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辆警车就到了现场。
过年起期间附近也有巡逻的警力,节假日期间一些比较热闹的地方都会有警车常驻。
车子上下来两个警察,警察在看到这边几个人后就走了过来。
“谁报的警?还有这人怎么样?”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警察看着潘安几个人,不确定这里的情况。
地上躺着两个人,而一般打架的话,基本上不会报警才对。
基本上是等报警的人把警察叫来的时候,现场的人都跑光了。
像是现在这种大家和和气气的站在一起,安静的等着警察过来的场面,并不像是打群架的事后。
潘安平静的说道:“是我报的警,已经叫了救护车,地上几个人都是在攻击我的同时,被我瞬间制服,我是一个人,这些人是另外一个人的手下。”
没有说是被别人叫来的,那样不准确。
尽管潘安三番四次的让这些人不要和苏星一起作恶,但是这些人几次三番的都听不进去,所以潘安觉得把这些人说成是苏星的手下,一点都不冤枉他们。
喊来打群架,和有着手下的头头,是两种不同的性质。
如果前者是那种横行霸道的黑社会组织的话,那么后者就是会站成阵形,头戴黑带,同时拿着枪棍玩统一队列和别的组织打群架的那种有组织的黑社会。
在中国,后者必死!!
老警察迅速的看向了那几个站在一边的人,那些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谁的手下?”老警察询问了潘安。
潘安解释道:“那人不在这里,这些人只是听命行事。”
打手们并没有意识到潘安话语里的阴损,双方对于法的理解,差太多了。
在地上还有钢管和铁链子等武器,老警察没有去问那几个像是打手的人,继续和潘安询问道:“他们会什么要找你麻烦?”
“他们老大的女朋友是蓉城大学的学生,和我之间有些误会。”潘安把蓉城大学给拖下水了,高校学生和黑社会扯上关系,没关系也会有关系。
不管苏星是不是黑社会,纠集一伙人过来伤害他这个良民,就是黑,再不济也是恶!
扫黑除恶,无黑治恶!
至于那个找麻烦的张婷,潘安从眼前这些人的态度就明白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与其等对方因为没有教训到自己而憋着一股阴火气坏了身子,不如现在就一棒子把她给打下去,让她清醒一下。
潘安敢说,今天的事情之后,那个叫张婷的女人不会再想着找人教训自己了。
当然,这种强盗逻辑还是让潘安有些忧郁的,他还是喜欢讲道理,并不情愿这样用恶意去看待别人。
“小张,通知所里,再来一辆车。”老警察对着跟着的警察交待了一下,现在这些人明显无法被一波带走。
在小张打电话叫人的时候,老警察就看着潘安,“你是说他们几个打的你一个人?地上几个怎么回事?”
潘安解释道:“我不擅长解释,难免会有疏漏,大致的情况就是刚才所说的那样,更多详情用摄像头拍到的来解释更好一些。”
老警察转头看了看,发现这里确实是有摄像头。
有这个就好说了,摄像头的证据比当事人的说法更有可信力度。
双方都没有再说什么了,现在这里就两个人,老警察打算等后援过来之后再去询问更多的事情。
这个时候小张叫完了人,对着潘安问到:“他们几个人打你一个人,你没事,别人有事?”
潘安解释道:“我们打着打着,他们就明白不是我的对手,也明白我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所以大家就停手了。”
小张感觉这话一点可信力度都没有,“你说停手,他们就停手了?”
潘安摇了摇头,“不是,我说不要打了,他们不听,我从那边跑到这边,这些人就包围了我,我跑不了就只能是站在这里,他们打我一下,我就打他们一下,我反击了几次后我说不要打了啦,他们就听了。”
很快,警车就来了,带着一行人去了警局做笔录。
大家在局子里坐了半个多小时,然后调来了监控录像后就证明了潘安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这下连医药费都省了。
一般来说,若是在自身不受到伤害的时候进行正当防卫,就算是不负刑事责任也要支付医疗费。
比如打架的时候,你还没挨打的时候就把别人给打残了,那你绝对是要负民事责任。
潘安不一样,潘安都是等别人动手了才动手的!
被潘安一脚踢碎了蛋的那个,也是在人多包围的时候下的手,并且还属于“轻手”躲避了一个飞踢他的人。
当时并未对那个第一攻击者下重手,而第二个就躲不过去了,只能是防卫。
最惨的那个,脑袋被潘安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个,则是因为给了潘安一链子,潘安是在被人用铁链子抽了一下后才展开的反击。
这是属于被打,生命受到威胁后才展开的反击,不需要民事赔偿。
当然,老警察始终觉得潘安是故意的,没有这么正规的正当防卫,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正规的正当防御。
跑了,没跑过。
屡次三番的求饶,对方不放过。
被包围了也没有慌了分寸,站在摄像头视野最清晰的位置。
打了一下就及时收手,没有任何施加二次伤害的意图,并且不断的重复不要打了啦的话。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还不算是完事,需要去医院看一下那三个伤势严重的打手,拿到三人的伤情报告。
潘安也过去了,毕竟是打人的人,医生要问是怎么情况,潘安也好解释。
这个可以拒绝,不过没有必要,潘安也想和那三人说话。
三个人分别是:
飞踢潘安,被潘安握住脚甩出去,地面在砖路上摩擦,半张脸贴着正方形消毒棉布的男子一号。
被潘安一脚踢碎蛋,卧床不起的男子二号。
被潘安抓着头发按在地上摩擦,整个脸部都被绷带绑了一圈,仅露着眼睛的男子三号。
在警察出去和医生说话的时候,潘安也坐在病床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三人。
“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打算追究这次的事情。”
三人在潘安带着警察进来的时候就误会了,因为潘安之前那表现还有现在这种平平淡淡的表现,让这三人认为潘安是有后台。
其中一人这个时候说道:“这事情是我们不对,要怪就怪苏星那小子,是那混蛋自己惹出来的事情。”
受伤最轻的半脸男这个时候说着好话,都躺在医院里了,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再放狠话,要弄死对方。
外面可是还有警察的……
潘安忧郁又善良,听着的这人的话就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没事了,之后的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就可以了。”
听听,这话!像是一般人说的话吗?!
半脸男也陪着笑,继续说道:“不打不相识啊,我们要是知道苏星那小子这么不讲义气,绝对不会和那小子一起出来的!都是误会,误会。”
潘安看着这三人,大家的脸上都没有上午那时候的冷漠。
看到此处,潘安也很高兴,高兴又忧郁着。
潘安看着三个面部被绷带圈住,鼻青脸肿的露出难受表情的病号,诚挚的说道:“是什么让我们彼此相互理解,坐在一起好好说话,是暴力吗?”
是暴力吗……
是暴力吗?
是暴力……吗?
整个头都被绷带缠绕着,并且脸上疼得厉害的男子三号此时难受,想哭。
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身边的两个病号也同样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是什么让我们彼此相互理解,坐在一起摈弃旧怨,是暴力吗……
三个男人都不敢去看潘安那对明亮的双眸,他们此时的脸疼,蛋也疼。
是什么让我们相互理解,坐在一起好好说话,是暴力吗?
是暴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