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夙岭南摆袖离了竹屋,她赶紧扭着眉头逃开了某王爷身旁。
眸光虽未抬起,可君玉珩看得清,她正怄气的用眼皮夹人。
蔚衍几步退回,渐渐靠去师弟耳畔,“看紧了!你昏迷以后,小狐狸没少放血!”
“……”君玉珩眉间一挑。
难怪自己醒来后,发现体内有团循循不散的真气。
原是被她救了!
本是不想让她为他放血的,却还是吸了她不少!
再瞧上那微白的脸颊,当真是越看越觉心疼了!
蔚衍师兄甚是知趣的背手走离,迈步板桥前时,恍然瞥见了藏于侧面,密竹之后的赫连笙。
身下迅速的变了方位,赶紧扬手拽离了他。
夙绾心还于原地,怄气的背对。小丫头不好惹,一旦惹怒了,就得想尽花样的哄!她虽不是什么贵府千金,却要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还要难哄!
“你这儿藏了那么大的秘密怎么也不告诉我呢?”撩眉挑眼间,便在她身旁轻晃,本是打着逗趣的架势,哄着她!
奈何,她一瞬别了方向,就是不搭理人!
君玉珩只得换了副神情,故作冷哼,“等回去以后,我可得找雪矇好好说说!看她知不知道,是不是同你一样瞒着我!”
“……”小嘴一扭,自是有了些许反应。
这些,全全逃不过君玉珩的眼睛,因为他已是每时每刻,将她盯了个紧!
“我还得去找找浣慕芸……”
“这跟慕芸姐姐有什么关系!”
嗯!不错!依旧是不喜欢连累别人的性子!他对她~还是很了解的!
君玉珩抬眸晃去别处,嘴上越发不饶,“能没关系吗?你们就这么合起伙来欺骗我!本王必要一一治罪!”
夙绾心顿时低眸落思,她是离了诺霆王府,可慕芸姐姐还在王府里,冷冰块不会真的不近人情,治人家的欺瞒之罪吧?
“这事儿是我让雪矇师姐,还有慕芸姐姐不告诉你的!你若治罪,就冲我来!”扭着嘴角的怄火,可一想起,刚刚某王爷在夙岭南面前的乖巧样,便一点都不害怕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治我的罪!也不是谁~在我爹面前吓得跟只老鼠似的!”
“你这是说你爹,是一只猫呢?”君玉珩瞬时盘起了手臂,想到她方才的架势,应该没少闹自己的父亲!
“他是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能替她治住某个冷冰块,倒是还能沾沾边,暂且敬一敬。
“我是看着师父的面子,治不得你!可我能治浣慕芸的罪!”
“你……”揪紧眉头的逢去,他那眼神中,分明露着挑衅!
“我如何?”
“你要怎样,才不会治慕芸姐姐的罪?”
任性!调皮!古灵精怪!全全能印在她的身上,但~傻瓜二字也跟她颇为贴切!
三言两语便让他给糊弄住了!
君玉珩瞬时侧身,细瞧她的可爱。
“你跟我回去!我就不追究了!”
“是你让我离开的!现在又让我回去!”咧着嘴角的嚷嚷道,“你这人做事情,不是很奇怪嘛!”
“此一时,彼一时了!”
她听不懂,也跟他说不上来!本就是他的不对,怎么这会儿反倒是她理亏了呢?
“君玉珩你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那得看跟谁!”
摆明了是在欺负她!
夙绾心翻着眼皮的侧了步,本是要走回竹屋去的,却忽然觉了头晕目眩。小手顷刻抚上额角,正要用力的按揉。
瞬时,就感到身子离了地。
挤弄着大眼,落去吃惊的眸色,“君玉珩!你做什么?”
“别闹!好好地!”
方才,他还是一副逗趣的眸子,此刻倒变得严肃起来了!
夙绾心静静地抬眸,眼中顿时挤满了他的影子。
从前,在镇乾洞内,她总是在想他的模样,不知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长了一双浓眉大眼,还是一笑成线的小眼睛。
期盼过无数次的相遇,却终没料到会是这般的邂逅!
多年前的无话不谈,居然就此演变成了斗气吵闹!
“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
“越什么?”
越来越喜欢板着脸吵嘴了!
也不知,他本就这般,还是故意做出来的!
她嚷嚷了好一阵,他竟也没落下愤意的眸子,眉眼依旧浅撩,似在故意逗她。
跨步进了竹屋,轻轻的将她放到床榻,然而却仅退了三步,愣是没见他有要离开的意思。
夙绾心抬起脸颊,与他对视。
其实心里藏了好多的话,本要一一同他说!只是一想起他写了休书,还有那五年前的约定,就让她气愤的又扭起了小嘴。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气未消,暂不理会!
“你睡吧!我又没拦着你!”
奈何,某王爷越发的变了赖皮!
夙绾心只得提着裙摆从床边移到桌旁。
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进。
稍稍整顿下自己的情绪,再跟他好好把话谈清楚!
见她坐了去,他也就瞬时屁股沾了凳。眸光闪闪,笑意应脸,显了一出的神清气爽!
从前的事,暂且不提!眼下的事,她得跟他讲明白!负了五年前的约定,便说明他没在意她!所以,她也不屑依着皇甫寞的身份跟他拉拉扯扯!
一只手臂横过桌面,摆了一副问罪的架势。
君玉珩不急,自是也端起瓷杯,饮了一口水润喉。
“君玉珩!咱俩把话聊清楚了!你娶得是皇甫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早谈明白,早散伙!
他若心里没有她!即便知道她是多年前,那镇乾洞里的小狐狸,也无什么变化!
更何况,她夙绾心,亦不会用着皇甫寞的名字身份,在他王府里呆一辈子!
君玉珩故意侧坐,别去眸光,不是因为自己无法面对,而是怕被她怄气的可爱模样,给瞬间逗笑。
“那我赐休书,请走的也是皇甫寞!你别生气呀!”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正中人家心窝!
余光一扫,便见对面起了动静!
着实考验了一把他的容忍程度!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屁股重重挪蹭,身子微微一正,那凳子的响声,可不是一般的大!
君玉珩不禁笑着,扯开了袖间折扇。如此「狂躁」,说没生气,谁信!
“反正,我娶回府上朝夕相处的是夙绾心,休书上黑字笔笔写到的是皇甫寞!你若离开,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