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摇了摇他的臂膀,“我们给爸比打电话吧。”
身上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显然,洋洋的提议是正确的。不管宫峻肆会怎样对她,总不能让洋洋挨饿受冻。她点点头,寻找公用电话亭,想打电话给宫峻肆顺便在那里等他。
只是,还没等到她找到公用电话亭就出事了。几个人高马大的混混男人挡住了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夏如水颤着唇问,理不透今天的运气怎么会这么背。
“做什么?这么水水嫩嫩的女人,当然是玩啊。”
男人说着大步走过来将夏如水扯过去,洋洋要过来帮忙,被人一脚踢倒在地。她被几个男人迅速架着往偏僻处走。
会发生什么,她已能想到,全身泛起了冷却还忍不住去寻找洋洋的影子。早知道会是这样,打死她也不会离开宫宅!
男人把她推在地上,两个人压着,另一个解\开了裤子……
她想大叫,有人在她的嘴上贴了胶布。
夏如水又挣又咬,却根本敌不过几个大男人……
“妈咪!”
不知何时,清脆的声音传过来,接着一块大石头砸在了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夏如水凌乱了衣服,却透过那些手臂和身体,看到了洋洋,石头是他砸的。
她大叫着不想他受倒伤害却出不了声,只能朝他摇头,示意他离开。洋洋不肯,转头又去拾石块准备救人,被打的男人生了气,跑过去抡起拳头朝洋洋打过去,“你这个混小子!”
夏如水绝望地闭了眼……
“啊!”
大叫的并不是洋洋,而是那个男人,男人的手被人握住,反手一拧,发出令人惊恐的声音,断了。
其他几个人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拳头打倒,倾刻间,地上躺了一大片。夏如水抬脸,看到了白发苍苍的韩管家,眼泪哗哗直滚。
打倒那些人,韩管家走过来将她嘴里的胶带撕开。夏如水吓得瑟瑟发抖却没有顾自己而是去抱洋洋,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才感觉到了一丝心安。
韩管家冷眼看着那些人跑远并不去阻拦。
夏如水好久才平定下来,带着洋洋走到他面前,“谢谢您韩管家。”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敢想象。
“不过,您怎么会过来?”
她走的时候,他冷眼看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韩管家并没有给夏如水什么好脸色。自己弟弟的儿子因为她永远变成了植物人,毁了弟弟一家,他怎么可能对她有好感?
“这些人都是蔡小姐派来的,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想必夏小姐清楚。”他直白地道。终究在富贵家庭做了这么多年管家,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蔡雪说要把夏如水赶走的时候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但蔡雪的身体不好,他不能直白地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去惹怒她,另外,他始终觉得,宫峻肆对夏如水过于客气,有心整她一下,所以一直没有出声。但终究她是带着洋洋离开的,他必须承担保护的责任,所以一路上跟了过来。
夏如水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想到蔡雪竟残忍到这种地步。
“这件事,我不会向宫先生禀报的。”韩管家道。
夏如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身为管家,他不该把蔡雪的所为告诉宫峻肆,让他有所准备吗?
“蔡小姐和宫先生结婚的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他们的婚礼势必举行,夏小姐能离开是明智之举。但,夏小姐若是带着洋洋离开,对洋洋不好,宫先生也会找过来的。我劝夏小姐还是把洋洋留下吧。”
夏如水看着洋洋,心头迟疑。她是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孩子呢。
最后,她摇了头。
“我宁肯回去,面对他们结婚的事实也不离开洋洋。”
韩管家深深地看着夏如水久久不语。
“韩管家带我们回去吧。”夏如水抱起洋洋,认真地道。
韩管家没有动,“其实,也可以不用回去面对宫先生。”
夏如水疑惑地看着他。
“修宇现在在美国养病,身边只有他父亲,夏小姐愿意去照顾他吗?这也算将功折罪,而且那边相对安全,没有人会对你们下手,生活方面,你也不用担心。”
他的话说得直接,夏如水难堪地低下了头,却也知道,他给指的这条路是最明智最理想的。正好,她对韩修宇有无尽的愧疚之心,能去照顾他,求之不得。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好。”
韩管家的动作迅速,很快就用私人飞机将他们送去了韩修宇所呆的那座医院。
而宫峻肆在公司和医院两边跑,第三天才回到家,到家时,迎接他的只有一室的冷清。
夏如水不见,洋洋不见,连韩管家都没见踪影,只有几个佣人在忙碌,没有灵魂一般。
“少爷呢?”他问。
佣人摇头。
“夏如水呢?”
佣人依然摇头。
“韩管家呢?”
佣人还是摇头。
宫峻肆烦乱地挥手让他们离开去拨韩管家的电话,“在哪里?”
“现在在美国,韩宇这里。很久没有来看他,所以过来了,用了您的私人飞机。”
宫峻肆对韩修宇有特殊的感情,加上他用命救了自己,所以凡是他能用的东西,韩修宇和他身边人都能用。韩管家动用他的私人飞机去看韩修宇并没有什么不对。
“洋洋和夏如水呢?”他问。
韩管家看一眼坐在韩修宇面前给他擦身体的身影,“蔡小姐没跟您说吗?是她亲自来把夏小姐赶走的。”
“蔡雪?”
他这些天没少去蔡雪的病房,却没有听到她提起半句。宫峻肆拧起了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韩管家!”他怒了起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报告!”
“抱歉,我以为这么大的事蔡小姐一定会跟您说的。”他把罪责推得一干二净。宫峻肆烦乱地挂断了电话,在屋子里连走了数回都不能冷静下来。
略一转身后,他大步往外走。
“宫先生,这么晚了去哪里?”蒋功正准备开着宫峻肆的车回家去,却看到他又走回来了,惊讶地问。
“医院!”宫峻肆拉开车门坐进去,只吐出两个字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宫峻肆脸色极其不好,他忍不住问。宫峻肆闭了眼,“蒋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好奇心了?”
蒋功慌忙回了头认真开车。他刚刚之所以这么问,只是出于对蔡雪的一种本能的关心。但他的这份关心并不想宫峻肆知道,他更知道,宫峻肆一旦知道,自己便没办法再呆在他身边了。
除了在蔡雪的事上,他对宫峻肆是极其忠诚的。
“肆?”看到宫峻肆到来,蔡雪脸上飞起一片笑容,“不是才走吗?怎么又来了?”他走的时候,她用尽了办法要把他留下来,他却坚决不肯。此时看到他返回来,自然是又惊又喜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担心我对吧。”
宫峻肆连着三天守在她身边,让她相信,他对她是在乎的。
宫峻肆伸手就握紧了她的腕,狠狠揪着,“说,对夏如水和洋洋都做了什么?”
“你……”听到这话,蔡雪的脸顿时白了起来。她猜不透宫峻肆到底知道了多少。那天派人把夏如水的东西抢走又让混混欺负她,之后那几个混混并没有来复信,也不知道结果怎样。
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没有人知道是她对夏如水下手的才对啊。
“你什么意思啊。”她小心地问,强力支撑着自己不在宫峻肆面前露了马脚。
宫峻肆将她的手甩开,“是你赶走了夏如水和洋洋?”
听到这话,蔡雪又微微松了口气,他应该不知道夏如水后面的事。对于赶走夏如水的事,她并没有隐瞒,甚至做得很高调,目的就是让所有人知道,是她赶走的人但并不是她动的手。终究,没人相信如此高调赶人的人还会做一些小动作。
“对啊。”她点头,大方承认。既而主动去握宫峻肆的手,“我们就要结婚了,再让她住在那里算怎么回事?肆,我不想有个身份不明不白的人住在我们的房子里。”
她的语气委委屈屈,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宫峻肆低头看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女孩不再是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女孩了,她已经变得狠毒。
“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他的身体线条依然绷着,没有松下来。
蔡雪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有要求她去外省的。”
外省那么大,寻找一个人并不容易,更何况夏如水极有可能被人抛尸荒野,她要做的事就是尽快把洋洋找回来,在宫峻肆这里立个大功。
宫峻肆转身就走,半点留恋都没有。蔡雪抖起了身体,“肆,你这是要去找她吗?”
“我的儿子失踪了,能不去找吗?”他冷冷地反问。
蔡雪缩了缩肩膀,“对不起,是她执意要带走孩子的,我劝过她好多次。不过,既然人是我赶走的,我会帮着一起找洋洋的。”
宫峻肆连回答都没有,直接离去。
背后,蔡雪把指头掐得紧紧的,“去找吧,就算找到又如何,即使夏如水没有死身体也肮脏不堪,你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