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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却是个皇城司的影卫。

“宋大小姐,今日之事只怕还需劳烦您提供一些线索。苏大人请您换身干爽衣裳,他马上就到。”

“好,我知道了。”宋玉璃应了一声,忙用布巾擦干身体,又匆匆忙忙换了身衣裳。

沈秀看的目瞪口呆。

宋玉璃摆了个噤声的手指,压低声音道:“日后再说。”

没一会儿,苏九卿便到了。

他亦换了身衣裳。

沈秀见此,忙借故离开。

船舱之中,只余下宋玉璃和苏九卿两个人。

宋玉璃蹙眉道:“今日这埋伏可是针对你?你到底……”

她话未说完,苏九卿已上前一步,将宋玉璃狠狠抱紧怀里,像是恨不得将她嵌在身体里。

宋玉璃惊叫一声,方要推拒,下一刻苏九卿的大手已捧上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这吻如疾风暴雨,宋玉璃一时之间竟是全然无法挣扎。

苏九卿凶狠的像一头野兽,二人的牙齿碰撞在一起,磕到了宋玉璃的唇角。

她一时吃痛,张开嘴,苏九卿趁机长驱直入,搜刮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吻着吻着,似乎还不过瘾,一把将宋玉璃拦腰抱起,扔到船舱里的软塌上,又俯下身,继续亲吻。

一边吻,他的手指已然开始熟练的四处点火。

刹那间,上辈子的记忆一同涌出来。

仿佛记忆里对这具身体也产生了反应,宋玉璃面色潮红,伸手按住苏九卿的手,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

苏九卿的双眼因为情动而变成深色,他喘息着看着宋玉璃,伸手摩挲着她的嘴唇,当真如同一只老虎,在细细嗅着自己的猎物。

“今日我差点以为会护不住你。”苏九卿声音嘶哑地说道,他似乎第一次有些后怕,“若是如此,我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宋玉璃微微一怔,愣愣看着苏九卿。

她并未想过,苏九卿对她的情谊会有如此浓烈,一时之间,不禁呆住了。

苏九卿把宋玉璃拉起来,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就这么抱着,不许她动一分,许久才小声道:“今日若不是你,我只怕要命丧当场了。”

若是进了戎狄杀手们的包围圈,一通乱箭,便是苏九卿也无法保证,自己就一定能从其中跑出来。

可,宋玉璃若因此被伤到一分一毫,苏九卿也更无法容忍。

他在岸边见她无恙时,便已几乎无法忍受地想把她这样拥入怀中。可是大庭广众,他不愿让宋玉璃难堪,是以才等到现在。

宋玉璃被苏九卿抱在怀里,身边都是他的气息,还有淡淡水汽。没一会儿,她便清晰地感觉到苏九卿身上的变化,不禁面色更红了。

“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宋玉璃小声道。

“不好。”苏九卿执着地抱紧了一些,低笑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就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就好了。”

二人紧紧贴在一处,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宋玉璃的头枕在苏九卿的肩膀上,只觉得安心至极。

她突然觉得,她其实是喜欢苏九卿的吧。

第43章 风雨欲来

刺杀事件在京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苏九卿自执掌皇城司以来,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暗算,他心中有气, 以护卫戎狄使团的名义把京城各个世家查的鸡飞狗跳。

德兴帝心知肚明, 私下里训斥了三皇子一番, 嫌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打草惊蛇,只怕一时半会儿很难再下手。

但眼下树欲静而风不止,魏思静想要息事宁人,可苏九卿却不准备将此事了了。

皇城司几乎搜完了京城内外的每一个角落,那些戎狄刺客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再没踪迹。

苏府之内, 苏九卿拿着城防图仔细观察, 神色间的戾气仿佛随时准备大开杀戒。

顾烟推门而入,压低声音道:“探子来报, 确在那里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苏九卿冷笑一声,而后在城防图上画了几处圈, 笑道:“走,去找必勒格。”

必勒格因遇到刺杀,这两日都窝在使馆, 并不出门,今日见苏九卿到, 以为他已想通, 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想来,你已查清了害你之人。大夏人阴险狡诈,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与我一同回草原。”

苏九卿勾了勾唇角:“我还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做出叛国之举。”

说着, 苏九卿将一封信交给必勒格:“只是我这人睚眦必报,最是小心眼,谁要我的命,我便要他的命。汗王既然有诚意与我合作,不知能否帮我这一回。”

必勒格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要做什么?”

苏九卿淡淡道:“请汗王派人,将这封信送给太子。”

“太子?”必勒格不明所以,“此事是太子所为?”

苏九卿摇了摇头:“看过这封信,你便知分晓。”

必勒格打开信,发现这封信是以必勒格的口吻所写,言说要与太子魏思源合作,因为之前在运河上出现的刺客乃是三皇子魏思静所派。

魏思静与必勒格的叔叔勾结,戎狄刺客都是荣敌人派进来,被魏思静放入京城的。

“这……”必勒格不禁一怔。

“这信所写的是七分真三分假。魏思静手下确实圈养了一批戎狄刺客,但却并无与您那位野心勃勃的叔叔联系。”苏九卿一晒,大大方方解释道。

“所以,你已查清,那日的刺客是谁指派?”

“正是如此。”苏九卿淡淡一笑,“此事不必我来出面,只需交给太子,自有人借机将魏思静拉下马,再无翻身的机会。”

必勒格哈哈大笑起来:“好一招借刀杀人,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苏九卿冷笑一声:“敢动我皇城司,便该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之后没过几日,三皇子突然被秘密软禁在府中,郑老太公上奏折要求告老还乡,而这一次,皇帝准了。

这些震动因有戎狄使团在此,进行的十分隐秘,并不曾大肆炫耀。

宋玉璃还是听了宋子元说了,才知道的。

单看京城,仍是一派繁华,郑家和三皇子府也不曾有半分寥落的迹象。

然而,只有朝堂上紧要的官职才明白,三皇子已在夺嫡的斗争中彻底落败了。

如此,一晃十来天过去了,戎狄使团的出使也到了最后,临走之前,必勒格仍是不厌其烦地劝说着苏九卿,可惜,苏九卿却不为所动。

“汗王说笑了,我既生于大夏,长于大夏,并没有背井离乡的打算。”

必勒格却笑着低声道:“苏九卿,话不要说的那么满,也许你很快便会来找我。”

苏九卿蹙眉看着必勒格,并不全然理解他话中之意。

宋玉璃自那日在运河边受惊,回到家便被大呼小叫的宋夫人给关了禁闭,不但大夫一天三回诊脉,各种补品汤药更是流水似的送进来,到最后宋玉璃整个人胖了一圈。

直到宋子元看不下去,好说歹说,才将夫人劝走。

宋玉璃这才逃出生天,捂着胸口哀怨地看了宋子元一眼:“父亲怎来的这么晚。”

宋子元笑道:“女儿见谅,为父公务缠身,这不一得了空,便来救你。”

宋玉璃这才点了点头。

“长公主递了帖子来问你伤势,你今日若得了空,去瞧瞧她也好。”宋子元笑道。

宋玉璃因此收拾了一番,往长公主府去了。

这两日,京中的变化她也听宋子元提起,想来,周易安的心事也算终于了了。

往公主府的路上,马车恰好经过一处宅子,只见宅子外面挂着幔帐,白色的灯笼尤其醒目。

“这是谁家?”宋玉璃心头一跳,不禁蹙眉问道。

云香瞧了一眼道:“这是闵翰林家。听闻他家夫人自缢了。”

宋玉璃怔了怔:“袁如霜?”

云香点点头,神色间有些迟疑。

“可是有什么传闻?”

“听说袁大人被判流放以后,袁家一心想救他,便拖闵翰林在朝中疏通关系,银子跟流水一般的宋进袁家。这半年来,袁家掏空了剩下的家底,听说如今连饭都要吃不起了。袁家小姐便求闵翰林给些银钱,闵翰林却不肯。前两日,袁家的小少爷,生生饿死了。”云香神色复杂道。

宋玉璃一时怔忪,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马车已到了长公主府,宋玉璃下车,恰好遇到下朝归家的周易安。

周易安一身官服,腰杆挺直,斯文秀气的仍是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瞧宋玉璃,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可算来了,公主这两日总是念叨。她如今身子不好,大夫要她安心养胎,最是烦闷,你若有空,便常来瞧瞧她。”

宋玉璃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周易安看了出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袁如霜自尽了。”宋玉璃蹙眉道,“我记得她的夫婿与你是同窗,也是登州人。”

与周易安这般的聪明人,话不必说满,他已明白宋玉璃要问什么。

周易安微微一笑:“当年赈灾之时,闵兄的姐姐与我妹妹一般,都被赈灾的官员临时征召入府,不过两日,便成了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你可知,那官员到底是谁?”

宋玉璃蹙了蹙眉头:“父亲不曾与我讲过。”

“那官员正是袁家的表亲,不过仗着一个户部尚书,又是魏思静的狗腿,便可以草菅人命,为所欲为。如今被人报复,也实属人之常情。”周易安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样子,眼底甚至并无多少仇恨。

但宋玉璃却觉得后背发冷,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没错,只她想到那日花宴,袁如霜瞧着闵翰林的样子,突然间觉得有些齿冷。

“你要报仇,我们一直都知道,我父亲也从未阻止过你,但此番作为,实在有些下乘,我只怕你迷失本心。”

周易安笑意更浓,反问道:“你又怎知如今这样,不是我的本心?”

宋玉璃皱了皱眉,再未多言。

魏惊鸿如今养胎,正是百无聊赖地时候,她已显怀,因年纪不比当年,瞧着多少有些憔悴。

她见宋玉璃来了,才终于有了些笑意,二人闲聊一阵,魏惊鸿才笑道:“前两日太子来寻本宫,想本宫帮忙牵线搭桥,约你相见。这事私密,本宫不敢假手他人,这才特叫你来了,才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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