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件事。
江翡玉曾经跟他说过的。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他说过他永远不会跟他生气,永远不会抛下他。
所以乐望江仗着这句他自己都不清楚江翡玉还记不记得的话,不断的在老虎嘴里拔牙。
因为他知道江翡玉这头老虎不会闭上嘴巴。
乐望江拎着袋子悄悄从后门摸回座位,就见江翡玉还在做题。
他坐下后,轻轻踢了一下江翡玉的鞋边:“手。”
江翡玉看向他,没动。
乐望江砸了一下嘴,不耐烦的一把扯过他的左手,顺带用自己的手肘给他压住了压在自己面前,随后就从袋子里摸出药来:“疼的话就给我憋着。”
江翡玉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只是意外乐望江跑出去是给他弄药去了,他心里好不容易重新筑起来的墙又开始瓦解崩塌:“憋不住怎么办?”
乐望江不太熟练的伸手给他解开绷带:“那你有本事叫啊。”
江翡玉似乎是笑了一声。
然而当乐望江顿住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他垂着眸平淡的看着他的手。
乐望江收回视线,继续给他拆开绷带,就见他手心的确有深浅不一大小不同的伤口,但是吧……
乐望江敏锐的看到他手背关节上的殷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又不是傻子,认得这是擦伤。
再结合一下医务室里那个猪头脸上的伤……
乐望江拧眉:“你和人打架了?”
还不等江翡玉回答,乐望江就捏着他的手腕,语气不善:“他又招你了?”
短短几个字,他就透露出来了他还要再去打那黄毛一顿的意思。
明明他也见识到了黄毛的惨状,可乐望江心里就是难受的厉害。
他看着江翡玉手背上的擦伤,磨牙的力度又轻至重,说出来的话也透着一股咬牙切齿:“你干嘛不找我?”
江翡玉手心上的伤是不小心弄的,他没办法,可这手背上的擦伤,本来可以他受的。
乐望江心里憋着火,准备给江翡玉上完药后扭头再去找那黄毛。
他倒要看看他哪来的勇气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他的话当真。
江翡玉猜到了一点他的想法,当然不可能让他去找他。
这要是万一黄毛不顾忌自己的面子直接说了全程……
江翡玉垂眸,稍微会有点棘手。
“算了。”他缓缓道:“他也得到教训了。”
乐望江还不肯罢休,江翡玉就说:“你手上也有伤,别再受伤了。”
乐望江刚想说你爹我怕这个就不是你爹了,结果江翡玉下一秒又悠悠的补了一句:“还是你想让我礼尚往来,也帮你吹伤口?我倒是很乐意。”
乐望江:“……”
他给江翡玉清理伤口的手一顿,原本稳得堪比电竞职业选手的手,此时居然有些轻轻的颤抖。
乐望江停了很久,在江翡玉说出那句话时,他耳边什么声音都没了。就像是失聪一样,可他却又能清晰的听见江翡玉的呼吸声。
还有伴随着那点微弱的呼吸声一并传入他耳朵里的,一声又一声十分有节奏的响声
“砰砰”
“砰砰”
……
和那天一模一样。
乐望江有些茫然的越过江翡玉看向窗外,却没有看见有什么鸟又在互啄。
可他耳朵里回响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清晰。
他收回视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手给江翡玉上完药,在包扎时不可避免的蹭到了江翡玉的指腹。
乐望江想,这老狗究竟做了什么。
为什么手上这么多旧伤。
这老狗究竟做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帮他包扎处理伤口?
这老狗究竟做了什么,
他……
他的心跳为什么会那么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你说呢宝贝儿~
明天夹子中午十二点只更新一章哈~
28、第二十八次暗鲨
乐望江和江翡玉的回归,也意味着他们一班暂时暂停了的舞台剧排练可以继续下去了。
虽然没有几天就是月底的九月月考,但月考也抵不住他们对舞台剧的热爱。
毕竟这是沉重的学业以外唯一偷闲的活动了。
因为舞台剧的时间不长,所以是浓缩了精华,需要的演员并没有太多。
而其中担任江翡玉的角色世子的侍卫的,还是乐望江和江翡玉的前桌,也是班上的体育委员黄崖。
正如江翡玉所希望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ba。
黄崖:“我们什么时候去看一下服装道具什么的?”
“麻烦。”乐望江懒懒的坐在座位上摇椅子:“有那个时间都可以多刷几道题了。”
作为舞台剧的负责人,文娱委员孟桃哽咽了一下:“乐哥,别这样,你自己选的舞台剧,这要是只是唱跳的话你们报一下尺码我和璐璐定服装就好了,舞台剧肯定还是要你们主角点头的啊!”
听到这话,江翡玉的视线从剧本里出来了一点,落在了乐望江身上。
他选的是舞台剧?
乐望江又说了一声麻烦,但这一次没再拒绝了:“那就这周六日吧,你们不是拉了个舞台剧的群吗?周五的时候大家对一下时间再定地方吧。”
见他点头了,孟桃又看向江翡玉:“会长你可以吧?”
“嗯。”江翡玉淡淡应了一声,保持着用余光看乐望江的姿势不变:“记得向班长申请班费。”
叶心璐最想看见一起逛街的两个人都点头同意了,这让她有些兴奋:“之前我们对完台词了,今天对对打戏吧?也没多少时间了,得提前排练一下。”
“不行。”还不等其他人说话,乐望江就先说:“他手伤了。”众人一愣。
大伙儿都是停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乐望江说的是“他”而不是“我”。
而在场手上缠着绷带的就两个人。
乐望江。
江翡玉。
这个他是谁显而易见。
作为一个在北极冷圈扣糖吃的人,叶心璐在乐望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人就已经幸福得快要昏头,所以当她听到江翡玉淡淡说“一点小伤”时,也晕头转向的,傻傻的附和了一句。
乐望江没冲她发脾气,只对着江翡玉微微一笑:“你听谁的?”
计谋轻而易举就得逞了,江翡玉的心情瞬间轻快起来,他漫不经心道:“你的。”
乐望江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究竟有哪里不对,只满意的一点头:“还以为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坊,准备造反了呢。”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原本在所有人印象中,说话总是会慢一点,像是要斟酌过才会开口的江翡玉几乎是无缝接了句:“哪敢。”
众人:“……”
靠这气氛怎么突然诡异了起来?!
他俩这对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套入一下两人在所有人心中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再套入一下这是两个顶尖alpha,再再套入一下江翡玉也是个厉害的、有自己骄傲的人。
于是再看他在乐望江面前的服软和示弱以及一退再退……
妈的好诡异。
没怎么接触过他们的同学们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哪怕是见识过乐望江支使江翡玉做事的黄崖,此时都觉得惊悚。
他们陷入了沉默,乐望江却更加的得意。
他松了自己的手,让椅子重回地面,翘起了二郎腿,心情极好的挑起了唇。
其实他还是不明白。
不懂自己自己的心跳为什么那么快,不懂江翡玉为什么在他这里就如此特殊,不懂他为什么总喜欢在人前故意去欺压江翡玉,看着江翡玉在这么多人面前朝他低头,乐望江心里就十分的愉悦。
他曾经以为自己后面的那点情绪来源于alpha压另一个顶级alpha一头的快.感,但后来乐望江觉得好像不是的。
因为此刻,乐望江在自己这点轻快中隐隐起了个念头
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特殊的。
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恨不得对方去死,而是另一只更为特殊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