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毛嗖的一下追出去了!
竟然有不长眼的抢他的饭!
那是他的!
张毛晚上行动的时候多了,这周围他熟得很,那小贼肯定是找人少的路走,张毛换了几条路,终于,在一条小路上听到声了。
他立刻过去了。
小贼落到他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条。
除了吃公粮的那些人,他还真不虚谁。
前面。
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树边,旁边就是他们大队的河,这里是河的下游。
张毛悄悄走了过去。
那人还在喘气,估计是跑累了。
‘他’打开了篮子盖。
喷香的饭菜味。
那个人傻眼了。
怎么会是饭!
不是欠条吗?
张毛一脸凶相的走了过去,这篮子之前在付伯林家见过,这个就是偷饭贼。
就,是他的饭!
张毛这会最紧张的就是他的饭,他摸过去,一把将篮子抢了过来。
然后凶狠的踹了那个偷饭贼一脚!
本来,他还想揍两拳的。
可听到惨叫声好像是个女的,女的不经打。
算了,这一脚也够重了。
被踢的正是许秀枝。
是她抢的篮子,她以为里头是欠条的。
只要抢回欠条,再撕碎扔到河里,就不用还那笔巨款了。
许秀枝想得很好。
可是她没想到篮子里不是欠条,更没想到有人追上来了,还儿狠的踹了她一脚。
她半边胳膊都麻了。
张毛抢回了饭,这注意力才慢慢放到许秀枝的身上。
“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抢我兄弟家东西,是不是没听过我张毛的名声啊?”张毛慢慢蹲了下去,眼神凶恶,声音更加凶恶,“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河,故意说,“要不直接扔到河里?这半夜三更的也没人看到,死了沉到河底,正好把人泡烂,也认不出来。”
许秀枝捂着胳膊,站起来转头就跑。
这人竟然想杀人灭口!
太可怕了。
许秀枝如惊恐之鸟一样飞奔而去。
她知道付伯林是个混混二流子,知道他有一帮子混混的兄弟,但是她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付伯林这么记仇!
要杀她!
张毛看许秀枝跑了,这才大笑起来。
杀人什么的他肯定不敢的啊,吓吓人嘛。
他可是良民!
张毛提着饭,哼着小曲往付伯林家去了。
张毛坐在付伯林家的长凳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兄弟,还是你够意思!”知道给他带饭!
付伯林看着这抢回来的篮子,还有这碗。
问张毛,“偷东西的是谁啊?”
“不知道,听声音像是女的。”大黑天的,也没手电筒啊,面对面也瞧不清脸啊。
女的?
抢篮子?
付伯林大概猜到谁会这么做了。
张毛一门心思吃饭,吃完饭才有空问付伯林,“钱要回来了吗?”
付伯林道:“还没定,我想的是他家还不上的话,年底从大队的钱里扣。”
还有这一招啊。
张毛若有所思,学到了。
下次帮人要债,也这么干。
张毛吃饱喝足,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老四,天不早了,今晚我就在你这凑和一晚吧。”
睡这?
付伯林没意见,就是:“你别躺这啊,你去洗一洗啊,不洗怎么睡啊?”
张毛眼睛都睁不开了,“不洗了不洗了,你家凉席在哪,给我,我就在这睡。”他是准备把凉席往常屋一铺,然后睡的。
“你不洗就睡啊?招蚊子啊,堂屋蚊子特别厚。”付伯林受不了这人不洗澡。
现在是夏天啊大哥。
不洗会臭的。
张毛说:“白天我去河里洗了,洗了。”
他又打了两个哈欠,熟门熟路的去里头把凉席翻出来了,“你这凉席还洗了啊,舒服。”
张毛心特别粗,没发现付伯林屋里的东西全部洗了,都是干净的,而且摆放得特别整齐。
不像以前,看得到的地方稍微干净一点,看不到地方,那完全就是狗窝啊。
小叔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砰砰砰。
外头终于传来敲门声了。
付伯林以为是他小叔回了,没问,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一个身影窜了进来。
她熟练的关上门,栓上。
屋里点了油灯,是亮的,付伯林很快就看清了来人的脸。
白芸,那位女知青。
白芸伸出手,“我那五十块钱呢,还我,事情不用你办了。”
付伯林走到门边,拉开门,“这不是你家,请你离开。”
白芸压着火,生怕外头突然有人进来,硬是要把门关上,她咬牙说道,“钱还我我就走!你这破地方,当我乐意来啊!”
当初这差事为什么找付伯林?
那还不因为付伯林脸好,可以勾引到那牛棚那个女的,要是换了别人,那女的估计都不会搭理。
结果,付伯林这狗东西,拿钱不办事。
还把钱上交。
你不办事就不办事嘛,把钱还给她就行了啊!
她去找别人办!
付伯林平静的看着她,“钱在队委会,你可以去那里要。反正是捡的钱,你是失主,你就说钱是你嘛。”
他又加了一句,“那钱上面不是还有记号吗,你一说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这钱上的记号,后来还是山叔告诉他的。
幸亏他没拿钱办事。
这位叫白芸的,心眼挺多的,又是丢钢笔,又是做记号,还说看到他捡钢笔了……
这一盆盆的脏水直往他头上扣。
要是他真的拿了五十块钱去害别人,那到时候他的下场只怕更惨。
付伯林压根就不想跟这种心坏的人再交道。
“你怎么知道钱上面有记号?”白芸一惊。
付伯林拉开门,往外头指了指。
出去。
白芸也不拉扯门了,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不走!”
她觉得,付伯林可以去队委会把钱要回来!
付伯林想了一下,白芸在这赖着不走,就算有人看到,那更吃亏的是女生吧。好像他一个男的,最近也不打算结婚,不需要在乎名声这种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