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涂笙喝了些清酒,出餐厅上车后才感到有些后劲上来。两人本打算下午去看电影,周琮佑见她在车上晕晕乎乎的就晓得她醉了。车子刚到商业中心,他就叫司机掉头回涂家。
小恶魔醉酒后比平时还活跃,嘻嘻哈哈没个正行。
在车上她还感到有些头晕,闹了周琮佑一阵便歪在他怀里休息。
等车回到涂家她又精神振奋起来,外边还在下雨呢,她也不要别人打伞,打开车门蹦蹦跳跳下车。
陶管家在前院的门廊下早就看到周家的车,他远远的迎上去,却见自家小姐似乎格外兴奋。
“老陶,小叔叔还在家吗?!”涂笙推开大门,三两下甩掉脚上的靴子。
“在的,在的,二爷现下在书房里。”陶管家想扶她到被推得一个踉跄,“小姐,二爷现在”
他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兴冲冲朝二楼书房去了,“小叔叔!”
陶管家阻止不及,回头看到周琮佑慢悠悠跟在后头。
他整整仪容,颇有礼貌的把人迎进来,体贴的问人要不要喝下午茶。
周琮佑摆摆手:“不用,您不需要管我。”
他说完亦步亦趋的跟在涂笙后头往楼上走,一路走到正对书房的楼梯口才停下。
因为涂笙正站在书房门口,站在涂家二爷面前,他只好在几步开外停下。
她面颊红彤彤,两个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一点儿也没察觉自家小叔叔骤变的神情。
“小叔叔,我有事儿跟你说!”
涂钺敛起眸,垂首看她。
小姑娘身上酒味明显,看上去有些微醺。她看起来很开心的模样,像是有喜事要跟他分享。
但他并不想听她的喜事,于是转移话题。
“你喝酒了?”
“嗯!”她声音俏皮的上扬,抬起手用食指跟大拇指捻在一起,“一点点清酒,嘿嘿。”
涂钺好歹勾起个笑,用手背碰碰她的脸,“去休息一下,醒醒酒,有什么事儿晚点再说吧。”
他平时对涂笙最有耐心,现在却莫名什么都不想听她说。
“你现在很忙吗?”
涂笙往他身后看去,确实看到书桌上堆满了文件。她到底还是懂事的,要是涂钺真的在忙,也不会随便打扰。
“嗯,还有些文件没看完。”他说着瞟一眼她身后的周琮佑,朗声把陶管家叫上来,“招待一下,顺便给我送杯咖啡上来。”
涂笙瘪着嘴,见小叔叔自顾自转身关上门才发觉他似乎心情不好一样。
等二人回到她的房间,她瘫倒在地毯上,觉着自己像条浮舟,平直的地板是翻涌的海浪,漂亮的顶灯是月亮。
她漂啊漂,目光追随那近得不可思议的月亮。
“周琮佑”醉酒的人儿声音软乎乎,“你说小叔叔是不是不怎么开心?”
周琮佑在她跟前坐下,托起她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
他用手指揩掉她脸上被酒气蒸出来的汗,俯身亲亲那粉艳的唇,“兴许你小叔叔工作上有什么烦心事吧。”
“是吗”
她眨眨眼,把脑袋埋到少年的怀里,嘟嘟囔囔着:“月亮好亮哦,帮我把它遮住好不好”
“月亮?”周琮佑疑惑的揽住她的肩膀,仰头只看到她房里精美繁复的少女系吊灯。
外面天阴雨绵绵,没有日光,可也不到月上中天的时候。
他笑笑,用手掌遮在她的头脸上方。
房间的门半掩着,陈沁端着点心还有饮料用肩抵开门,见两人在地上一躺一坐的相拥着。
少女蜷缩着,几乎把整个上半身都埋进少年怀里,一副依赖的姿势。身上月白的直筒裤脚滑到腿弯里,露出纤柔的小腿。
少年面孔精致,一手温柔的把人拥在怀里,一手体贴的抬在半空替怀里的人遮光。
在暖色得灯光下,这画面像是一幅唯美油画,教人不禁驻足观赏。
见人进来,他抬头下意识对她比一个噤声的手势。
陈沁点点头,把端来的东西搁在房里的小茶几上。她看几眼相拥的两人,默默把房里的灯关掉之后才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涂笙动了一下。
她脑袋埋在人怀里,说话瓮声瓮气的:“是沁姐吗?”
“嗯,已经出去了。”周琮佑拂开她脸侧的发,低声问她:“要去床上躺着吗?”
涂笙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动。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落地窗半开着,粉紫色的轻纱窗帘迎着风雨缓缓飘摆着。
她觉得有些凉,越发把身子往人家怀里缩。
周琮佑把人捞起来,令她半个身子都靠坐在他怀里。
“笙笙。”他侧脸轻贴着她的面颊,小声唤她。
“嗯?”
“你小叔叔”
他开了头,半晌也没有下文,涂笙迷迷糊糊的应声:“……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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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闭上眼,把没说完的话压进心底。
你那个小叔叔,那个人人敬畏又敬仰的涂家二爷。或许,是个对自己侄女儿有爱欲的,没有人伦纲常的衣冠禽兽。
这是男人的直觉,当涂钺看他们在一块时眼神,是浓浓的嫉妒。
是一个哪怕受过二十几年的精英教养以及历经事故沉淀的人,也无法掩饰的嫉妒。
那是占有欲作祟才会出现的情绪啊。
甚至有失一家之主的风度,无视掉世交之家来访的客人。
“呵。”
真是太可笑了。
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在国外的七个月,会完全无法联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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