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微挑了挑眉。
所以,如今阮娴算是内外合一了?
挺好。
她淡然的笑了笑,“若你是说樱红的事,那我的确知道一些。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我此来并非盼着你倒霉,而是希望你能够将污蔑我大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尤其是其中与樱红有关的,哪怕再小的细节,最好也不要漏掉。”
如此,应该能洗清阮娴通敌之嫌。
说来也许是报应。
前世阮娴以通敌判国这种罪名构陷阮家,如今,她却自己尝到了这种滋味。
阮楹说话间,阮娴脸色一变再变。
及至她话音刚落,阮娴便恨恨道:“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划脚!”
她话锋一转,“况且,樱红的事,可不是我安排的,我在这里,不过是代人受过罢了!”
阮楹的神情冷下来,“你是做过了,又不敢承认,打算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夫人身上么?”
虽然猜到她会这么做,但真听到阮娴这般干脆俐落,甚至没有一丝犹疑的这么说时,阮楹仍是替张氏觉得不值。
她费尽了所有心思,甚至抛夫弃子想要拉把起来的亲生女儿,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倘若她看到这一幕,不知会如何作想?
阮娴却一派理所当然的道:“我说的都是真话,原本此事就不是我主导,我不过是听母亲说,这般做能够让父亲松口重新接纳我回阮家,这才稀里糊涂的应下来。你也不想想,倘若此事不是母亲做的,她又怎么会那么恰好在这个时候失去踪迹?这分明就是害怕父亲和大哥找她算帐,所以自己偷偷溜走了。”
“她走便走了,却将这堆破事丢到我的头上。真正该要喊冤的那个人,是我!”
阮楹冷淡的道:“夫人如今不在这里,自然是你怎么说怎么是。不过阮娴,我奉劝你,大理寺的诸位大人可不是好唬弄的,你以为你这番说辞能够骗过他们?若是骗不过,被揭开真相,只会令你更加可疑!”
阮娴并不知道樱红极可能是他国细作一事,但到了这一步,她自然也猜出来,此次她会被带进大理寺,应该是樱红有极大的问题,她不过是被牵连。
所以她自然更加不肯认下陷害阮少卿一事。
闻听阮楹的话,她当即便拍着桌子道:“你少在这里污蔑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说不定,这件事根本是你同母亲一起设下的圈套,既害了大哥,又将罪责推到我的头上,可谓一箭双雕!对了,还有那个阮少楠,没准儿也有他的份!将我们兄妹害了,他不就有机会成为侯府世子了么?你说,你是如何买通母亲的?是不是允诺在父亲面前为她说话,让她能够再回侯府去?”
这一番胡搅蛮缠乍一听还真像那么回事,可细一想,却是经不起推敲的。
阮楹知道严忠守和阮少卿此时就在外头,多半能听到这些话,但她相信两人不至蠢到相信阮娴这种无稽之言。
因此她丝毫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恼怒,只是静静的看着阮娴。
她的目光澄清却又锐利,仿佛透过阮娴那张佯装无辜的面孔,看到她已经泛起腐臭的心肝!
半晌,阮楹才道:“你执意见我,若只为了说这些,大可不必,你有怀疑,自可同大理寺的大人分说,相信他们会查明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