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道:“那先说说,你婆家人是如何针对意儿的吧。”
说到这个,严氏顿时气愤不已,“他们都是坏了心肠的,我家意儿刚满四岁的时候,我的婆婆便说,意儿是我们大房唯一的孩子,我男人又不在了,当要好好培养一下。便要给意儿请位女先生,我听了当然很高兴,便欢欢喜喜的同意了。”
她咬牙切齿的道:“哪知道,那女先生看着面善却是个黑心的,我意儿从头一天去上课,就因为背不出诗,她对我家意儿大骂!那些个话呀难听的紧,须知我家意儿三岁的时候说话就极为顺畅了,可她却不敢同我学那些话。还是后来婆婆家中的一个老仆妇大骂勾走了她孙子的坐下贱生意的女子,意儿才同我说,那女先生便是这般骂她的!”
说着,严氏泪如雨下。
阮楹等她平复一些,冷静的问道:“那女先生既骂的这么难听,意儿想来也从没有学给你听过吧?”
严氏立刻道:“自然没有。我家意儿虽然年纪小,可也是知羞耻的,那种脏污话,哪里能过口呢!”
所以,严氏根本从来没有听到过女先生骂意儿。
“那意儿被这般对待,你去找过那女先生吗?有没有看到她骂意儿?”
严氏的眉眼耷拉下来,“我只去过一次,我想将意儿带回去,不再受她的气了。那女先生想来是心虚,不敢拦我。哪知我那婆母蛮不讲理,我拉着意儿刚走到半路,就被她拦下了。她让下人把我关进房里,又将意儿送回了那女先生处……”
她垂下头,“后来,我担心自己再被关,无法见到意儿,便不敢再去了。”
“那你就没有告诉你的婆母,那女先生是如何辱骂意儿的?”阮楹虽然无法理解她的许多处事,但见她说得情真意切,也知好确实没有说谎。
看来这其中若有问题,那问题就是出在意儿一人身上。
那孩子……
阮楹之所以插手管这事,本是被这对母女气着了,一时动了念。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肯定是管也要管,不管也要管。
旁的不说,至少,要把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查清楚!
不能让人背上莫须有罪名,也不能让作妖的人觉得可以一辈子都靠这等下作手段活着!
阮楹心下有了决定,抬头看向杨氏。
杨氏抽咽了一声,道:“我如何没有告诉,我说了的,可是我那婆母只听了一半就不肯再听!说我胡言乱语,还说我不让叶儿去进学,是在耽搁孩子!她说我自私,可我哪里有?我不过是一片爱女之心!她百般诬陷我,不就是因着她明知那女先生不妥当,却还要强迫意儿去进学,这不就是想尽办法逼着我们离开吗?”
“女先生除了辱骂意儿还做过其他吗?她打过意儿吗?”
严氏恨恨的道:“她想是怕留下把柄,所以不打意儿,可她拿针扎我的意儿,意儿时不时的回来,身上便带着针眼,看得我心头绞痛,却又无可奈何!”
阮楹皱了皱眉,“你婆母看到过意儿身上的针眼吗?”
严氏摇了摇头,“意儿同我说过,她无意中撞见婆母和那女先生私下里说话,十分亲厚,两人定是早便勾连在一起了,她们是一丘之貉!我再做什么都没用,还可能被婆母家害死!后宅之中,一碗药便能要了人命,我,我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