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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我们家一直都是我先生做主,他决定的事情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病房内有几秒钟的寂静,气压低到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清晨的光线格外充足,懒洋洋地从没有拉上落地窗帘的窗户上涌进来,迅速挤满房间,将高大的男人笼罩其中,他的身际,仿佛隐现出一道金光,矜贵的不可思议。

他整个人散着一种慵懒而散漫的气息,也许是久居高位,即便看起来有些狼狈,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强大气场。

他在笑,可那笑意却半分没有到达眼底,甚至带着薄薄的寒意,不怒自威,“这位医生小姐,你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

乔漫看过去,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女医生格外的……严肃。

他明明是号称林城脾气最好,又温柔大度的超级男神,即便之前被唐浅算计,也没见他这么较真过。

这是……看上了的意思吗?

因为特别,所以特殊?

女医生尴尬的低头,不止是因为自己闯了祸,更多的还是因为男人的“shi身”诱惑。

盐水和碘酒形成的淡黄色液体,从男人胸前的白衬衫一直蔓延到黑色的西裤上,白衬衫的料子偏薄,被弄湿后,入目到处都是男人结实的胸肌,腹肌,还有湿掉的西裤上,那若隐若现的男人象征。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医生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绢,胡乱的去擦拭男人衣服,可当手指隔着衬衫碰到他紧绷结实的肌肉,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

“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我会买一套新的衣服赔给您。”

纪云深垂眸看着女医生,187cm的身高,对任何人来说都极具压迫感,更何况还是对女人。

“赔给我?你知道我这套衣服多少钱吗?”

这场景,多少跟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里的剧情差不多。

霸道冷酷的富家子弟vs单纯无知的灰姑娘。

女医生的胸前别着名牌,写着:外科实习医生,温橙。

“你叫温橙?”

温橙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我叫温橙。”

纪云深瞥了一眼,菲薄的唇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温小姐,以你目前实习医生的工资来算,需要十年才能买起我这套衣服,你现在还确定要买一套新的衣服赔给我吗?”

温橙被问的哑口无言,眸光不断的往乔漫的而方向瞟,似乎期待着她能替她解一下围。

毕竟这属于公开的,意味不明的调戏了吧!

虽然被男人掩盖的一本正经。

但她觉得,乔漫作为纪云深的妻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乔漫察觉到了病房突然而来的寂静,眸光从落地窗外转回来,接触到温橙的视线时,觉得这个时候再继续装置身事外好像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她淡淡的开腔,语调温淡的像是水,“这位小姐,我先生的衣服都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每一套都是由法国尖端时尚设计大师一针一线纯手工量身定做的,刚好呢,他身上这套是他最喜欢的,你却给他弄脏了,他生气想追究的话,说实话,我也爱莫能助。”

乔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吸引了男人略带玩味的眸光,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青白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他英俊如斯的面容,和面容下那一闪而过的深长笑意。

温橙瞪大眼睛,没想到乔漫非但没有帮她解围,反而火上浇油,想起那天她是和另一个受了枪伤的男人一起送进医院的,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她猜测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这个女人在婚内出轨,而且和出轨对象一起受了伤,被送进医院,眼前这个男人的怒火无处发泄,才会借机都发在了她的身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辜,好可怜,就这么不知不觉中成了炮灰。

温橙咬唇,下了一剂自己认为的猛药,“这位先生,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实习医生,工资少的可怜,如果你执意要让我赔给你一套衣服,或者让您觉得不吃亏的话,我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这具还是未jing人事的身体……”

纪云深听懂了温橙话里的欲言又止,然后轻轻的一笑,眸光有意无意的探向乔漫的方向,乔漫则是赶紧别过头,继续看窗外,态度很明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既然温小姐有这个意向给我赔偿……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但你还是要给我道歉,毕竟……我和这套衣服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却因为你,要跟它们分别了。”

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应该没有人是纪云深的对手了吧!

至少乔漫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简直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温橙整个人一僵,脸色已经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看,她到底有多幸运,遇到这对奇葩夫妻?

还是说,他们是各玩各的,根本没有感情。

温橙的脑子里一团糟,理不清头绪。

“这位先生,你不是说你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丈夫吗?你就不怕她吃醋吗?”

话落,纪云深依然吞云吐雾,似乎根本就没打算回答温橙的问题,倒是乔漫大大方方的说道,“哦,我没关系的,我们家一直都是我先生做主,他决定的事情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包括刚才温小姐提出的赔偿请求。”

温橙觉得头都疼了,她扶额,一副快要被气晕了的样子,“这位先生,我……我刚刚只是随口瞎说的,希望您不要当真,不就是一套衣服吗?我会想办法赔给您的,不会赖账,您放心吧!”

纪云深仰头,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语气漫不经心的让人心慌,“赔我衣服也可以……”

说到这,他微微抬起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不过温小姐,我只能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多一秒种我都不会等,好了,去想办法吧!”

言则,她如果没有在两个小时内赔给他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他就会让她用身体来赔偿?

荒谬,简直是太荒谬了。

温橙抬头抹掉额头上那层薄薄的汗,绕过纪云深,失魂落魄的往出走,刚走到门口,却听得乔漫叫她,“对了,温医生,能麻烦你叫个不是实习的医生过来吗?好像又滚针了。”

“我知道了。”

温橙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句,就走远了。

乔漫的右手上被针头弄的红肿成了一片,动一下都是抽筋挖骨的疼,两只手不能配合,她也不敢轻易的给自己拔针,怕红肿的更加厉害。

纪云深将烟头捻熄在沙发几上的透明烟灰缸里,走过来,看了一眼她被温橙扎的红肿青紫一片的葱白嫩手,眉头不自觉的蹙的更紧。

“她扎滚针了一次,你就不会叫其他的医生来?非要自己找罪受?”

乔漫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握的更紧,她蹙眉,露出一抹明媚如春的笑,“纪先生,既然喜欢,何必这么为难人家,你又不缺这套衣服的钱?”

“我喜欢却还要为难人家?你小学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这么矛盾的两个词你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

“不是喜欢,那是准备讹人吗?”乔漫往后退了一些,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纪先生,我没打算跟你闹,所以,你能不用这种胜利者的姿态在我这里炫耀吗?”

“我这是炫耀吗?”纪云深英俊儒雅的五官突然在她的眼前放大,声音难辨深浅,“还有……你突然用这副无关痛痒的表情对我,我能理解你是在吃醋吗?”

“也许吧,我没吃过醋不太清楚,纪先生说是,那可能就是,毕竟纪先生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在你面前只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学生,实在不敢班门弄斧,夸大其词。”

两人鼻息融在一起,近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一样。

他伸出大手,捏住她的下颌,漆黑的眸子里都是别人看不懂的深邃,“纪太太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真是让我又爱,却……又恨啊!”

说着,他就抬起她的下颌,被迫迎上他压下来的吻。

她极力挣扎,躲避着他如雨点般落下的吻,“纪云深,你够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她自认做的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差,他这反复无常的劲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想你这张小嘴别再口是心非。”

挑衅,或者已经不能用挑衅来形容,而是欺负,他在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突然就让他来了兴趣,但她挺累的,实在没有力气和他这么僵持下去。

“我没有口是心非,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你喜欢那女孩就去喜欢,想让她用身体赔偿我也没有意见,说到底,咱俩的关系也差不多如此,我似乎也没什么资格五十步笑百步。”

纪云深的吻又落了下来,有凶又重,搅的她舌头都阵阵发麻。

“既然喜欢说,那就继续说,我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推拒他,声音都不稳了起来,“纪云深,你到底什么意思?刚刚如果我说算了吧,你就会算了吗?”

“会!”他看着她,拇指在她的红唇上摩挲,“可你没说。”

乔漫被他弄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来的是外科主治医师,兼外科主任。

他先赔笑,替温橙道了几句歉,然后给乔漫拔针,全程姿态摆的很低。

像这种大医院的主治医师,每年不算工资,光是研究课题的经费收入就十分的可观了,乔漫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小实习医生做到这个样子。

“纪先生,温橙刚毕业,许多经验还不足,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海涵,至于衣服,一个小时后会有人送过来。”

纪云深深黑的眸子染上丝丝缕缕的笑意,英俊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哦,我的衣服都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一个小时,你确定能从法国找出一模一样的衣服,然后空运过来?”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接受法国空运过来以外的任何补偿,也就是说,他不接受赔衣服的补偿。

因为谁都知道,就算请大师定制出了一模一样的衣服,又从法国空运过来,但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两个小时国内都飞不出去,别说从法国到林城。

这……本身就是在为难人。

虽然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

纪云深抬起腕表,眸光淡然的在上面瞥了一眼,“哦,离我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了,请你告诉温橙,一个半小时后,让她准时到病房来找我,如果实在没有衣服可赔,我会适当的调整赔偿方案,但……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主治医师抹了头上的冷汗,心里已是一片慌乱,但他兀自镇定下来,试探性的说道,“纪先生,温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是华人富商温家明的独生女。”

“哦,我知道。”

纪云深回答的风轻云淡,继续笑着说,“她不是还有个男朋友么?叫他来跟我谈也行。”

主治医师抿唇,考虑了几秒钟,硬着头皮说道,“好的纪先生,你的话我会传达。”

病房门开了又关,留下了一脸疑惑的乔漫,和依旧没什么情绪的纪云深。

听刚刚主治医师的语气,那个温橙不是什么普通人,而纪云深也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却还要故意为难,难道之前有什么仇怨吗?

那女孩看起来跟她年龄相仿,刚毕业,又是实习医生,和纪云深之间完全没有相交的点啊。

想多了头都疼。

不过,至于她是怎么惹上纪云深的,又为什么会让他这么大动干戈,她想,一个半小时以后就会揭晓答案了吧。

……

主治医生走了后,纪云深没再和她说话,而是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吞云吐雾,她觉得这个男人的烟瘾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她本来想刷会微博,看会电影,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却被男人命令必须闭眼休息。

在这种小事上,她很少会跟他争论高下,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性格,稍微不满他的意,他就会变着法的折磨她,就像刚刚那样。

乔漫闭上眼睛,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病房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纪云深说了句请进,就有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由远及近,直到停在离病床两米的位置上。

乔漫本能的睁开眼睛,在看到面前的男人时,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

那男人居然是孟东行。

……

男人逆光而站,宽阔紧实的肩胛,被光模糊了成了轮廓,叫人看不清表情。

乔漫看到他,大概想到了纪云深为什么那么针对温橙了,应该是之前孟东行对她说的那些撬墙角的话,让他记到现在。

只是,他怎么知道温橙是孟东行的女朋友,调查过了吗?

可温橙明明不是她在巴尔的摩时,看见的那个。

想到这,乔漫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句话,私生活不干净。

孟东行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青白烟雾袅袅上升,和着晨光,将他的眉眼映衬的更加缥缈,“纪大公子因为两件破衣服,这么为难我女人,你好意思?”

纪云深淡薄的笑笑,语气一如既往的疏离矜贵,“那你三番两次为难我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好意思?”

孟东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懒散的靠在墙边,语调也跟着慢下来不少,“纪公子做了这么多,别告诉我只是为给你女人出气?我要没记错的话,她好像不止一次的算计过你,还是说,纪公子就好这口?”

纪云深靠在沙发椅背上,高大的身影被侧面涌射过来的阳光投射在地板上,泛着优雅的清冷,一张寻不出任何缺点的完美脸孔似笑非笑,在烟雾里,愈发的深不可测。

“你有意见?”

孟东行摊了摊手,反而微微一笑,一张温润似玉的脸孔上,是说不出的闲适惬意,“我当然没意见,只是觉得纪公子的审美好像比常人要略微那么挑剔另类一点。”

“说到另类挑剔……”纪云深隔着薄薄的烟雾,眯眸看向几米外的孟东行,薄唇保持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行哥的审美才更让人匪夷所思吧!”

温橙生在豪门,从小被家人过于宠溺保护,因此性格过于单纯善良。

而孟东行十几岁就进入黑帮,见惯了肮脏黑暗,因此性格偏于冷漠阴沉。

像他这样的男人,会看上个温橙这种小白兔,难道不是一个奇迹?

孟东行抽了一口烟,还没说话,半敞的门外就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是温橙。

她的眼眶有些红,大概是从没被人这么为难过,害怕外加委屈,就自己偷偷的躲起来去哭了。

看到孟东行,她愣了两秒钟,连眼泪都忘了掉,“孟东行,你来干什么?”

孟东行见她脸上都是未干的泪痕,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就连扫向纪云深的眸光,都带了几分寒意。

“因为几件破衣服被欺负,你就不会给我打电话?”

他走过去,将小女孩脸上的泪擦干,动作温柔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那位黑道冷血枭雄,孟东行。

温橙偏头躲过,一时忘记这里还有别人,脱口就说道,“哼,不要你管,我穿那么性感的兔子装在你面前晃悠,你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就是不喜欢我,我干嘛要给你打电话,再自取其辱一次吗?”

孟东行听后,脸都黑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勾引我没成功,恼羞成怒了吗?”

温橙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手赶紧捂唇,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

纪云深抽完最后一口烟,前倾身子,将手中的眼底捻熄在沙发几的透明烟灰缸中,嗓音被烟雾氤氲的有些沙哑,细听,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温小姐,你想好赔偿的方法了吗?”

温橙闻言,赶紧去拽孟东行的西服下摆,一双眼睛带着闯祸后的无助和害怕,“孟东行,他的衣服很贵,我偷跑出来没带钱,这个城市我又谁都不认识……”

“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离家出走!”

孟东行的语气很冷硬,但除了温橙外的人,都能听出来,他语气的包容和宠溺,还有隐藏不住的爱意。

“好,是我活该,所以,我的事你也最好别管。”

温橙甩开他的西服下摆,抬脚走到纪云深的身侧,精致娇俏的脸上都是伤心和难过,“这位先生,是不是除了一身一模一样,而且必须是由法国尖端时尚大师一针一线量身定制并空运过来的衣服外,你不打算接受任何别的赔偿方案了?”

纪云深听后,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那张过分英俊雅致的脸上难掩慵懒邪魅,深邃的眸子更是玩味似的看了一眼温橙身后的男人,唇角的笑,愈发的莫测高深。

“哦,也可以这么说。”

温橙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的攥紧衣服,停顿了两秒钟才说道,“好,我愿意用身体作为给你的赔偿……”

孟东行低喝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温橙——”

他走过来,一把就将她拉到了身前,“你闹够了没有?”

纪云深完全一副欣赏闹剧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乔漫靠着床头坐着,一直是置身事外的样子,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情绪。

温橙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狠狠的瞪着他,“孟东行,你干什么?”

孟东行深黑的眼中闪过极重的冰冷,唇角却染了一层薄薄的笑,十分的温淡和煦,明明和平常看起来差不多,可这个表情,却无端的让温橙有些胆怯,甚至是畏惧。

“温橙,你最好别试着挑衅我!”

窗外有风吹进来,将男人修剪利落的短发吹得拂动起来,一并吹来的,还有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和极浅的须后水味道。

温橙后退了一些,才觉得呼吸顺畅,她偏过头,却没了刚刚的底气,“我怎么挑衅你了?不是你说我活该吗?还这么假惺惺的干什么?我爸又没在这里,你演给谁看呢?”

孟东行188cm的身影靠近她一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所以,你确定不用我帮你解决了,是吗?”

温橙很想说不用,可她在接触到他的眼神后,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孟东行大手一捞,将她捞进怀里,眸光越过女人,看向纪云深那张欣赏闹剧般的俊脸,“人我带走了,至于那几件破衣服的事,我们之后可以“慢慢”谈。”

话落,就弯腰抱着温橙走了,病房再次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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