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阳冷冷瞪住他,“你看我这样子,像心慈手软的人?”
权少腾哼声,“谁知道你是不是脑子抽风?”
说罢,他又气咻咻地指着乔东阳,“乔狗子我告诉你,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的家庭内部矛盾了,这是犯法,不是你们单方面原谅就可以的……”
乔东阳:“不然呢,你能怎么办?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去坐牢,说他涉嫌杀害自己的儿子?还有我父亲,你认为他会站出来举证,说他亲妈为了财产,对他痛下杀手?”
他冰冷的语气,听得权少腾一骇。
他盯住乔东阳,“你的意思是?”
乔东阳:“孔馨沁没了孩子,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我父亲也只是轻伤。肇事司机已经伏法,就算把老太太扯进来,能怎么样?她八十多了,又没出人命……”
权少腾咽了咽唾沫,慢慢坐了回去,看样子气消了。
“难道你就这样放过她?”
乔东阳摇头。
慢慢的,他凉声说:“你认为什么情况下,一个母亲才会对亲生儿子出手?”
权少腾哼声,“人为财死。这种案子并不少见。”
“可是这个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说得难听一点,一只脚都已经踏入坟墓了,争来有什么意义?”
“给他儿子孙子啊……”权少腾答得随意,
说完,又觉得不对。话里有bug。
杀死一个儿子,流掉一个还没出生的孙子,再把财产留给另外的儿子和孙子,这逻辑听上去就不合理,得偏心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般冷血?
他琢磨着,摇头,又点头。
“嗨,这世上奇怪的事多了去了。你奶奶奇怪,你爷爷就不奇怪了吗?都是儿子,都是孙子,他不管别人,独独写下遗嘱,把所有财产托付给你,让你单独继承——”
权少腾瘪瘪嘴,嘲弄地笑,“这遗嘱,换了谁能服气?没弄死你,你大伯和三叔真是仁慈。”
“注意言行啊警官。”乔东阳用同样的话怼完他,又不得不承认,权少腾说的是事实。
“所以——”他沉吟片刻,“我怀疑这中间藏着一个阴谋。或者说,秘密。我们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权少腾吃了一惊,“你小子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乔东阳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
而是站起来,从上锁的档案柜里抽出一份资料。
“这是乔老爷子的发家史。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权少腾默默接过来,翻阅着。
乔东阳盯他几秒,慢慢说:“我小时候就听说,我爷爷有一个亲弟弟,从小就聪慧过人。当年,兄弟两个一起到申城打拼,一起创业……可以这么说,我那个二叔爷才是乔氏集团真正的奠基人。”
权少腾吃惊地看着他,似乎意识到什么。
“那你二叔爷现在人在哪里呢?”
“死了。”乔东阳说得很平静。
“死了?没后人?”
“他英年早逝,过世时还没有结婚。”
“然后呢?”
乔东阳说着,慢慢一笑,“我特地查了一下,他死的那年,我父亲刚刚出生。算一下,好几十年了。乔家人,早就已经忘记他了。没有人提,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死去几十年的人。”
权少腾看着他,不动弹。
因为乔东阳的眼神儿瘆得人浑身难受,没有悲伤,甚至带笑,却能让人感觉到痛。
……
……
------题外话------
这本书不会太长~~~
唔唔!!大家等更的日子,不会太久哈~~
今年是特殊的一年,我家事太多,对不住大家了。
第358章 各有各的缘法
乔东阳接管乔氏,举办了一个商业酒会。
各大供应商、经营商、合作单位全部都在宴请的名单里,但有心人发现以乔正元为首的集团原班管理团队,大多都没有出席。
乔氏的内部斗争硝烟刚散,一部分人还在静观。
郑西元是个迟到先生,来得较晚,进来喝了几杯,虚与伪蛇的游走在各色人等中间,没有看见乔东阳,皱皱眉头,走过去逮到了猴子。
“你们家乔先生呢?”
侯助理看他一眼,指指楼上,“换衣服去了。”
“啊!”郑西元愣了愣,笑起来,“他什么时候变女人了?招待客人还得换几套衣服?”
侯助理抿了抿嘴,叹口气,“没办法,湿身了。”
“湿身?!搞什么?”
今天晚上对乔氏集团来说,是有着划时代意义的一个分水岭。
由乔东阳主导的酒会,标志着乔老太太暗中掌控的乔氏集团从此被扫入垃圾堆,乔东阳的时代正式来临。在过去那黑暗的一年里,对乔东阳冷言冷语尖酸刻薄瞧不上还暗踩一脚的人,不在少数。因此,不管是集团内外,无数人都试图通过这个酒会与乔东阳冰释前嫌,相逢一笑泥恩仇,上赶着巴结他的也大有人在。
“……有个企业的公关经理凑上来非要跟他喝酒,那美人儿娇啊,手不稳………一不小心就把酒洒他身上了。”
侯助理无助的摊手,想到乔东阳脸上的阴云密布,脖子发凉。
“也是难为他了。”
乔东阳是最讨厌这种应酬的。
可是,他刚接手乔氏,有太多需要忍耐的地方。
郑西元听得一愕,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看来没有你们家池女王,阿乔就是不行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前凑。要是池月在,不得把人打趴下喽?”
侯助理叹气,阴阴地瞄他一眼,“这能怪谁呢?”
“嗯?”郑西元觉得这眼神有毒,不是猴子的风格。
“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
不是他,池月怎么会去拍那劳什子的剧?
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组离开?
侯助理不喜欢没有池月在身边的乔东阳的样子。
没有池月,乔东阳沉默寡言不好沟通,他曾经万试万灵的马屁功夫都不好使——
“呃~”郑西元嘿嘿笑着瞄他一眼,“我去找他。”
……
1919
还是那个房间,
乔东阳早已经换好衣服。
郑西元的到来,他除了拉开房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
“哟,这是怎么了?跟谁生气呢?”郑西元摸摸鼻子在他面前坐下来,认真看他半晌,又掩饰不住他的笑意,“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黑着脸干嘛呢?咱们好不容易拿回乔氏,嗨起来啊,小伙子!”
乔东阳看了看手表,斜眼看他,“你没事可以滚了!”
“哈,我才刚刚才到呢,滚什么……”郑西元话没说完,乔东阳已经起身拿起外套。
看样子是准备走人。
“喂阿乔!”郑西元无奈地跟着起身,“你这人……我话没说完呢。等等我!你这是去哪儿啊?”
“回家。”乔东阳转过脸,冷冷剜他,“你还跟吗?”
“跟啊我,必须跟!”郑西元扬起俊朗的脸,脚跟脚的贴着走出去,双手搭他肩膀上,腻着一脸笑,“我正想跟你说呢,那个,阿乔,我想去你那儿……暂住几天。”
嗯?
乔东阳不解地回头。
看郑西元不像开玩笑,他不满地哼了声,“为什么?”
“听说小月月走了,你一个人独守空房很是寂寞,这不,我就舍己为人好心去陪伴你……”
“说人话。”好歹是怼了多年的朋友,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肚子里的那点坏水?
乔东阳黑着脸,一点情面不讲。
郑西元尬笑两声,“不就是那个……那个,唉,兄弟我烦啊,被女人追杀,快疯了!”
被女人追杀?
乔东阳眉梢抬了抬,盯住他。
“真的啊,大哥!你别不信,现在的女人,真特么的……全是恐怖生物!”
郑西元不管乔东阳怎么想,跟着他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厚着脸皮挤上乔东阳的车,并对他坚决离开酒会的行为给予了充分赞扬,
然后,他再诉苦。
“他妈的,张相君那个女人,快把我搞死了。”
……
郑西元跟着乔东阳去小木屋了。
路上还接到张相君的电话,说去酒会等他,有事情要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