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向南与从前韩一鸣走过和向南全然就不同。他们不过走了一段路,青竹标已醒来,对于忽然发现行走于原野之中,全然没有意外之色,只是四下里看了看,问道:“师父,咱们这是要去哪里?”他的语气之中并没有惊异,反而大是好奇,韩一鸣道;“我们要去南方宁海派。”青竹标也不多问,只道:“好,师父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何三思对青竹标上下一打量,倒也有些意外:“这位小朋友倒也爽快,好,请到我们宁海派去作客。”
何三思转而对韩一鸣道:“师弟,我们只能驭剑到南坎附近,等过了南坎,我们就可以再用御剑术,那离我派就近了。”韩一鸣还未出声,青竹标已道:“师父,师父,我已学会御剑术了。”是想要韩一鸣夸奖,韩一鸣却微微一笑道:“嗯,好在你学会了,不然你就去不成了。”
青竹标有些气馁,但片刻之后又道:“我是不会让师父将我甩掉的,我一定会跟着师父!”何三思笑道:“小朋友,我专门请你到我派中去作客,可好?”青竹标满脸开心,连连点头。何三思道:“好,那,今日是否须小憩?”韩一鸣并不疲累,想要接着走,青竹标是一觉醒来,大觉精神饱满,立时便接道:“不必不必,我们这样走就行了,我走得动。”何三思却向着另一方一看,韩一鸣回头一看,一个魅梧的身影在路的尽头出现,这人手上提着一条似剑非剑的直长铁棍,一头长发与颏下的须髯纠在一起,一双眼睛极是清亮,正是无名。
他走到对这边三人全然不在意,径直就越过三人走过去了,何三思道:“这位,不知是不是灵山的高足?”韩一鸣摇头,青竹标道:“这是个癫子,他自来自去,我们也不知为何?”何三思看了韩一鸣一眼,韩一鸣知他极为聪明,索性直言:“这位是黄松涛前辈的高足松风师兄。也是一名诛魔弟子,只是他时常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何三思“哦”了一声,对着无名看了几眼,对韩一鸣道:“我似乎在万虚观门外看到过他。”
韩一鸣道:“不知为何,他一直跟在我身后,可我我并未对他施过什么法术。”何三思又对着无名的去向看了看,道:“这个,我也看不太明白。我只想问一问,师弟,你跟我过那南坎,须的是机遇,他这样跟着我们,未必过得去。”韩一鸣道:“南坎?嗯,这个南坎与东方之门前的海口相似么?”何三思十分意外:“海口?师弟,你见过东方之门?”韩一鸣短短的“嗯”了一声。何三思十分震惊:“那可是东方之主的所在呀!”韩一鸣平淡的道:“那时我的丁五师兄是灵山掌门,因我们灵山从前有神物存在,丁师兄要去领尊者的责罚,我是师弟,定要陪师兄同去的。”
何三思没再问下去,只道:“师弟问我南坎是否与东方之门的海口相似,我并不知晓,我并不曾去过海口,也没看到过海口是什么样子。不过这个南坎呢,的确是去见南尊的必过之处。若此处不到,那就是走到天边,也不能走到南尊面前。”韩一鸣道:“你们门派在南尊处?”何三思笑道:“哪里,我们如何能在那门户之处。不过我门派因人丁稀微,我师父将本派所在之处标记在了南坎之前。就是找到了南坎,在开门瞬间,就可以到达我派。不过我们并未在南坎之内,都在门外,只是藏得比较巧妙罢了,不细心找,不是机缘时机都对,着实进不到我派,也看不到我们。这也算我们依托了南尊罢。”
韩一鸣道:“这倒是个极好的法子,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结界,贵派这样,是否也是结界?”何三思笑道:“着实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个结界,不是我们做的。因此,我才问师弟,那位诛魔弟子师弟,是否能跟着我们过那结界。”韩一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无名师兄跟了我那么久了,也没出过什么意外,他不理会世事,我们担心也无用。”何三思想了一想,又道:“那黄松涛前辈就让他的弟子跟随在师弟身边?不找回去么?”
无名的身影已消失,韩一鸣不知他往前走向何方,但他迟早会跟在自己身后,那怕将自己甩在身后了,他还是会在自己留意之时出现在身后。见何三思这样问,坦白答道:“找过,但却没什么用。我相信黄前辈也对松风师兄下过符咒,但却全然无用。松风师兄就跟在我们身后,不论我走到何方。黄前辈还请我们到他派中去住过些时日,松风师兄也跟着去,但我自黄前辈处告辞时,他便跟了过来。”何三思看着韩一鸣不语。韩一鸣道:“我是不会施符咒的,我也不会对别派的师兄弟觊觎的。”
何三思微微一笑:“师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认为师弟对松风师兄下了什么符咒,我是在看师弟身上是否有什么奇异之处,因而使松风师兄一直跟在师弟身后。松风师兄灵性天成,有些不受法术,想给他下个什么符咒,没有千年道行,恐怕都不会有结果。”韩一鸣曾听说过不受法术之身的,细想了一想,想起来了,对何三思道:“师兄高见,我是曾听说这不受之身的。也就是因了松风师兄,听说过什么叫不受法术。”何三思道:“师弟是听贵派的师长说的么?灵山的师长,的确见识多广。”韩一鸣道:“我却不是听灵山的师长说起的,乃是听松风师兄的师父,黄松涛前辈说起的。”何三思笑道:“是了,松风师兄是法术不受之身,因此黄前辈在这些上,知晓的多些。”
二人停了一停,何三思道:“师弟,你还有一位灵体的同门,怎的没见?”韩一鸣愣了一愣,何三思道:“师弟,并非我要管你的事。我之所以如此问你,乃是因我害怕平波道长再将贵派的灵体禁锢。我已有一位同门被平波道长所囚禁,不知何时才能将这同门救出来,不愿师弟再有一位同门陷在平波道长手中,师弟勿以为我是有……”韩一鸣微微一笑:“师兄多心了,有劳师兄关切我的同门。我那位师妹乃是灵花修成女体,灵力天成,不会被平波所禁的。”说着,自怀中取出灵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