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知道豆豆对深云志有些排斥,但是没想到里面竟然还夹杂了些许的恨意,那充满火焰的小眼神竟然还带着些许的震慑能力。
“豆豆,回来,来我身后。”
豆豆听话的抱着狐小白来到容鸢的身后,只是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里面,有着明明白白的厌恶。
沈云志收敛心神,他现在好歹也是一介朝廷命官,怎么可能被这个乡野妇人的三言两语给吓唬住,况且身后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日后传出去又要怎么御下?
况且,这个容氏以前在家中可是连鸡都不敢杀的,又怎么会杀一个人?所以就更加的有恃无恐起来。
当下板起一张脸,上面带着些许的冷意,无视嫁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冷笑几声,“容氏,你今天如果真的杀了我,你可曾想过有什么后果。你能躲得过官府的通缉吗?还是说你要带着豆豆四处逃命?豆豆从小身子就弱,你觉得他能支撑多久?”
容鸢的脸上一派沉默,好像真的在仔细思考沈云志说的话。
沈云志心中冷笑,山野妇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只不过是说几句话就能吓得花容失色了。
虽说之前看她的胆识还有能力都是增长了很多的,心中有些觉得不似从前那样,但是说白了,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改不了的。
到时候自己打了巴掌在给一颗甜枣,保证就让对方乖乖听话。
想到这里,沈云志脸上的表情带的温柔起来,甚至里面还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这样吧,今天这件事我不会跟你计较,并且我保证不会有人将此事传出去,但是你和豆豆得跟我一起回去。”
容鸢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沈云志一副为了她好的样子继续惺惺作态道,“只是你到了我的府邸,可要好好收敛一下你这个脾气了,女子都该是以夫为天,三从四德……”
话还没说完,就见兜头一拳打了过来,沈云志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他有些茫然的摸了摸鼻子,不料却摸了一手的血。
看到血迹之后,气的指着容鸢,“你……你……”
“听说沈公子是因为当初相貌出众才赢得了丞相小姐的青睐,使得她对你百依百顺吧,只是如今不知道,一个毁了容的男人,丞相小姐还会不会心仪呢。”
“你这个蠢妇,还不给我住手!”
一拳接一拳的打过来,沈云志碍于脖子上的匕首不敢躲闪,而周围的家丁即便是看到自家大人被殴,也不敢上前。
甚至是有些无可奈何,说不定他们一上前,那容氏的匕首就会割破大人的喉咙,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沈云志被打的火气已经上来了,不用看,这张脸现在已经如万花丛一样五彩缤纷了。
他不由得有些气急,“你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今天就治你的罪,把你抓入牢中!”
虽然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容氏会如同那些村姑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从来没想过容氏竟然敢出手打他。
他若是明天顶着这样一张脸在殿堂之上,岂不是贻笑大方,自己还有何脸面。
容鸢冷笑,但是并没有收势,反而力道更加的重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你抛妻弃子的事情已经做了,我也不指望你像个人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会去圣前告御状,好好的鞭挞一下你的恶行让全天人都知道你沈云志是陈世美。”
“就算你是丞相的乘龙快婿又如何,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这法度还是由皇上主持公道!我还就不信了,皇上还会重用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沈云志听完之后,顿时慌了,他以前仗着容鸢懦弱,不会上京告御状,但是现在看她这混不吝的样子,当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
当今圣上可是最讨厌攀龙附凤之人,如果被他知道……
沈云志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顿时只能可怜兮兮的求饶,“我错了还不成,你说的都对,都对。”
容鸢这才停手,看到沈云志一张脸被打的花花绿绿的,心中自然是觉得舒畅痛快了许多。
而此时的沈云志心中懊恼,羞愧个中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愈发的觉得此次过来就是错误,谁曾料到之前唯唯诺诺的女人此时凶悍的如同母老虎。
容鸢看着沈云志,上下打量,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玉佩时候,闪过一丝流彩,沈云志心中暗道不好,正想要后退,可是为时晚矣。
容鸢的手飞快的伸了出去,用力拉扯一下,沈云志腰间的玉佩便到容鸢的手里。
“你想要做什么?还给我。”沈云志大声叫道。
容鸢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我想要做的事情很多呢。譬如像现在这样……”
容鸢出手了,她的匕首如同天女散花一样舞的密不透风,顷刻之间,沈云志的外衫就被割的破破烂烂了。
再往下割下去就是内衫了,沈云志顿时整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大庭广众之下,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就生存而言,我现在倒是觉得脸面没有那么重要了,不过,我毕竟忘记了,沈公子这里面锦衣玉食惯了,自然是不知道我们生活在底层的人活着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个带着儿子被休弃的女子。”
“你住手,我让你住手,你听见没有。”沈云志大喊大叫,可是却不敢挪动分毫,刀剑无眼,万一容鸢一个不留神,那么受伤的可就是自己了。
“沈公子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容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沈云志闭上眼睛,“你不就是要银钱吗?我给就是,还未曾看到有女子像你这般无耻。”
“无耻吗?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跟我说无耻二字?沈公子是不是忘记你之前都做了什么了,这是你欠我的。”
沈云志闭上眼睛,知道今日从容鸢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可是 他今日过来,身上并没有带什么银子,看容鸢将目光打量在他的白玉发簪上面,顿时有些警觉。
“快,你们几个快把钱给她拿过来。”不束发那可是重罪,见容鸢把主意打到他的簪子上面,沈云志顿时惊恐的一把捂住,对准身后的几个随从说道。
冰冷的匕首又贴近了沈云志几分,“算你还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