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问道冷笑一声,道:“我自然之道。”话音刚落,甄融和贝阙宫走了过来,贝阙宫道:“太子,还有两人逃走了。”
百里问道“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道:“回吴林城,那两人不用追拿了。”
贝阙宫微微一愣,随即叫道:“收兵回吴林城。”其余众将领听到叫声,陆续整顿自己兵马,往小镇外退去,南门枫和端木箐被封住经脉,士兵用铁链绑住,关入囚车内,也前往吴林城。
南门枫被百里问道一刀刺伤,又被铁链绑住,此时已是脸色苍白之极,二人被关入囚车内,互相靠坐在一起,端木箐道:“你伤势如何?”
南门枫苦笑两声,感觉后背上一阵阵的抽疼,口中道:“还死不了。”
端木箐白了南门枫一眼,道:“一天尽胡说。”
南门枫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这辈子,我竟然能坐到这囚车之内。”转眼从铁栏杆往外看去,前前后后尽是兵马,旌旗招展,迎风飘扬,旗上写着大大的“相诩”二字,另外一面旗上写着“百里”二字,南门枫长叹一声,又道:“我和你被高英国关入牢内,从那时相识,一直到现在,我们早已成亲,却没想到夫妻二人又要双双被关入铁牢。”
端木箐微微一笑,将头靠在南门枫肩膀上,道:“不管在哪儿,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便心满意足了,受这点苦又有何妨?”
南门枫微微一笑,苦于双手被铁链捆住,难以伸手搂住端木箐,听着整齐的脚步声,车轮向前行走的辘辘声,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二人均是一夜未眠,历经苦战,此时早已累得极了,互相依靠着对方,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囚车门“当啷”一声被打开,二人双双惊醒,转眼一看竟已到了吴林城内,二人被拉下囚车,百里问道等人走了过来,百里问道道:“将二人关入大牢。”
士兵躬身领命,由两名副将押送二人一路向牢内走去,百里问道看着二人走远,转头对甄融说道:“甄城主,这二人该如何应付?”
甄融眉头一挑,笑道:“我已派人去向我国国主通告,这二人乃是相诩太子擒拿住,自当听候相诩国审问。”
百里问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这次终于将南门枫捉拿住,稍后便在贝城主府中摆宴庆贺,贝城主,如何?”
贝阙宫笑道:“当然再好不过。”众人均哈哈大笑,随着百里问道向大殿走去。
南门枫和端木箐一路被士兵押着走了一刻钟左右,到了狱中,只见左边一排白色小房间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内,右边却是一个个大铁笼,士兵上前打开一个白色小房间门,却见那房门竟不是木头所制,而是与周围墙壁一样的材质所铸,另有士兵解开二人身上铁链,将二人推入房内,“嘭”的一声又关住了房门。
南门枫和端木箐走进房内,只见小房间四四方方,长宽均有两丈左右,房内空空荡荡,一侧墙面上开着一个小小的窗户,墙壁光滑如镜,房顶地面均是用做墙壁的那种材料铺就,均是纯白之色,南门枫微微一叹,道:“这牢房倒是干净。”说完之后,忽然心中一跳,又道:“怎的没有回声?”要知道房内只有二人,而且空空荡荡,肯定会产生回声,但这房内却是一点回声也没有,二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端木箐伸手摸了摸墙壁,感觉墙壁竟是微有柔软之感,但看起来却如普通墙面一般,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道:“这牢房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
南门枫也伸手摸了摸,口中道:“这牢房定是专门关押修为高深之人,这材料定是难以打破,否则他们也不会将我们关押在此了。”
端木箐点头道:“正是。”
南门枫微微一笑,伸手拦腰搂住端木箐,道:“既来之,则安之吧,如今我们已被关了进来,难以逃脱,便安心住下来就是。”说着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端木箐,道:“映梦,这段时间以来,当真想死你了。”
端木箐心中一暖,伸手紧紧抱住南门枫,这一刻,所有的思念尽皆化成无限柔情,缓缓飘荡在两人之间,所有的痛苦似乎已离开两人,只有紧紧的拥抱着彼此,这个世界,也就不再孤单。
灵芸公主和南门昱颖听得外面军马全部离去,才从柜台下钻了出来,南门昱颖已是满脸泪水,哭道:“怎么办?怎么办?”
灵芸公主毕竟见多识广,脸色依旧镇定,道:“他们要前往吴林城,我们便绕开他们,先赶到吴林城再说。”
南门昱颖连连点头,道:“那我们快走,我们快走。”
灵芸公主此时宛然如一个大姐姐一般,拉着南门昱颖的手道:“我们不必急于一时,他们大军行动缓慢,我们先找个地方,等他们完全离开之后,我们再购买马匹,赶往吴林城。”
南门昱颖点了点头,道:“我们一定要救出哥哥。”
灵芸公主道:“我们先到吴林城内,等着百羽国的那四位大将前来,然后再从长计议吧。”随后灵芸公主让南门昱颖去帮自己买了一件披风、一把伞,灵芸公主因不能见日光,便撑着伞出了客栈,幸好南门枫从前给南门昱颖给了两锭元宝,否则二人当真可连买东西吃饭的钱都没有,二人又四处转着买了两匹马,打听了前往吴林城的捷径,灵芸公主又将披风从头披上脚边,便策马赶去。
二人从早上一直赶路,直到未时,才赶到吴林城内,二人找了一家酒楼,填饱肚子,其实只有南门昱颖一个人在吃,灵芸公主却是不能饮食,只能坐在旁边发呆,南门昱颖吃了两口,却是无心再吃,不禁长叹了一声,道:“百里问道他们的大军何时才能到,也不知哥哥和大嫂如今怎样了?”
灵芸公主道:“我们等着吧,估计按日落时分,当可赶到。”
南门昱颖怔怔的看着窗外,见大街上人来人往,极为热闹,但心中却是感觉孤孤单单,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忽然听得身后有一人说道:“这位姑娘,不知你口中所说的哥哥是何人?”
南门昱颖和灵芸公主微微一惊,转头见一男一女并列站在桌边,那男子一脸狂野之气,身材也极为高大,而那女子长的却是极为美貌,灵芸公主微微一怔,疑道:“你们是何人?”
那男子一抱拳,道:“在下飞廉。”这二人却正是飞廉和九凤。
灵芸公主和南门昱颖心中一跳,之前南门枫曾说过他的结拜义兄名叫飞廉,二人自是知道,此时忽然这眼前男子说自己名叫飞廉,而且在询问南门昱颖的哥哥是何人,二人登时一阵疑惑,她们并未见过飞廉和九凤,自是从不相识,而飞廉眼见二人均是一脸疑惑,又接着道:“不知二位姑娘可认识一个名叫南门枫的人吗?”
南门昱颖和灵芸公主一听此言,便知这眼前男子正是南门枫的结拜义兄飞廉,灵芸公主忙起身道:“你可是南门枫结拜义兄飞廉吗?”
飞廉此时听她们口气,已知道灵芸公主和南门昱颖定是认识南门枫,不禁脸色激动了起来,道:“正是正是,不知如今我那兄弟在何处?”
南门昱颖忽然得知眼前之人便是南门枫三番五次提起的义兄,登时流下了泪水,哭道:“大哥,你快救救我哥哥和大嫂,他被百里问道捉走了。”
飞廉微微一愣,不知南门枫从哪儿冒出来了个妹妹,但见南门昱颖哭的如此伤心,忙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给我说。”
灵芸公主哄住南门昱颖,邀请飞廉和九凤落座,飞廉疑惑的看着南门昱颖,道:“你是我那二弟的妹妹?不知姑娘芳名怎么称呼?”
南门昱颖止住哭声,道:“我叫南门昱颖,南门枫便是我亲生哥哥,他和我相认之时,也只是一月之前,那时我哥哥便已和你结拜。”说着又指着灵芸公主,道:“这位是敖灵芸。”
飞廉朝灵芸公主微一点头,示意问好,知道南门昱颖乃是南门枫的亲生妹妹,登时感觉极为亲切,道:“你是我二弟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你放心吧,我定会想办法将二弟救出。”顿了顿又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你给我详细说说。”
南门昱颖点了点头,慢慢讲述从那晚在吴林城外大战,一直讲到今天早晨被百里问道围攻,又讲到现在遇到飞廉九凤二人,飞廉默默听完,道:“这么说来,弟妹从百羽国也赶了来,如今二弟被百里问道擒拿住,百羽国四位将军也当会在这几日赶来相会。”说着沉吟了片刻,转头对九凤道:“九凤,你认为二弟这几日会有生命安危吗?”
九凤沉吟道:“当无生命危险,如今他们一致认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乃是门枫,必要先问得圣杯下落,再者相诩国和南禹国虽说表面合作,但暗自争斗的却极为厉害,必会相互牵制对方,门枫最多也就受点苦而已,生命绝无危险。”
飞廉点了点头,道:“要是这样,我们也不必急于去救门枫,只要我们每日到关押二弟的地方探听,别把二弟跟丢了就行,可等百羽国四位将军来了之后,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