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言拿过旁边的东西打岳笑阳,艾德里挡在岳笑阳前面,“这位小姐,你不能这样对待岳医生,他……”
“他怎么了,他是负心男!活该被打!”
张妙言没试过这么凶,她推开艾德里,使劲推岳笑阳,“岳笑阳,你在外面有了新欢就不想回国了是吗,怕看到晓钰会内疚?你这个杀千刀的!”
岳笑阳被她推倒在地上,他的手带倒桌子上的东西,所有的瓶瓶罐罐都砸在他身上,药水弄脏了他的衣服。
他脸上尽是颓丧,整个人突然的变得非常落魄。
张妙言呆住,“你干什么?站起来呀!”
岳笑阳和易轲煜臣他们年少时就一起练习武术,他可以一个人面对枪林弹雨,撂倒十来个人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现在怎么会被她轻轻一推就摔倒了,还站不起来。
张妙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艾德里大呼小叫的去扶岳笑阳,她给他的右小腿按摩,“岳先生,你怎么样?”
这时管家带着几个佣人进来,他们看到厅里的情形,两个佣人把岳先生扶起在椅子上,管家给岳先生请罪:“岳先生,是我们没看好张小姐,让张小姐打扰到您了。”
张妙言无措的后退一步,她好半天才能说话,“笑阳,你的腿……怎么了?”
岳笑阳语气平静的让屋里的人出去,艾德里不放心他,他冷声说:“出去!”
大家都低下头,艾德里像是已经习惯被岳先生凶她,她说:“那我先出去了,就在门外等着,岳先生可以随时叫我。”
她出去前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张妙言,责怪她对岳先生的无礼。
张妙言没留意艾德里,等所有闲人都出去后,张妙言再次问:“你的腿怎么了?”
岳笑阳说:“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有多没用,你让我怎么回去见她?”
他的声音里都是苍凉,像活了几辈子的人,看透了世事。
以前她觉得他无所不能,现在他就是一个废人,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出了车祸,右小腿神经坏死,最多四个月后就要截肢,妙言,我不是以前的岳笑阳了。”
张妙言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看着窗外擦了一把泪水,“我不信!”
她说着不相信,眼泪却越来越多。
她坐在地上大哭出来,岳笑阳安慰她,“别哭,一会煜臣来了他会揍我。”
张妙言擦干眼泪,她站起来拉他的手臂,“右小腿神经坏死,左腿还能走啊,我扶着你走,你不能老是坐着,不是有很多康复治疗的法子吗,你老是坐在椅子上这样怎么好起来?岳笑阳,你不能这样下去!”
岳笑阳坐在椅子上没动,张妙言拉不动他,他平静的说:“妙言,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能走到一起是难得的缘分,你和煜臣好不容易能结成姻缘,别赌气说离婚,好好跟他聊一聊。”
他说话多了些沧桑,没有一点以往的吊儿郎当,这样的他让张妙言害怕极了。
一个人如果心死,对什么都看淡,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安珺奚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摸索拿到手机,顾易轲拥紧她,嗓音沙哑的问:“谁?”
安珺奚揉揉眼睛,“是妙言。”
他们还在奥石岛没有回去,都是住在游艇上,孩子们睡在旁边的房间。
安珺奚说:“我去甲板上接电话,别吵醒孩子了。”
顾易轲没让她出去,“房间有隔音,别出去,夜晚甲板上冷。”
安珺奚是担心被易轲听到电话内容,妙言去美国只有她知道,让易轲听到煜臣也会知道。
她坚持要出去,顾易轲起床拿披风,“我跟你一起出去。”
安珺奚没辙,他跟在旁边还不是一样?
她躲进洗手间接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张妙言在哭,安珺奚急道:“妙言,你干嘛了?”
张妙言一个人藏在屋顶,她哭得变了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岳笑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一直把他当哥哥,现在他就要面临残疾,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她刚才还骂得他那么凶,她真的太糊涂了!
“珺奚,我……”
安珺奚等着她往下说,张妙言哭不停,安珺奚的心往下沉,她着急的追问:“是不是煜臣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张妙言想起煜臣和江采萱在酒店里的情景,她哭得更大声了,为什么要让她遇上这些事情?最近真的糟透了!
安珺奚更肯定自己的猜测,“他真的和那个江采萱有一腿?”
张妙言答应过岳笑阳不能把他的情况告诉任何一个人,张妙言暂时忍着没有告诉安珺奚,她说:“我看到他和江采萱在酒店房间里,他说是误会,我不相信。”
安珺奚觉得不可思议,谢煜臣没结婚前可以说是不近女色,怎么婚后反而有外遇了。
“妙言,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和他聊过?”
“没有,我在别的地方,不想见他。”
“你还是先和他坐下来说清楚,不要让第三者有机会了,赌气不见他是最愚蠢的做法,你不能这样。”
张妙言哭了很久,“嗯,我试试。”
她就是气不过,很难去相信他。
张妙言听到院子里有汽车的声音,她站起来看外面,谢煜臣从车上下来了,很快就走进屋子里。
她顿时有点慌,躲在楼顶的花篮下不敢露面,“煜臣来了。”
“你们好好聊聊,趁机会给他立规矩,让他以后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是这样对易轲的,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会答应。”
“真的吗?”张妙言没试过在煜臣面前任性,一直以来都是他说怎样就怎样。
安珺奚说:“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了把你哄回去,他什么都会答应的。”
张妙言没什么把握,她这样发脾气威胁他,他会不会觉得江采萱更善解人意?
安珺奚说了很多安慰张妙言的话,她从洗手间出来时,顾易轲坐在床头等她:“什么电话不能让我听到?”
安珺奚莫名的暴躁起来,她打顾易轲出气,“都是你兄弟做的好事!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顾易轲无端端被家暴,他强行把安珺奚搂紧在怀里,“小野猫,我可是天地可鉴的好男人,到底谁做错了事,你怎么连带骂上我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