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的大床上,进展显然没有那么顺利,谢依人特意换了新买的睡衣,睡衣很短,只看看到她大腿根部。两条白花花的美腿暴露在空气中晃荡着。头发轻挽,正好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欲遮还羞的性感肩膀后背。
陆立风靠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就随意的来回走动着,东摸摸西摸摸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他不知,随意瞥了她一眼后,注意力放回了电脑上。
谢依人不悦。电脑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比她还吸引人?
她绕到了他的背后,才没看清楚呢,电脑就啪的一声合上了,那明显心虚的模样,让她火冒三丈,大为光火。非得想要看清楚了:“喂,陆立风,你在看什么,让我也看看啊。”
“股票,你看不懂的。”
“嘁,大晚上的看股票,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陆立风挑眉,终于正视的问了她一句:“空调温度开这么低。你穿这么少,会不会冷?”
谢依人一听,整个脸蹭的一下红起来,抡起手边的抱枕就让他身上砸去:“陆立风——”
陆立风笑笑,拿下她的枕头,拿了件保守的长款睡袍给她穿上:“乖,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哼。”她别开了头,将睡袍给脱了,不愿意穿上。整个人就这么羞涩的站在他面前,好似一尊白嫩性感的维纳斯,小腹如今依旧平坦,两条修长的美腿交叠在一起,倒三角地带在薄纱下面若隐若现,这样的撩人,怎么可能还有男人能抵抗的了呢。
偏偏,陆立风竟然真如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将她送回了床上。
谢依人一愣,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立风吓了一跳,折回去的脚步突然顿住了,无比紧张的望着她:“你哭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他着急的去旁边柜子里拿衣服,却被谢依人拉住,一把推倒在床上,然后她整个人坐了上去,双手紧掐着他的脖子,金豆子一颗颗落了下来:“陆立风,男人是不是都这么饥不择食,我这才一个多月,你就忍不住了是不是?”
“什么?”陆立风不明所以的望着她。扔边乒技。
“你还跟我装傻,你还跟我装傻。”谢依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整个人在他身上一坐一坐的,泪水已经决堤,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我见犹怜。
陆立风被掐的说不出话来,清晰的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带他的悸动,只能用力扯开她的手,按住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然后问:“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装傻什么了,好了,你先下来。”
“陆立风,我不要嫁给你了,陆立风,你混蛋!”
直转急下的剧情闹了陆立风一个措手不及,他一听,眉心一蹙,一个用力就将谢依人从他的身上给弄了下来,安置在床中央,她哭的伤心欲绝,他正经的箍紧了她的肩膀,口气严厉:“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是很认真的说!”谢依人眸底浮现出深沉的泪意,望着陆立风的眼神布满哀怨。
陆立风哭笑不得,立刻软了口气:“那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我出什么事,陆立风,你……”谢依人完全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怒红了一张俏脸,推开他就要下床。
陆立风一伸手,就把人圈禁在囹圄之间,动弹不得,嗓音沙哑而低沉:“干什么,这么晚了,还去哪里。”
“我要回家,我要找哥哥。”谢依人哭的抽抽噎噎的,甚至有些喘不上气,叫人好不心疼。
陆立风一听,眉头皱的更紧:“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我没把你怎么着吧。”
“还说没有,还说没有……”谢依人不禁悲从中来,哭的更大声了,“你都出轨了,还说没有,这还没结婚呢,你就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陆立风蓦然睁大了双眼,用力箍紧了谢依人的肩头,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仿佛没听清似的,对着她红肿的双眼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还说什么……你都出轨了……”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一张脸彻底黑沉了下来,俊逸的五官呈现出凌厉之气,菲薄的双唇紧抿着,严肃的让人心跳加快:“你哪里来的这种想法。”
谢依人被他看的心慌意乱,肩头又传来沉沉钝痛,反问的口气也不怎么好:“难道不是吗?背着我玩电脑,还不肯让我看上面是什么?你不是在跟女人聊天吗,说不定还趁我睡着的时候视频吧,我这才刚怀孕,就对你毫无吸引力了是吧。”说着说着她就开始脸色发红,声音也嗫喏了下去,“我穿成这样在你面前走来走去,你也无动于衷,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我又不是傻瓜,我走还不行吗?”
她生气的推开他,哽着嗓子要下床,结果还没碰到床沿,就被陆立风一用力压在了床上,他漆黑深沉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身体压制着她的上半身,又巧妙的避开了她的肚子,可是那双眸子,闪着动人心魄的光,像一汪深沉的湖水,简直要把人溺毙。
谢依人看着,就怦然心动,一阵小鹿乱撞,根本无法抵抗他的魅力,于是委屈更甚,别开头不再看他。
见她安静下来,他微微撑高了一些身体,居高临下审视着她,一管挺挺的鼻梁,一双狭长的黑眸透着打量与深究,嗓音暗哑:“谁告诉你我在跟人聊天视频的?”
“我自己有眼睛看到的。”
“那又是谁告诉你你对我毫无吸引力的?”
谢依人语气更僵硬:“难道不是吗?”
当时她去买这个睡衣的时候,导购明明说只要男人一看到她穿上,男人就会变身为狼,将她扑倒,而不是现在这样,明明这么近距离的挨着,还在不停的喋喋不休的讨论的好吗?
这剧情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陆立风见她理直气壮的反问,突然哭笑不得,尤其是她还为此哭的有些红肿的双眼,微微嘟起的薄薄红唇,像是随时等待人采撷的芬芳花朵。
他心头一颤,身体一动,某个抵着她的坚硬物体却让她一时忘记了哭泣,只能睖睁着双目,傻傻望着他。
陆立风心头柔软,说话也不自觉温柔了几分,硬热透过薄薄的衣衫像烟蒂般灼烫着她的肌肤,谢依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陆立风,你……”
“现在满意了?”气氛不知为何,突然间就转换了。
谢依人的耳根子突然就火热的燃烧了起来,仍是带着惊诧的莫名:“那你刚才那是干什么?”
“你以为我对你没感觉?”
她撇嘴:“难道不是吗?”要不然反应怎么那么冷淡。
陆立风的心完全像是在油锅里滚了一番,又心疼,又气,又好笑:“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难道你不想吗?”她现在也不老实回答他的问题,总是轻而易举就把皮球踢回给他。
“呵。”陆立风轻笑了一声,一手摁住了她的胸前,用力,谢依人面色一怔,他却快速的松了手,俯身,在她耳畔极尽缠绵的低语,“我想啊,可是这样很危险。”
“那你小心点不就好了,唐末晚都说你很清楚的,为什么不敢?”她嘟着嘴,语气那么酸,又带着那么浓的抱怨,叫陆立风一时心口荡漾,竟有些难以自持的冲动。
“小妖精!”
谢依人却突然张开了双腿,用力缠住他精瘦的窄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来就来,不来我就回去了,每天晚上各睡各的,我回去难道不能睡吗?”
浓浓的抱怨中,又带着无声的妖媚邀请,酡红的双颊上,开出艳丽的花,万种风情。
陆立风心旌荡漾,一手扯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一个翻身就让她趴在了床单上,背对着自己,然后身体缓缓覆了上去:“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知道了,罗嗦。”她把脸深埋进枕头里,那里,分明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
这样的事情还要女人主动,不知道他是太能忍,还是因为太在意,所以不想伤害她。
事后,她躲在他的怀里,葱白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然后又锤了这个似睡非睡的男人一拳:“喂,你还没说,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真的不是跟人聊天?”
“不是。”翻个身,将她一把捞入怀里,沉声,“睡觉。”
好吧,她终于心满意足的搂住了他的腰身:“其实刚才……你太轻了,一点也不过瘾呢,你回头再研究研究嘛,不要只顾着自己高兴啊,也要照顾一下女同志的心理情绪啊。”
头顶传来轻轻的笑声,陆立风一手放在她圆翘的臀上,用力一按:“知道了,赶紧睡。”
室内,终于安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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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立风和谢依人的婚礼就订在一周后。
傅绍骞和唐末晚收到了请柬,时间有些仓促,但一切准备的都十分周到。谢家和陆家本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因为谢依人没有父母,陆立风的父母又出于不和状态,所以一切,都是陆立风亲自动手准备的。
陆立风请陆何明和叶敏青出席自己的婚礼,他们也都同意了。
至于陆云深,也收到了陆立风发来的请柬。
时值正午,陆云深刚刚上完上午最后一堂课,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红色请柬。
有老师开玩笑说:“陆老师,这是给你送红色炸弹呢。”
陆立风本以为是傅绍骞和唐末晚的,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所以并未打开,直接放入了包内:“先走了。”
白江雪打电话让他回去吃饭,他本来不想去的,可考虑到她一个人,最终还是答应了。
还是熟悉的小院落,朱漆的大门一推开,因为盛夏,门口的连接的葡萄架上,一串串葡萄垂落下来,晶莹诱人。
他穿过长廊,来到室内,看到了白江雪常年如一日的穿着旗袍端庄秀丽的模样,一如当年他回来,她也是这样在餐桌边上摆弄着碗筷,似乎,她一直在等。
年轻时等丈夫,现在年纪大了,开始等儿子。
“回来了。”白江雪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去洗个手吃饭吧。”
陆云深把包放在椅子上,去了洗手间,白江雪盛了饭出来,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包,里面的红色请柬掉了出来,她捡了起来,随手翻开请柬。
陆云深此时也洗完手出来了,却发现白净雪脸色僵硬的站在原地,对着那份红色请柬。
他蹙眉,拿过来一看,才发现自己错了,原来不是傅绍骞和唐末晚的请柬,而是陆立风和谢依人的。
他看了白江雪一眼,收好,问道:“可以吃饭了吗?还有没有需要端的菜了?”
“没有。”她坐下来,默默的吃饭。
陆云深也不说话,饭桌上的气氛一度有些僵硬。
这些年,他们母子之间能聊的话题也很少,陆云深现在极少回来,对白江雪,其实是有几分愧疚的,只不过,她的心结,并不是他能解决的。
见她心不在焉的吃饭,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不打算放弃吗?”
除了陆太太的头衔,陆何明已经把所有一切能给的都给了他们,陆云深其实并不贪求什么,对于那个公司,他甚至没有去看过一眼。
白江雪默默的吃饭。这么多年,她何尝不累,哪个女人能够守着这样寂寞而漫长的岁月,一个人,孤独终老。
“你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吗?”白江雪突然放下筷子问。
陆云深微微挑了挑眉梢:“你想干什么?”
这样防备的姿态,让白净雪感觉十分受伤,她苦笑:“我还能干什么,问下而已。”
“到时候看吧。不去就找人带份人情去。”陆云深看得很淡。
白江雪望着他与陆何明年轻时如出一辙的儒雅面孔,但神情冷漠,她突然有些难受:“云深,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然要不是我强迫你出国,你跟唐末晚也不会……”
“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白江雪有些讪讪:“是没什么意思了,可你毕竟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这样一直下去,是不是也该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陆云深望着白江雪,满脸诧异,真的没想到白江雪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你想说什么?”
白江雪这些年深居简出,看着陆何明与叶敏青分居,闹离婚,甚至是叶敏青抑郁,闹自杀,折腾了这样大半辈子,却没见他们离婚,其实,她已经觉得很累了,甚至有了一种懒得再理的冲动,一个人住在这里,夜深人静时,越发觉得寂寥:“找个女孩结婚,生个孩子吧,孩子我给你们带,也省的我老是胡思乱想。”
陆云深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要强了一辈子的白江雪,最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所以人心就没有那么多欲望了吗?还是纠缠了太久,到底是累了,想放了彼此。
甚至还给他安排了相亲。
他很清楚,此生再不会遇到第二个唐末晚,他用尽这么多年全力爱过的一个女人。
无论沧海桑田,唐末晚这三个字,都将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底,成为一段永不磨灭的过去。
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他也很想成全白净雪的心愿,给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如果,跟一个自己都不爱的女人结婚,是不是对那个女人太不公平了?
顿时觉得,口袋里那张写着相亲地点和时间的纸片变得那么沉重。
陆云深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衬衫和米色休闲裤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穿的衣服并不华贵,很普通的料子,不过人很清爽,也很干净。
手上提着几把新鲜的蔬菜,上面似乎还冒着水尖儿。
男人看到陆云深,很诧异,还有些拘谨,不过很温和的打招呼:“你是云深吧。”
陆云深点头:“你是?”
“我是隔壁的邻居,刚刚从院子里摘了一些菜,知道你妈妈爱吃,所以特意送一些过来,麻烦你帮我拿进去吧。”男人不好意思笑了笑。
陆云深表情沉寂,微微一笑:“她在,你进去吧,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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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陆立风和谢依人婚礼现场。
四人之中,明明谢明堂年纪最大,傅绍骞最先当爸爸,结果却是陆立风最先结婚,季绍庭在旁边无比艳羡:“竟然还是买一送一!”
三人伴郎团,堪称史上风头最足,谢依人的伴娘团也是不容小觑,名模颜童前来助阵,引发热潮。
唐末晚身子不便,被傅绍骞安排在位置上吃酒席,一路观看,学习观摩,为下个月的来临做准备。
傅缙言则被抓去做了花童,另一个女孩儿是谢依人特意选的亲戚家的一个小姑娘,也是粉嫩粉嫩的小姑娘,比傅缙言大了一岁,一看到傅缙言,就喜欢的不得了,忍不住上来要亲亲。
场面萌翻了所有人。
因为天气炎热,已经不适宜举办室外婚礼,所以陆立风把场地选在了酒店宴会厅。
意外的是,唐末晚看到陆云深也来了,见他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急忙挥手:“学长,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