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抬手指了指,不由得,也勾动了他的眸光下移。
兔儿正卧在他的两腿之上,安静极了!似乎~是知道他们不会去伤害它。
的确,它是可爱的!
身旁的丫头又言,“我若真的是用法术把它捉来,不是更加欺负它了么!”
“……”他抬头,继续听她说着话语。
还是头一回,听得如此傻的话,竟会于动物的视角去感受。
“我方才遇上好几只,可都灵敏的跑掉了!就它小短腿,跑不快,被我一下子扑倒了怀里。我就拿来跟你交差了!”
“……”静静地听着,不禁转动了一番眸光,看到了她那衣裙上,多处的脏痕。“你这傻丫头!”忍不住笑的露了声。
“好啦!兔子给你,我回家了!”五指挥挥间,便起了身子。
白尘轩抱着兔儿,凝眸瞧了好一阵,直到她的背影离了视线。
不禁扯起嘴边的弧度,巧遇半日,都还不知她的名字。这丫头胆子也挺大的,居然为了自己的姐姐,从墨安跑到了凌云门。
如此单纯傻呼呼的性子,果真是应了她那十六七岁的年纪。
低垂眉眼,又将怀里的兔儿放生。
“礼物可以送很多种!捉动物的确不该!”反身踏着青石回去。
突然于自己身边冒出来一个冯家的丫头,晌午时分他还有些烦躁难耐,这半天下来,倒是适应了不少。也不知她那家姐又是什么性子的姑娘,可否与他般配?
家中早年定下的婚约,不可随意否决。他亦是清楚父亲那倔的要命的性子!
万不能惹怒!
也不知这些年未见,是否变了些。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怕是希望不大!
不如走走看看,静观其变,若是他不喜欢,谁来说词亦是没用。
这般想着,就已从后山回了门中。低眸思索间,恰逢一道浅蓝色的裙摆印入了眼内。
白尘轩抬眸落笑,“师姐,你这是要去哪?我正好要去找你的!”
“我等了有一会儿,见你不来,不知你又耍什么心思,所以还是过来瞧瞧!”
“师姐说笑了,我能对你耍什么心思”他将双手摆于腹前,绷紧脸部笑容,实则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行了,小狐狸呢?赶紧给我吧!”
“拿?拿~”
平日里她最喜欢奇珍异兽,看来这一关,并不好过。
“月白狐,世间少有,师弟还真是厉害呀!”
“月白狐?”他听过红狐狸,灰狐狸,白狐狸,可就没听过这么一个称呼。
“不错!师姐我一眼就瞧出来了!早闻月白狐是极好的药引,尤其是它那双眼睛,明眸如水!能够透彻心灵,谁若是拥有此神物,必可登峰造极,修得正果。”
韶华师姐一语道出,不禁让他回想起她的那双眼眸。
只可惜,她就仅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并不是什么月白狐!
应是自小喜欢,所以随意变来的。
“想什么呢?小狐狸呢?”
禁不住,师姐的次次追问。
白尘轩抿了抿薄唇,显了一出无奈状,“跑了!”
“跑了?”师姐的情绪大了些。
当真是为他出了一道难题。
“师姐,我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背手挥动法术,指尖转了又转,“所以我方才又去后山为你摘了些花来。”双手呈于她面前。
“你怎么能让它跑了呢?”
“……”聚精会神赶紧想词儿,“我方才为它瞧病来着,怎奈它速度极快,一溜烟就没了影。”
“尘轩!你说让我讲你点什么好呢!平日里,让你多学些法术你就是不听!怎么仅一只月白狐,你就看不住了!”
唯有傻笑,唯有傻笑!
抬手再次奉上。
只见师姐未接,却心平气和的甩过一句话语,“尘轩,你听过给人家一颗糖,再于人家快入喉时,又抢过去的故事吗?”
他知道,这是暴风雨要来的前景。
“我知道!”
“下次,别这么幼稚!多大的人了!还做这种小孩子的事情!”
师姐发怒,果然堪比暴风之雨。
于他面前,甩甩袖袍气愤离去。
他本想为她庆生,奈何却将她惹怒。
苦了自己与原地,还将那花儿抓的甚紧。
转转手指消去花卉,侧了身子回去面壁思过。
……
夜晚风凉,他坐在房上静静地托腮看月。今日惹怒了师姐,他日还需想个办法哄回来。
韶华师姐性情直,从不藏着掖着。今日她生气了,便是真的气急了!
也不知那月白狐从哪里能够找到,若是以后有幸遇上,一定抓来送给师姐。
不知何时,猷青大师兄翻身房顶,与他同坐。
扬手拍打了几下他的肩膀。
“师弟今日怎么显了烦恼之色?平日里可没见你这样过。”
无奈苦笑,“大师兄,若是你活了二十多年,突然冒出来一纸婚约,你又如何对待?”
“原来今日,你家里来的书信就是说的这个?”
“还想说什么?”再有些别的!他不知情的事情~冒出来!
还让不让他活了!
自在了二十年,竟被一张婚书压的喘不过气,怎能不烦躁。
“师弟可是见过那姑娘?”
“我这些年全全在凌云门,从未下过山,怎么可能见过!”
“那你烦什么,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抿紧双唇,片刻落下一句,“不一定!”他就喜欢那种简简单单的,想说什么,说什么!不躲不藏!不鬼话连篇的!“现在的女人,大多自尊心强,又好面子,平日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表现起来还甚是娇娇滴滴,嗲里嗲气!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更是个个高傲自负,让人看不清真实的内在!”
“小师弟倒是挺懂!”
白尘轩抿嘴仰头,“弈秋师叔收的那些师妹不都是这样嘛!这些年看也看够了!”
猷青抬手点点,“你这小子就是改不了!想什么说什么!”
“本来就是么!”
“看来,也就韶华师妹对你心思!”
白尘轩脸色一红,“大师兄说什么呢!”
好一出懵懂的少年情!
猷青不愿逗他,转而换了话题。
“你是担心自己不喜欢那姑娘?可又无法回了这门亲事?”
“自然是因这个发愁。”
“那很简单,只要让对方毁约不就可以了!”
当真是旁观者清!
“如何毁约?”
“让她对你烦了,不愿嫁你了,便可毁约了!”
心下一喜,原来如此。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与其在这里发愁,倒不如想想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如何~让冯家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