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乐菱反问,采菊想也没想的反驳道:“奴婢不可能私自损坏蜀锦裙!”
乐菱看着她无奈苦笑,“你会如此说,难道杨佩容就不会?这事现在凭咱们俩已经说不清楚责任在谁,母亲的寿诞在即,得赶紧想办法补救才行。”
采菊闻声不甘的哭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就任由她欺负?”
“你明日清早便去丝羽,将情况说给苏姐姐听,请她拿个主意。”
乐菱也没了法子,她本不就擅长后院里的这些勾心斗角,想到王掌柜说云锦也只剩下一匹,心头便觉烦闷,来回转了两个圈,杨佩容,你这是要逼着我与你干架吗?
天刚蒙蒙亮时,苏沄蓦还没起身,画越已经在门外唤她:“夫人,乐姨娘身边的采菊来了。”
“怎么这么早?”苏沄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下天色,有些爬不起床,慕云深被惊醒,无奈的伸手扶了她一把,自己也跟着坐了起来,“应该是有急事,咱们去看看。”
简单的洗漱了下,又把易容给整下了,打开房门就见采菊红肿着眼站在晨曦里,看见她出来,采菊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苏夫人,求您帮帮姨娘。”
“哟,这是怎么了?”昨日才见过,怎么突然就闹得好像出了大事情?苏沄蓦忙把她扶起来,“你把情况说给我听听,究竟怎么了?”
采菊将事情说了遍,抹着眼泪道:“大夫人欺人太甚,姨娘说整个蓝月城都没有了蜀锦,想让您帮着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补救。”
“小丫头,人吓人吓死人的。”苏沄蓦松了口气,她差点以为杨佩容把乐菱怎么着了,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人没事就行,我带绣娘过去瞧瞧,不用太担心。”
回头又向看慕云深,明亮的眼里闪了丝调侃,“小尾巴,要跟我去宋府吗?”
“当然。”慕云深揽住她,才不理她的调侃,如今宋同平已经忍耐不住,鬼知道他会放什么阴招出来,要是万一伤到蓦儿,自己可得心疼死。
苏沄蓦去的快,到月影阁时,小厨房刚做好早膳,正在往桌子上摆,乐菱就坐在旁边。
离的近了,看她愁眉不展的模样,苏沄蓦故意逗她:“都说美色可餐,可我今儿个的早膳,怎么都苦起了脸?难道是不乐意被我吃下肚?”
“苏姐姐。”乐菱听见她的声音,苦笑了一声,眼底下一片乌黑,显然彻夜未眠。
“瞧瞧你把自己折腾的,让人瞧着多心疼?”苏沄蓦拉过她的手,“那就是件衣服而已,为了件衣服而折腾自己的身子,值得吗?”
“我就是觉得憋屈的慌。”乐菱摇了摇头,心里有始终有股散不开的郁气,让她辗转难寐,哽咽道:“我向来尊她如姐如母,她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有许是因为你有孩子,也许是因为你比她年轻貌美,又或者说宋大人在你房里的时间比在她房里的时间多,更甚者,也许是哪天你得了赏赐,而她没有。”
随口道了几样,苏沄蓦摇头道;“人心隔肚皮,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旁人会因为一件什么不起眼的小事来忌恨你,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别受了小人的欺负。”
乐菱呜咽哭出声来:“苏姐姐,我不懂这些,我只觉得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无论谁被自己全心信任的人欺负,都会觉得难过。”
慕云深神情淡漠的说了句,看乐菱顶着黑眼圈诧异望过来,又冷淡道:“哭有什么用?只会让人更加轻贱你。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乐菱听得似懂非懂,眼神落在点头的苏沄蓦身上,疑惑道:“是像苏姐姐这样吗?”
“你若能做到你苏姐姐一半的强悍,宋府又有谁敢再欺你?”慕云深自豪的看着苏沄蓦,面有荣光道:“不是我夸口,世间女子若有十分颜色,你苏姐姐便独占了八分。”
“呸,哪有这样自卖自夸的?”苏沄蓦听的失笑,轻啐了一口,看向乐菱,“那些夸奖话,咱们听听就好,但你姐夫说的不错,你得自己强大起来,否则永远被人肆意揉捏。”
乐菱满眼羡慕的看着两人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的浓浓爱意,若是老爷也能如此待她,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吧?
落寞的垂了眼,绞着手帕讷讷道:“可是从小母亲就教我要温柔贤惠,要和睦友爱,凡事能求个太平,便以太平为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强大?”
“那我先来问问你,你所谓的太平,让你开心了吗?”苏沄蓦叹气,菱儿的现在,基本上就是拜她那个软弱的母亲所致,“你看看整个宋府,有谁不知道大夫人在明里暗里的欺负你?只不过因为你好说话,就连老夫人和宋大人都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你被欺负。”
“不是的,不是这样,老爷他公务繁忙,根本不知道后院的事情。”
乐菱急着反驳,苏沄蓦也不拆穿她,又再问道:“那老夫人呢,难道她也公务繁忙?其实我也很不明白,像杨佩容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能一直被宠爱?”
乐菱答不上来,低着头默默垂泪,采菊看她又包子起来,急道:“苏夫人,大夫人就是仗着她的哥哥跟着老爷做事,立下了许多大功,才敢如此有恃无恐的欺负姨娘。”
“采菊!”乐菱急得抬头制止她,这丫头,什么时候嘴这么碎了?
苏沄蓦无奈看乐菱,“你母亲是不是还教过你,不能说别人的坏话,尤其是长辈?”
乐菱本想训斥几句采菊,闻声诧异的看向苏沄蓦:“苏姐姐,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苏沄蓦扶额,先前只知道乐菱心善,如今看来,这姑娘就是从小被养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根本不懂得的人心险恶。
无奈的看向采菊,径直问道:“大夫人的哥哥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