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城搬离了原来的住处,另外找了个地方重新住下来,下面就有室内最大的健身房。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了,他也不想让自己自怨自艾的永远留在过去,像一个失败者。
十年梦一场。他输的十分惨烈。但心甘情愿,只是多少让人赶到唏嘘和不值。
了解他的朋友,私底下都骂过许翊的无情和自私,觉得她和谢明堂太过分了。
可是徐景城却告诉他们,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出车祸。也不会逼的她来到自己身边,他心安理得过的最快活的那几年,其实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
努力过,执着过,爱恨过,挣扎过,最终只能让自己学着放下。
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但是到后面,他竟是跑的越来越快,脸上出现疯狂的执拗。
还好教练发现了他的异常,过来关了跑步机。把他从跑步机上劝了下来。
于是他又去举哑铃。拉度过大的工作,让他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又松开,看得人心惊肉跳。
教练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他有些无趣。干脆去了泳池。
在泳池里,即便教练在上面看着他,也拿他没有办法。他的泳技不错,在水里差不多游了一个小时,感觉到精疲力尽之后,他才上来。
他看到旁边站了个美女教练,此刻对他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善意,但也松了一口气,深怕他出什么意外似的,倒是让徐景城觉得好笑,原来还是有人关心他的。
裹了毛巾路过教练身边的时候,他干脆对她说:“不用看着我,放心,我不是来自杀的。”
美女教练先是露出错愕的笑容,继而哑然失笑:“那就好,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我是这里的教练,我叫小云。”
男人对女人,女人对帅哥,总是多几分和颜悦色,徐景城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嗯了一声,朝更衣室走去。
这一天,运动量过大,回去的路上,徐景城在半路一家全城最出名的粥店,要了一锅鲍鱼粥,喝了半锅子,他在进门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一对卖唱的父女,父亲手脚残疾,女儿在卖唱,小小年纪,带着劣质的音响,声音震天。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父女,现在这个社会,骗子太多,不过徐景城要是叫人打包了剩下的半锅粥,又买了好些东西,放在他们面前,当然还有一张一百块。
这钱,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可是他收获了小女孩磕头的谢意,他说不用谢,转身离开,望着璀璨迷离的城市夜色,竟觉得许久没用过的舒坦。
回到家之后,洗了个澡,他倒头便睡,睡的十分舒坦。
有朋友找他出去喝酒,他也没有拒绝,但没有再酗酒,只是喝的有些微醺,看他们带着女朋友,秀恩爱,谈工作,谈彼此生活,然后回家倒头睡觉。
这些都是他把自己搞的十分忙碌和疲惫之后所过的生活。
那么如果他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什么也不做呢。
那一晚,他又失眠了。
第二天就是去复诊的日子。
魏晓晨的办法,或许有效,但也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他不可能永远下了班就在外面溜达,到精疲力尽后再回去。
魏晓晨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听他说这周所过的日子,听完之后,只有四个字,傻不傻啊。
“我是让你去尽量试试,但不是让你每晚都出去,要学会调剂懂么,而且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十年啊,你以为这是能朝令夕改的事情吗?要真这么容易,你还用得着在这里?”
徐景城默然,不得不承认魏晓晨说的其实有点道理。
如果说那么容易放下,那么容易忘记,又怎么能称得上十年的感情。
“但是你自己想想看,你这周想起她的次数,有没有比过去少一些?”
他在运动的时候,不会再去想她,偶尔,上班的时候,开会的时候,也会晃神,但不会如之前那般,要那么克制和强迫自己。
魏晓晨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信息,点头:“很好,其实这就是进步,所以你也不用这么刻意的勉强自己,一点一点来,要不然只能适得其反。”
徐景城离开医院,回了公司去上班。
路过百货商场的时候,意外看到谢明堂的车子,就在自己前面,许翊抱着星星坐在后座,降下的车窗内,正好可以看到她静如处子的美好侧脸。
徐景城刻意降下了车速,希望与他们拉开距离,可因为后面有车子超车,硬生生逼的他改道,最后竟把车子停在了谢明堂的后面。
星星已经把谢明堂的车子变成了玩具的世界,后面一排色彩斑斓的玩偶,像一排彩色的气球,那么招摇的横在那里。
她每次都是站在车上,对面后面的车流,许翊抱着她小小的身体,这时候听到星星喊:“妈妈,我看到爸爸的车子了,是爸爸的车子。”
谢明堂正在车上,那么她唯一看到的,就是另一个爸爸徐景城的车子。
许翊下意识往后看去,隔着一个后档和一个前挡,车内的徐景城,与她遥遥相望。
他的车上,还有星星留下的不少玩具,可是人却已经不见。
许翊一直往后看着,但很快,徐景城就别开了头。
红灯已变绿灯,他挂了前进挡,在这边,右拐,而谢明堂的车子,则往前开去。
分道扬镳。不是同路人,永远走不到一起。
愿意陪他走下去的,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不会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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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城这天晚上在健身房呆到很晚,直到健身房关门才离开。
心情有些沉重。
可走到楼下大门口的时候,看到正对着大门的一辆宝马车子车灯闪了闪,晃了他的眼。
他顺势抬头,朝车内看去。
借着莹白的灯光,好像看到车上一个女人的脖子后方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这个女人他也认得。
是魏晓晨。
只不过一个目光的短兵相接。
魏晓晨看到徐景城朝这边走来了,身后冰冷的刀子瞬间滑过她细长的脖颈,她身体往下一矮,堪堪躲过了那危险的攻击。
这时候徐景城已经来到她的车子旁,直接拉开车子后座。
带入趁机持刀冲了出去。
魏晓晨急忙发出一声预警:“小心——”
很快,徐景城就与歹徒颤抖在一起,他用健身包,用力挥向歹徒的脑袋,刀子滑过袋子,袋子迅速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的东西哗啦啦落出来。
包瞬间就失去了坐拥。
徐景城直接往旁边一丢,赤手空拳与歹徒搏斗在一起。
看的一边的魏晓晨心惊胆颤,急忙高声叫人来帮忙,又拿出手机报警。
歹徒急了,刀刀致命。
幸好这时候健身房的教练都下班了,三个人一起走来。
魏晓晨手一扬,他们立刻朝这边走来,徐景城不知何时,书上已经受了伤,鲜红的血渍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上。
四个对一个,歹徒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被人强行按在地上,等待警察的到来。
魏晓晨惊呼着跑上来,看着徐景城的手:“你没事吧。”
徐景城当时没感觉到疼,反正才发现,手指的伤深可见骨。
魏晓晨的脖子也是,明明是很细的一条伤口,结果血却染红了她今天穿的一身佯装。
教练们帮他们叫了救护车,把他们一起送去了医院。
魏晓晨脖子伤是皮外伤,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好了。
她到处找徐景城,最后找了护士才知道,他动手术去了,虽然只是个小手术。
他的小拇指肌腱断了。如果恢复不好的话,会影响以后的使用。
魏晓晨一直等在手术室外,直到他出来。
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神智是清醒的,但小拇指包着,她的表情很严肃,上前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把情况大致与她介绍了一下,总的来说十分凶险,小拇指差点保不住,但也算是有惊无险,已经化险为夷。
“谢谢。”魏晓晨对医生道了谢,送徐景城回病房,到了病房门口,才发现两名警察守在那里,要对他们录口供。
魏晓晨的生活稳定而规律。
除了上班时间,下班后的她,一律不谈公事。
她把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
周一练瑜伽,周二美容,周三约朋友喝茶,周四游泳,周五看电影,周六逛街,周日机动。
每一项都列的条理分明。
今天是她做美容的日子,她常去的那家美容院正好在健身房的楼上,她因为多做了几个项目,所以离开的比平常时间要晚一些,下楼的时候停车场几乎没人经过。
就在她坐进车内准备发动的那一瞬间,那个拿刀的歹徒就拉开后座窜了进来,直接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要她开车。
魏晓晨当时吓坏了,如果真的把车开走,那么她可以预计,后果不堪设想。
刚巧就在那时,她看到拎着袋子的徐景城健身完从大门那出来,于是迅速打了下车灯暗示。
也亏得他眼力和敏锐度都不错,发现了她的异样。
当然,那歹徒也发现了她的一样,所以想下手,如果不是她反应快,那就是一刀毙命了。
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在口供本子上签了字后,警察就走了,说有情况会继续通知他们。
徐景城却坐了起来。
魏晓晨一惊:“喂,你干什么。”
“我没事了,我要出院。”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哪里还能办理出院手续,等明天天亮再说吧,再说了,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出院呢。”她说话声音一大,就感觉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徐景城盯着她那张被涨红的脸,眉头微微一蹙。
魏晓晨见不再说话,激动也情绪也随之平静下来。
徐景城敛了敛眉,又躺了回去,不过却对魏晓晨说:“你也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魏晓晨顿时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我也没打算陪你啊,我已经要走了。”
徐景城哦了一声,等她离开。
魏晓晨拎着包,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魏晓晨来医院,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跑到护士台询问,才知道徐景城在她离开之后没多久,也跟着走了。
这人……
她的伤口尚且需要小心护理,更何况是他的。
魏晓晨手上还拎着个保温桶,一大早起来就想给人献点爱心,关心一下的……
这个点儿,诊所也没有人。
于是她迅速回了趟诊所,找出徐景城的登记资料,找了张纸写下后,找上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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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城睡得晚,麻药退了后伤口又隐隐作痛,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却听到门外门铃刺耳,响个不停。
顿时有些臭脾气上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许翊都会去开门,并且安抚他的情绪,等他下意识喊了句许翊之后,猛然从床上醒过来,有些懊恼的扒了扒头,鞋子也没穿,直接去开门,然后满腔的怒火都表现在那一张阴翳的脸上,漆黑的眼神似乎要把人生吞活剥。
魏晓晨的耐心用尽之时,门开了。他阴沉的脸色,风雨欲来。
魏晓晨却不惧,甚至还带着质问:“你为什么不听医生吩咐擅自住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何干?”徐景城瞪着魏晓晨,“还有,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你自己写的地址啊。”魏晓晨望着他包的严严实实的小拇指:“你怎么说都是因为我受的伤,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而已,这是我熬得猪肝粥,补血气的,你昨天流了那么多血,好好补一补啊。”
徐景城从来不吃动物内脏,猪肝这种东西,他是不吃的,所以脸色没有一丝感激之情:“你那回去自己吃吧,我不吃,没事就走吧,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就当着魏晓晨的面把门砰的一声甩上了。
留下碰了一鼻子灰的魏晓晨站在门外,吹胡子瞪眼睛。
徐景城回到房间内,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七点半了,平常这个时候,也该起床了。
只不过今天,他感觉头很疼,像是有不小蚂蚁细细的在脑子里爬来爬去,搞的他有些情绪暴躁。
更让人愤怒的是,门铃又响了。
他沉着脸再度去开门,毫无悬念,门口还是魏晓晨,只不过这一次,她换了一张比他更为凶神恶煞的脸,瞪着他:“徐景城,你有种再关门试试!”
在徐景城的瞪视下,魏晓晨推开他,擅自闯入了他的家门,将粥拎进厨房,找了个空碗倒出来,放在桌上:“喝了,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张脸,对你有好处,还有我告诉你,气血两亏容易导致那什么萎缩,剩下你自己斟酌吧。”
魏晓晨没有多坐逗留,说完之后就直接走了。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回头,朝着他腹部下方的某一处略去:“哦,忘了跟你说,你晨勃了。”
徐景城猝然低头,看着自己雄赳赳竖起的老二,清冷无华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红色的恼意。
转身,又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碗猪肝粥,那颜色,并不太美丽,虽然有浓郁的香气,但还是嫌恶的皱了皱眉。
他去卧室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后出来,又瞥见了那碗粥,觉得这周太碍眼,拿起就端入了厨房,准备往垃圾桶里倒掉。
这时候,肚子却发出一阵咕噜声,有些轻微的抗议。
他也确实是饿了,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后,他从筷篓里拿了一双筷子出来,皱着眉头挑了一点进嘴里,已经做好了随时吐出来的准备,结果,貌似滋味还不错?
徐景城拿着筷子,又稍微挑了放了一点进嘴里,只不过,这次大了一些。
咦,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吃啊。
一点点,一点点,就像蚂蚁搬家似的,徐景城每次都对自己说再尝一点好了,结果到最后,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整碗粥都给吞下去了,愕然的望着手里的空碗,还有自己十分有饱腹感的肠胃。
徐景城快速动手把碗洗了,也有些不可思议。
可能是因为饥饿了一夜的肠胃得到满足,他的血糖升高,心情竟也无端的好了起来,就连手指似乎都没有那么疼了。
进公司的时候,还是有人发现了他手指的异样,打了电话给张淑芳。
没多久,张淑芳就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内。
徐景城虽然伤的是右手拇指,但其实并不妨碍使用,还是照样能签字批阅文件。
张淑芳无比紧张又心疼的问道:“景城,这是怎么回事!”
徐景城哦了一声,波澜不兴的回答:“不小心给割伤了,不过你的消息还真快。”
张淑芳拉下了脸:“我这是关心你。”
“嗯。”徐景城笑了笑,算是收到了她的关心。
张淑芳望着自己的儿子,脸色终于缓了下来,后面的话,又变得有些犹豫:“景城……”
“有事?”徐景城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头,看着自己端庄美丽的母亲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干脆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相亲?”
“景城……”现在的张淑芳,其实并没有了之前的凌厉和强势。
她觉得徐景城在改变,他身上有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忤逆的霸气在生成,就连张淑芳,也慢慢变得小心谨慎。
自然的叹了口气,看到徐景城这个样子,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知道没希望了,正想说不是,找点其他的事情应付过去,却又听徐景城说:“行,时间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随后又重新拿起笔,在文件上刷刷的签名。
张淑芳不敢置信的站在那里:“景城……”
“嗯,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好,好,那妈妈先走了。”张淑芳有些喜极而泣,离开了徐景城的办公室,帮他带上门。
徐景城一直心无旁骛的到把所有的文件都批阅完,这才身体往后重重一靠。
相亲吗,他本来那么排斥这个东西,可是那个女人说过,去认识下不同的女人堆他有好处。
手机里已经安静躺着一条张淑芳发来的短信。
晚上八点,江南茶楼。
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一般的约会地点不都选西餐厅吗,茶楼,很少有女孩子会选。
他回家,洗了个澡,七点半的时候去赴约。
停好车子后,早到了五分钟。
张淑芳也没有告诉他有什么约定的暗号,他跨进茶楼,上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单独的女孩,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迟到,似乎是所有女孩都喜欢的毛病,他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准备。
八点一到,他抬起腕表,这时候,跟亲却出现了一道美丽的身影,纤瘦的身材,却长了一张苹果脸,笑起来的时候颊边若隐若现两个小酒窝,有几分可爱,还有几分俏皮:“嗨,徐景城,我是你今天的相亲对象,你叫张云锦,弓长张,云朵的云,锦绣的锦,你可以叫我小云,也可以叫我小锦。”
她在他对面坐下,徐景城刚刚她斟了一杯茶,她就咕噜噜喝了下去。
女孩打扮的十分俏丽,时尚,穿着亮色的衣服,却又不难看,而且还十分的和谐,有一种美丽春天的感觉。
叫了看了就觉得心情舒爽,愉悦。
张云锦如蹦豆子一样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好了,到你了,介绍你自己吧。”
这样的女孩,鲜活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徐景城的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不过打从女孩出现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会爱上这个女孩。
她美好,年轻,但他只会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绝不会生出男女之意来。
所以在介绍自己之前,他已经把这番话告诉女孩了。
“噗——”用来隔开空间的屏风后面,却突然传来一道茶水喷出的轻嗤声。
透过虚掩的屏风,几个女人的笑骂声传来。
徐景城蹙了蹙眉,站起来,往后一看,就看到了魏晓晨趴在桌子上,身边的两个脸上还挂着茶水,把魏晓晨按在桌子上作势要打,魏晓晨则笑着,看到徐景城走了过来,干脆也不压抑了,直接就笑了出来。
那两个女人一看到徐景城,则是眼前一亮,松开了魏晓晨,其中一个冲徐景城笑起来:“帅哥,找我们?”
说话的正是周雨蒙。
徐景城的目光最后落在笑的前俯后仰毫无形象的魏晓晨身上。
旁边的唐末晚是认识徐景城的,赶紧捅了一下魏晓晨的胳膊,魏晓晨旋即收敛了笑意,轻咳一声,恢复了一本正经,望着徐景城:“哦,徐先生,这么巧,我跟朋友在这里喝茶。”
张云锦也好奇的凑了过来,本来她也是被家人逼着来相亲,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不过在看到徐景城的第一眼,还是有些被惊艳道,这才准备好好介绍一番自己,岂料徐景城说话这么直接,她倒也没有觉得多伤心,只是有些失落罢了。
不过看到里面的魏晓晨之后,眼前一亮,突然推开徐景城激动的跑过来,凑到魏晓晨的面前:“你是魏院长吧。”
魏晓晨一愣,院长这称呼,实在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客气的笑了两声,望着眼前苹果般可爱的女孩:“额,你好。”
周雨蒙则与唐末晚对望一眼,然后啧啧两声:“不错啊,魏晓晨,我们寝室,我看就属你混的最好了,竟然都当上院长了。”
魏晓晨突然感觉扬眉吐气的骄傲,挺直了身板,斜眼看了周雨蒙一眼,仿佛在说,那还用说。
唐末晚和周雨蒙哑然失笑,就连徐景城,都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从包里翻出纸笔来的张云锦。
“魏院长,自从你两年前来我们学校做过演讲后,我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记忆深刻,不介意给我签个名吧。”
这么夸张?魏晓晨还是第一次被粉丝如此热情的对待,有些稀里糊涂的给张云锦签了名。
搞完之后,张云锦这才看到还站着那里的徐景城,然后目光在徐景城和魏晓晨之间来回穿梭:“那个……你们认识?”
魏晓晨这下又咧了咧嘴,看看张云锦,又看看徐景城:“你们相亲啊。”
张云锦不好意思的垂了下头:“那什么,我没有相上他。”
心照不宣的几个女人,突然露出了轻微的笑意,徐景城则是轻蹙了下眉头,转身,叫来服务生,结账,提前离开了。
张云锦眼见他走了,干脆也不去理他了,继续缠着魏晓晨:“那什么,魏院长,能不能给我张名片?”
“要名片干什么?难道你也有那方面的疾病?”
“不不不不,”张云锦顿时尴尬的红了脸,“我只是对这方面比较好奇,有兴趣而已,关于那个代配偶的事情,如果需要人选的话,你可以考虑下我啊,我很乐意效劳的。”
“……”魏晓晨和唐末晚等人都有些石化了。
不过这是个非常不错的建议,魏晓晨没有带名片,就和她相互留了手机号,张云锦终于心满意足的走了。
魏晓晨悠哉悠哉的重新端起茶杯喝茶,周雨蒙则在桌底下踹了她一脚:“行啊,魏晓晨,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末晚,你瞧她那得瑟样。”
唐末晚跟着笑起来:“人家现在有得瑟的资本,你就让她得瑟一下吧,不然她心里该多难过啊。”
魏晓晨附和:“就是就是,当你们跟我得瑟你们老公孩子的时候,我也没说你们什么啊。”
说起这个,周雨蒙自然往她的人生大事要导:“魏晓晨,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再这么下去,可真诚老处女了啊。”
魏晓晨瞪眼:“说谁呢,说谁呢,说谁老处女呢。”
“就说你呢,别死不承认,你也不想想字到底多少岁了,你可快三十了啊。”周雨蒙伸出三个手指,直戳魏晓晨心窝子。
魏晓晨拍掉她的手:“我现在也觉得挺好的,为什么非得找个男人来束缚自己。”她朝唐末晚求救,唐末晚终于帮她岔开了话题,“刚才那个徐景城,怎么回事?”
魏晓晨惊讶:“你认识徐景城?”
唐末晚说:“算不上认识,但也有点关系。”
她把许翊和他的事情大致说了下。
魏晓晨听罢,一拍桌子:“我靠,唐末晚,你不说我们真不知道,你这复杂离奇的身世都可以入选吉尼斯纪录了啊,还有这徐景城口里那个女人,跟你还是表亲啊。”
唐末晚点了点头。
魏晓晨哎呀一说:“那我真是佩服徐景城了,竟然能做到这么大度。”
按照保密原则,魏晓晨是不可以把徐景城的病情透露给第三人知道的,这属于隐私。
不过就算她不说,唐末晚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晚上睡觉前,唐末晚跟傅绍骞说了徐景城的事情,傅绍骞听了,也受到了震动。
看来徐景城真的受伤不轻。
————————
自从知道徐景城所有故事的来龙去脉后,魏晓晨倒是对这个男人又多了几分敬佩之前。
爱一个人能做到他这样,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自己,也算是伟大了。
周末,医院同事约她去登山秋游。
魏晓晨想了想,觉得可行,目光在徐景城的病历上流连过,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徐景城正在会议室开会,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看到魏晓晨的名字,他就给按了。
魏晓晨看时间,早上十点,正是公司需要开会之际,便不再打扰他。
等徐景城出会议室,已经十一点。
助理在旁边跟他敲定周日的行程,有几个之前推掉的行程,他叫助理安排到了这个周末。庄丽引划。
他忙起来,就把魏晓晨的电话给忘了,一直到下午一点,看到未接来电的名字,这才想起来给她回电。
魏晓晨正在午休,刚眯着,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一把摘下眼罩,没好气的看着徐景城三个字:“我说徐总,我上午10点给你打的电话,你现在才回给我,你不会一直在开会吧,知不知道打扰你休息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她的火气有些大。
“抱歉。”徐景城揉了揉发酸的肩颈,“我忘了,有事吗?”
“忘了?”这两个字实在难以平息魏晓晨的怒火,可又觉得跟他争辩没有意义,直接说,“周末有个登山活动,想邀请你参加,来吗?”
“周日?”
“嗯。”魏晓晨点头,“你有其他安排?”
这时候助理拿着已经排好的行程表出来,周日有三个安排,他沉默了。
魏晓晨旋即明白:“有安排就算了。”
“没有。”徐景城后来合上了工作日程表,“时间,地点。”
“去啊。”魏晓晨的嘴角,微微上扬,“行,早上八点,我到你家楼下接你啊。”
陆立风正好来医院巡视,魏晓晨便匆忙道:“我有事,挂了啊。就这么说定了。”
助理望着皱眉的徐景城:“徐总?”
徐景城抬起头来:“把周日的安排推掉吧。”
助理眼中闪过诧异,但也没有问出口:“是,那我马上去安排。”
——————
周日。
七点五十分。
魏晓晨来到徐景城楼下,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双手十指便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起来了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徐景城的身影就出现在楼道口,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束,背着个双肩包,轻装简从,朝魏晓晨的车子走来。
待他上车后,魏晓晨就从旁边拿了一个保温桶出来,里面依然是一锅猪肝粥:“没吃早饭吧,把这吃了啊,有助于你的手指恢复。”
她还细心的备了一个勺子,这一次,徐景城只犹豫了一瞬,便旋开盖子,慢慢吃起来。
魏晓晨抽空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听话,似乎很满意。
直接开车来到山脚的地方集合,周围已经停了不少车子。
下车之后,众人便围了过来。
魏晓晨今天也穿了一身黑,紧身的T恤和运动裤,让她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同事惊讶的看着跟在魏晓晨身边的徐景城,她赶在众人打趣之前,急忙给他们介绍:“我病患,需要接受新鲜空气,所以邀请一起来了。”
“那是单身吗?”
魏晓晨点了点头:“嗯,是的。”
于是徐景城身边围满了莺莺燕燕。
魏晓晨体力很好,没想到徐景城也不差,跑到半山腰的时候,就把那群聒噪了一路的女人远远甩到了身后老远。
她看向如履平地的男人,呵了一声:“看不出来啊,体力可以啊。”
徐景城很少欣赏女人,但魏晓晨刷新了她对女人的看法:“你也不错。”爬到这个份上,只有微微的气喘,已经十分难得了。
魏晓晨骄傲自得的笑着,阳光下,笑容甜美:“那是,我从小在乡下长大,跑遍山里十八弯,这山,对我来说太小意思了,对了,你知道乡下吗?你去过乡下吗?”
徐景城摇了摇头。
魏晓晨感叹了一声:“果然是城里长大的公子哥儿啊,不过你有时间真应该去乡下走走,而且现在的乡下都城乡一体化了,没有以前那么破旧了,是个不错的选择哦。”
徐景城哦一声,魏晓晨也不在乎他听进去没有,继续哼哧哼哧的往上爬,不过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她确实感到了疲惫,朝徐景城招了招手:“不行了,我走不下去了,你让我在这里休息下吧。”
徐景城也停在了一边,这里没有休息的地方,但有一块大石,杵在悬崖峭壁上,很大,魏晓晨坐到了上面,拿出手机给徐景城:“喂,帮我拍个照。”
他其实并不太同意她做到那里去,太危险了,但魏晓晨坚持,他便看她摆了个POSE,帮她拍了照片。
拿在手机看了看,魏晓晨不满:“你这什么拍照技术啊,把我也拍的太丑了吧。”
删了,然后进行自拍。
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没有支撑点,有些困难,于是朝他伸出手:“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啊,来,搭把手。”
徐景城只好伸手,被她握住,然后一用力,她就被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魏晓晨与他相握的那一瞬间,竟然不可察觉的脸红了一下。
继续上路,直到登顶。
魏晓晨站在顶上,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喊叫,然后让徐景城也照做,他拧着眉头,好似不太乐意。
“你不是有很多不快吗?像我这样喊过之后,保证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啊。”
徐景城刚准备开始的时候,又陆续有人上来了。他遂放下手作罢。
魏晓晨摇了摇头,也不管他了,与朋友玩的很嗨。
除了俯瞰这座城市嶙峋的屋脊外,山顶没什么可逗留的,他们只待了一会儿,便开始下山。
午饭是在山脚解决的。
一群人下来后,就从车里开始搬东西,进行烧烤。
徐景城看到魏晓晨手里那两串鸡翅变得乌黑之后,顿时把她手上的东西全接了过来。
魏晓晨半信半疑的望着他:“你行?”
“反正比你强。”
好吧。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所言非虚。魏晓晨咬着他烤的鸡翅,不停赞美他。
吃饱喝足后,一群人还有安排。
魏晓晨也对徐景城说:“休息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咱去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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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高的大桥上,身上绑着长长的安全绳索,风迎面吹来,刮的他们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两人并排站在搭桥的栏杆上面,伸开了双臂,徐景城看了一眼底下望不到边际的湖水,立刻别开了头,问身边的女人:“你跳过吗?”
魏晓晨也看了眼底下,咽了咽口水,心跳如擂鼓,要用很大的声音回答才能让他听到:“没跳过。”
徐景城的头发已经被风吹乱,又听她说:“但是我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就是没有人陪我,徐景城,我们跳吧。”
魏晓晨大笑着,跳下去的时候,还不让拽上徐景城一起,她的笑声与尖叫在徐景城的耳边响作一团,但是很快,就被无尽的风声所取代,身体毫无负担的一纵而下,滚滚红尘在自己的视线里不断翻阅,魏晓晨发出长长的呐喊,他终于也忍不住,跟着大力的叫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