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凝欲言又止,她是想安慰两句的,可是一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安慰他了,这种事情,又岂是自己说能够安慰得了的。
“霜凝告退,王上,保重!”
她说完起身,望着他的身影,退了出去。
人走后,大门被他挥手关上,外面的郁尘听到关门声,回头一看,看到是那扇被重重关上的门,再回头,看到的是霜凝离开的背影。
他追上去,拦住霜凝,质问道:“你都跟王上说了什么?”
霜凝看着他,眼中多了几分同情和心痛,“我告诉王上,怜笙,是他和王后的,并不是大殿下的。”
“你说什么?”
郁尘震惊出声,简直不敢想象,难道夜南冥不知道,怜笙是他的?
霜凝叹了一口气,丢下一句“是阿奴骗了王上。”
说完,便从他身边走过,离开了。
郁尘僵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一直以为,夜南冥是知道的,知道怜笙,是他和初樱的孩子。
可是……
养心殿内,夜南冥重重的跪倒在地,那一声闷响,比心碎更让人痛苦。
眼睁睁看着被夺去内丹的怜笙死在自己剑下,初樱却没有怪他,所以,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情。
“小樱……”
他弯下腰去,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心脏,那胸口的衣服被揪到了一起。
“小樱,寡人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次,他真的错了,他错得离谱,他将最爱自己的的人给弄丢了。
他真的不配得到初樱的爱啊……
冬去春来,春去秋来,弹指一挥间,时间已是过去了两个春夏秋冬……
“诶,小世子,小世子你慢点跑,小心摔倒了。”
缘缨殿,院子里,扶桑正追着一个两岁小孩满院子跑,那孩子生得一副好面孔,七分像夜南冥,三分像初樱,便是当初一出生便失去娘亲的永朝。
扶桑后来才明白,原来初樱是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早就知道活不到孩子长大,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永朝。
当初初樱去世的时候,她是想着要遂初樱一起去的,但是她没有,因为永朝还要人照顾,已经没有了娘亲,她若是走了,实在是放心不下,到时候就算到了黄泉,见到初樱,自己也无颜面对她。
不过谢天谢地,这两天,永朝无病无灾,平平安安长到了两岁。
永朝手中拿着北齐给他做的小风筝,跑得累了,一屁股做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扶桑姑姑,我要喝水。”
扶桑追着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听说他要喝水,便立马吩咐人去倒水。
永朝喝了水,和扶桑一起坐在门槛上,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宫女和小黄门。
永朝托着脑袋,望着天空,身下放着小风筝,冥思苦想,却也不语。
其实他不善说话,平日里总是清冷着一副性子,倒是和夜南冥一脉相承,只不过小小年纪就如此早熟,让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喜是忧。
“姑姑,刚才我将对母后的思念都对着风筝说出去了,你说风筝能将我的思念传达给母后吗?”
他突然问道,扶桑被他问得一愣,显然是有些愣神。
眼中染上了一层忧愁,却是斩钉截铁道:“当然是可以听到的,娘娘肯定现在也正思念这小世子你呢。”
她笑着回到,永朝却是淡淡嗯了一声,望着天空,“母后真的是变成凤凰飞走了的吗?”
宫中所有人都说,他的母后在生下他之后,就变成凤凰飞走了。
可是,大殿里却摆着她的灵位,王陵也有她的坟墓。
扶桑说那是人间对亲人表达思念的一种方式。
可是这两年来,自己却从未见自己的父王开开心心的笑过,一次都没有,每每提到母后,他都会选择回避,不愿意多说。
看着远处夜南冥往这边走来,永朝起身,等着夜南冥过来。
“父王!”
对着夜南冥喊了一声,夜南冥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问:“皇爷爷那边去过没有?”
“去过了。”
永朝回到,不动声色的摸一下自己的腰带,看到郁尘匆匆过来。
“王上,边疆探子来报,大殿下带着聂州铁骑准备攻打南疆。”
夜南冥虽然这两年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但是周边小国几乎都已经成了兖州大陆的附属国,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夜离澈,迟早还有一次较量。
当初饶他一命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到了,迟早还会有这么一天。
初樱去世的消息想必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却没有任何反应,相比定是等到与自己真正正面交锋的那一天,再来找自己讨说法吧。
“知道了,下去吧。”
夜南冥淡淡回到,永朝听罢,望着夜南冥,“父王,南疆是母后的故国吗?”
听北齐说,自己的母后曾经是南疆的祭司,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算是吧。”
夜南冥淡淡回到,说完将他抱起来往里走,“今日学习的内容可都是学完了?”
“学完了,可是父王,如实有人要攻打母后 的母国,父王为何不去帮忙?”
永朝问他,夜南冥被他问住了,顿了一下,“寡人知道该怎么处理。”
说完便将他放下来,自己进正殿去了,永朝知道他是去看自己的母后去了。
他每次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初樱。
两年来,从未间断过,可是,他却鲜少在缘缨殿过夜,往往都是住在养心殿的。
其实是因为,回忆磨人,他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死在对初樱的思念里。
PS:大家放心吧,后面都是漫漫追妻路了,谁叫虐妻一时爽呢。
另外,希望大家理性看文哦,不喜勿喷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