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丽住的小区安保很好,但为了以防万一,盛柏丽和路远还是非常警惕地往四周探头探脑了很久,确定周边无人后,才以最快的速度下车,分批进入电梯。
等盛柏丽乘电梯到达35楼时,路远已经在她家门口候着了,他抱着手臂仔细地观察着她家门上贴着的贴纸,还有门口垫着的一张写着“爱我你就踩踩我”的红地毯。
盛柏丽问:“你怎么就知道这户是我家?”
“直觉。其他户门口不是贴春联,就是贴‘福’字或者生肖,只有你这扇门上贴着小鹿斑比和流氓兔,地毯上的字也这么奇葩。”
盛柏丽有些得意地用钥匙打开门,笑道:“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还挺特别。”
“不是你在我心中特别,而是你本来就特别……”路远情商很高,虽然普通话说的别扭,但他很乐于并且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可盛柏丽却是恰巧相反的人,肉麻的甚至是夸赞别人的话,她都很难说出口,也不好意思听别人跟自己说,要她调侃自夸自己还好,但要别人真顺着她的话夸下去,她又会觉得尴尬无比。
但幸好,路远这句话后紧接着的是:“像个还没长大的幼稚园小盆友,你这大班小孩子的审美取向不是一目了然么。”
来不及害羞尴尬的盛柏丽当机立断地跳了起来追着他打,别看盛柏丽娇小瘦弱,可打起人来劲儿特大,下手没轻没重的,路远只好连声求饶,才得以换上拖鞋进到盛柏丽的家中。
”这是我爸平时穿的,我这个家一般不会有人来,也没备什么男士拖鞋。”
盛柏丽的家非常整洁,但映入眼帘的不是整洁清新的摆设和装修,而是墙上琳琅满目的各式拼图,盛柏丽让路远随便看,自己去厨房给路远泡方便面,路远这一晚上没吃多少就装醉倒下了,在车上就一直叫唤着肚子饿。
路远背着手在墙边踱步,欣赏着墙上各式各样被裱起来的拼图作品,拼图有大有小,图案更是五花八门,而最鲜艳的就是挂在沙发背后墙上的一张巨幅“林中小鹿”。欣赏完拼图,他又看柜子上的摆设,柜子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大多像是剧组里顺来的道具。
通往卧室小走廊的墙上糊了一层软绵绵的淡绿色泡沫纸,上面除挂了一些小幅拼图之外,还钉了不少照片,有家人,有同学,但更多是在不同剧组时期的各种照片,他一张张地按着顺序看下来,仿佛弥补了不少他所不知道的,盛柏丽过去没有他的人生。
照片里的盛柏丽从还有婴儿肥的青涩,到现在的逐渐精致成熟,他仿佛通过这些定格的时间,看到了每个不同人生阶段里,最美的盛柏丽。
“面好啦,快来吃吧,饿死鬼投胎的路先生~”
“小柏,我问你个问题。”
“嗯?”
“我记得我们之前拍宝来相机广告的时候,我把我们的接吻照片全没收了吧?你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嗯……这个……”盛柏丽心想糟了个大糕,虽然当初路远抽走了他俩所有的接吻剧照和自拍,但机智的她又找到那个工作人员,想了个造福粉丝的借口,逼着那工作人员又重新洗了几套照片当粉丝福利,自己便也理所应当地顺了一套回来,可她早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路远这一提她才想起来这件蠢事。“你先吃面,我进屋里一趟。”
盛柏丽讪笑着一溜烟跑进卧室,把书柜上路远的专辑、杂志、海报等等当年收集的周边全部塞进抽屉里,等她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回头看到卧室门口静静打量她的路远后差点没吓得心肌梗塞。
“你在收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你管我呢,你面就吃好啦?”
“那点面,三口解决的分量,我就想问问,这张照片,你哪来的?”路远两指夹着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正在自弹自唱的少年,背景是昏暗的酒吧,灯光导致整张照片都模糊不清。
但根据少年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依然能一眼辨认出,那就是七、八年前的路远。
路远是无意中发现这张照片的,它藏在一张同一个酒吧的大合照背后,紧紧地贴在淡绿色的泡沫纸板上,若非他不小心碰到,发现了两张照片的重叠,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原来在那么遥远的以前,盛柏丽就知道他了。
盛柏丽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手中的照片,挡在抽屉前的她背在身后的手,还拿着未来得及藏起来的路远新专辑。
而路远心理已经有了十分大胆的猜测,他猛然上前,强迫盛柏丽将两只手伸出来。
“左手伸出来。”
盛柏丽伸出空荡荡的左手,路远又说:“右手。”
“咯吱”一声后,盛柏丽又伸出空荡荡的右手,对路远讪笑道:“你看真没什么……哎,干什么干什么!”
路远就着盛柏丽,双手圈住她的细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身后桌子上的专辑拿到手,他举高对着光看了一眼,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来。
“原来,你是我粉丝?”
盛柏丽觉得自己丢脸丢到了外太空,心中懊悔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把他带进了家,要知道作为路远曾经的迷妹,现在的暧昧对象,她家里藏了不少跟路远有关的东西,带他进家门,直接就等于自曝。
她索性心一横,拉开抽屉把有关路远的后援会服、应援手幅、灯牌、海报、杂志、专辑统统又翻了出来放在桌上:“行吧,反正也没有特意瞒你的必要,不怕告诉你,我盛柏丽,元老骨灰级玛丽,danz刚成立的时候我就是你粉丝了,怎、样!”
“不怎样,”路远失笑,把玩了一下自己的应援手幅,“你竟然是我粉丝,那见到我怎么不找我要签名?”
“这不丢人嘛。我们正式认识的第一天,你就看到我在楼梯口哭,深更半夜在广场上泼油漆,我这辈子最糟糕的一面在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全被你看到了,我哪里好意思跟你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嗯……喜欢我很久了。”路远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反复咀嚼着,似乎能从这几个字中尝到回甘,“既然如此,当偶像不止一次跟你表白时,你依然残忍的拒绝交往,我想采访一下这位元老骨灰级玛丽,你是脑子进水了?”
“那种喜欢又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盛柏丽梗着脖子辩解,却被一步步上前的路远圈在书桌与他的胸膛之间。
路远收紧包围圈,让盛柏丽无处可逃,呢喃中带着一□□惑:“我不信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属于路远的气息越来越近,呼吸间能够闻到极淡的酒香,撩拨得让她都有了些许醉意。
“看到宝来广告的照片时,我觉得你暗恋我,看到你藏东西的时候,我猜到你是我粉丝,但我真的没有想到……”
“没想到什么?”
路远的眼眸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他压低嗓音喃喃:“没想到,原来在‘遇见’里,不是只有我注意到了你。”
话音刚落,路远便俯身吻住盛柏丽,一开始只是浅浅淡淡的轻触亲昵,渐渐的,如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变成了攻城略池的深吻,路远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脖颈,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接收他的攫取。
舌尖轻轻滑过她的上颚,仿佛在逗弄她一般纠缠着她,挠得她浑身兴奋地颤栗,心中麻痒得她攥紧了路远衣领。
她的心在说:就这样吧。
放纵自己的情感,接受这段感情。
但是很快,理智就把她那颗仿佛被烈火融化成水的心又重新冰冻了起来:“唔……窗、窗帘!”
盛柏丽逃也似的挣开路远的怀抱,跑去刚拉上窗帘,就被路远扯了回来,脸压在他的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路远紧紧地抱住她,仿佛怀中搂住的是什么无价珍宝一样。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激动:“原来、原来如此……”
“原来什么?还有,那个‘遇见’……”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悄悄记挂了你七年而已,赛帕里西亚斯。”
盛柏丽挣扎着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路远。
“z女王,你真的消失太久了。”
希腊神话曾有记载,有一名叫赛帕里西亚斯(zyparissias)的少年爱好骑马和狩猎,结果在一次狩猎时将自己最喜爱的神鹿误杀,悲痛欲绝的赛帕里西亚斯在爱神厄洛斯的怜爱下,化成了柏树,终身陪伴神鹿,永远哀伤,也永远不朽。
柏树,成为了悼念和悲痛的代名词,也是永垂不朽的代名词。
就像十年前火爆全世界的网游death world中,中国the beast战队里那位唯一的女性队员,那位唯一的弓箭手,她是战队里常青树一般的存在,永远在力挽狂澜,背负着战友的牺牲勇往直前。
——赛帕里西亚斯
“你怎么会知道我八百年前的游戏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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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都不会弃坑的……只是,期末在生死时速而已,我这段时间要交8篇论文,写6本专著、24篇论文的精读笔记,而且我又接了连载另一本书的任务,负担太重……让我熬过这一段时间……
还有下章应该会开船,但是吧过不过审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下一章具体更新时间,要等7月下旬考完试。
先这样,gomeinas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