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伯林打了几次都打不通,只能回病房了。
温七雨是提着保温瓶到医院的,汤装到保温瓶里头了。
付伯林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汤装里头,有点意外,不过这样来确实保温。
付荣喝着热乎乎的汤,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他好久没喝汤了。
温七雨的脸色不太好,应该特别难看。
付小叔看到就去问了:“是不是那些人又在你跟前乱嚼乱根了?”
温七雨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看了付伯林一眼。
付伯林察觉到了,走过来了,“怎么了,跟我有关?”
温七雨点点头。
她说不出口。
付伯林看出温七雨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于是说道,“我知道有一个杂物间,是空的,没人去。”
付伯林把人领到那里头,“小婶,你说吧。”
付小叔一块来了。
温七雨张了半天嘴,可还是说不出口。
那话太恶心了。
她真不想说。
“小婶,你就说吧。”
温七雨头一偏,“我真说不出口,你回去就知道了!”她惨白着一张脸,看向付小叔,“我还是先回趟娘家吧。”
“别回去,回去他们就说你心虚了。”付小叔坚定的握着温七雨的手。
付伯林想了想,“要不你们就在县里呆一阵,反正荣伯的病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好主意。
付小叔觉得可以。
温七雨是真不想回去面对那些恶心的流言了,当然同意。
“你怎么办?”付小叔看向付伯林。
付伯林笑:“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啊,我这么大人了,肯定能照顾自己啊。”
付伯林回去了。
到了大队,他就听到温七雨说的那个恶心的流言了。
那些人把付伯林也编排上了。
说付伯林跟温七雨不清不楚的,还说温七雨看中了付伯林的长相,之所以嫁给付正军,就是为了想留在付伯林身边。
这流言真是太离谱了。
付伯林听到这话就笑了。
现在他确定了,那背后乱传流言的人确实是安雪莲。
这事除了她没别人了。
只有她才干得出来。
付伯林也没特别生气,他回到家,趁着天还没黑,拿出纸笔。
钢笔,新买的。
就是上回小叔买给他的,说是什么惊喜。
付伯林开始写信:
赵卫东同志:
你好,很抱歉打扰到你。
……一堆话……
付伯林的想法很简单啊。
他管不了安雪莲,有人管得了啊。
让赵卫东去管。
第29章
付伯林把信写好, 又仔细的看了两遍,确定没有错字后,他把信装进了信封里。然后贴上了上次买了还没有用完的邮票。
付伯林把信放好。
明天早上去县里医院看荣伯的时候, 他顺便把信给寄出去。
赵卫东在部队, 这封信寄过去,可能要审查的。
付伯林写信的时候有所保留,总得顾忌一下赵卫东的脸面。毕竟, 人赵卫东什么都没做, 不能让他在战友跟上司面前丢脸啊。
付伯林晚上没做饭,不想煮饭,不想揉面,更不想洗碗洗锅。
还是去山婶家蹭一顿饭吧。
他一过去,就被山婶拉住了:“付荣哥咋样啊,没事吧?”大队里人的说得吓死人,说什么一下子就倒下了,说什么被抬到医院去的。
付伯林道:“没事, 救回来了。不过情况不稳定,得住院。”
“那就好那就好。”山婶稍稍放了心。
那边, 山叔又跟付伯林聊了起来。
山婶还想问付伯林他跟温七雨的流言是咋回事,可想了相,又把话咽了回去。
那温七雨她见过的,是个本分人,肯定做不出这种事。
吃晚饭时,山婶那个对付伯林有意见的小儿子付建业, 他盯着付伯林问:“你还救人了?真的假的?是不是别人救的, 你把功劳抢了啊?”
付伯林慢慢吃着饭:“没抢呢, 人家那个得了公安局二十块的奖金呢, 我就得了十块。”
这功劳谁大谁小,看钱就知道了。
付建业哽住了。
是。
付伯林也没说他功劳最大啊。
温七雨那流言的事,山婶家谁也没提。
他们肯定是相信付伯林跟付小叔的,要那温七雨真是那样的人,付小叔就不可能娶她。
谁家结婚之前不把女方的情况打听清楚啊。
付伯林吃过晚饭,就回了家。
他歇得很早,明天还要再走路去县城里呢。
付伯林刚离开,山婶家大儿媳妇就忍不住问,“娘,那流言到底怎么办啊?要是再这样下去,那隔壁小婶子的名声可就臭了。”她想着,是不是做些什么,帮一帮。
山婶道:“他们叔侄俩不是没有成算的人,这事咱们外人就别瞎掺和了,省得越搅越乱。”又看了眼儿媳妇的肚子,说,“你啊,就别想这事了,想多了费脑子,对孩子不好。”
-
“赵卫东,你的信。”
赵卫东往收信室走去。
他不是才回去过吗?怎么寄信呢?
难道是他媳妇寄的?
赵卫东想到自个媳妇,眼里不禁带了一丝笑意。
就这半个月,安雪莲都给他打了两回电话了,说想他了,还给他寄来了一些毛衣鞋子,是她自个亲手缝的。
他战友跟连长知道这事,都夸他媳妇贤惠呢。
赵卫东也觉得自个媳妇对自己越来越好了。
上回他媳妇还提了一件事,说他汇款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把汇款的名字写成他媳妇的。
都是寄给家里的,写谁的名字都一样。
赵卫东是无所谓的,不过,这事得跟他妈说一声。
寄信人付伯林。
赵卫东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懵了一下。
这付伯林跟他不算熟,差好几岁呢,给他寄信做什么?
有事求他?
想来部队吗?
赵卫东拆开信。
信就薄薄的一页,不过上面的字倒是密密麻麻的。
赵卫东开始看了起来。
看到中间的时候,赵卫东的脸色变开始不对了,看到底下,赵卫东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那信纸,手捏着的那块都揉皱了。
‘我与安同志在她结婚之前,有过一段短暂的情谊。在安同志结婚后,我们没有联系过。’
‘不知道你是否听你家人说过我家的事,一个月前,我一个人在家中,莫名其妙被人带着一群人来捉奸,还有洪文叔下葬的那天,我家门口又被人领着去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