!”
“啊……”
秦青谣捧着胸口,尖叫一声,独孤予还以为她怕狗被吓着了呢,下一秒就看到秦青谣一脸兴奋和感动,泪流满面。
看着他的那个眼神,真的是快把他化成一汪水,流到她脚边,围着她团团转!
以前,当秦青谣露出这个眼神的时候,一定会扑到他身上,抱着他好半天不撒手,独孤予已经做好准备等着了,还等着她奖励他几个香吻呢。
结果秦青谣只是感动的泪眼汪汪的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看着箱子里的小奶狗,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抱起来。
捧在手心里越看越喜欢,然后抱在胸口,似乎还嫌不过瘾,又给它举高高,猛亲了几口。
独孤予,“……”
亲完还不过瘾,她还用鼻子在它小脸上蹭啊蹭,用脸贴着它的背,娇滴滴软绵绵的跟它说话。
那些难道不应该是给他的待遇吗?为什么是那只狗?所以说他为什么要送一条该死的狗给她?
秦青谣抱起小奶狗就不丢手,独孤予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得不出声给自己找找存在感,“你今天是要跟它过,还是要跟我过?”
“噗……”
这人是在争宠吗?
秦青谣憋着笑,依依不舍的把小狗递给白芷,然后独孤予就把全院子的人都赶出去了,禁止任何人任何事再来分散秦青谣的注意力。
独孤予如愿以偿的抱到了媳妇,秦青谣,“我们给小狗起个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好?”
独孤予,“讨厌鬼!”
“这什么鬼名字,人家明明那么可爱,叫可爱鬼还差不多!”
可爱个鬼!明明就讨厌的要死!
独孤予会送给秦青谣一只狗,是因为他一直记着秦青谣说想要养羊,王府里没办法养羊,所以他就送了只狗给她。
谁知道秦青谣对那只狗喜欢过了头,几乎是在秦青谣打开箱子的下一秒钟,他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秦青谣想了一堆的名字,最后决定叫球球,“圆滚滚的又形象又可爱!”
独孤予,“好,就叫球球,从现在开始,今天之内不许你再提到它!”
独孤予说完,就抱起了秦青谣,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秋千上,秋千晃得很慢,慵懒而又惬意。
周围被花花草草簇拥着,似乎他们真的已经隐居深山了一样,秦青谣靠在独孤予怀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老公,我感觉我现在幸福的快要飞起来了!”
“想飞吗?”
“啊?”
秦青谣还一头雾水呢,独孤予已经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然后慢慢晃悠的秋千突然加速,往后高高荡起,又猛地往前一冲。
几个回合之后,越荡越高,吊着秋千的锁链都快拉成水平的了。
秦青谣被吓得哇哇大叫,死死抱着独孤予不敢撒手,独孤予却笑的畅快,玩儿的开心,秦青谣越是让他低一点,他就越是浪的飞起。
就连院墙外的侍卫丫鬟们,都能看到飞到半空的俩主子,一个带着哭腔不停恳求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一个笑的无比舒畅,笑声都可以传到院墙外面来。
王妃嫁过来这整整一年,他们家王爷,真的是彻彻底底的变了一个人呢!
独孤予终于玩儿够了愿意停下来的时候,秦青谣已经是小脸惨白晕头转向,都快吐了!
晚饭时间,端王府派人来请他们去吃酒席,管家微笑着道,“我家王爷中午醉的厉害,此时还未起身,总不好去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有劳这位小兄弟回去禀告端王殿下一声,改日我们王爷定会亲自登门陪个不是。”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个大银元宝过去。
端王府的小斯一边接过,一边无比谦和的道,“是是是,管家放心,小的定会讲话带到,还请武凌王保重身体!”
然而此时,那个据说倒床不起的王爷大人,正在跟自家小媳妇腻歪在一张凳子上吃晚饭呢。
秦青谣饭前又去看了球球,独孤予吃醋生气不吃饭,所以秦青谣正跟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围着他团团转,哄孩子呢……
吃完了饭,独孤予心情又舒畅了,俩人在府中散步,快到亥时,独孤予先回屋洗澡去了。
秦青谣红着小脸低着头,暗示了好几次,看在他今天如此用心良苦表现良好的份上,她可以恩准他来个鸳鸯浴什么的。
然而某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愣是没有领会,自己就奔浴室去了。
秦青谣看着紧闭的浴室大门,撇了撇嘴,“切,你的损失!”
独孤予洗好之后披散着头发,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可是等秦青谣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却在铺满了大红色花瓣的床上,看到了一个线条匀称、肌肉发达的果男。
嗯……其实人家也不是全果的。
他穿着那条秦青谣亲手缝制的,并且不管怎么威逼利诱、苦苦恳求,他死活就是不愿意碰的那条宝蓝色三角小裤裤,满头长发上还系着一个同款布料蝴蝶结,慵懒的搭在肩上。
秦青谣,“……”
她以后再也不说自家老公是榆木疙瘩了,骚起来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
其实这件事对独孤予来说也并不简单,他想到大婚当日秦青谣把自己五花大绑,说要把自己系个蝴蝶结送给他,就想稍稍微的表达一下自己独属于她的决心。
但是在自己身上栓一个蝴蝶结这种羞耻的事,他实在是做不了,系在头发上是他最大的让步!
穿衣服系头发的时候,他已经默念了一万遍,“脸不要了脸不要了脸不要了……”
被自己小媳妇扑倒法办的时候,心里的声音又变成,“值了值了值了值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