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问出这话,阮楹微微有些意外。
本以为她见樱红是为了问清楚她同阮少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想杨氏直接否认了此事,反将了樱红一军。
阮楹唇边的笑意不由深了几分。
下首的樱红则心中冷笑,想抹去阮少卿去青 楼过夜的事,反而诬陷她是偷官服的贼?
想得是挺美,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她心里愈发恼恨,面上却更加委屈了,“回阮少夫人的话,那官服并非贼人所偷,而是阮大人留在妾身处的……”
顿了顿,樱红眼中落下串串泪珠,她一边拭泪一边道:“少夫人,妾身原是应了阮郎,不会将此事说出来的,可,可少夫人既约了妾身来,妾身便有些忍耐不得了。”
“实不相瞒,阮郎与妾身来往已经有些时日了,阮郎曾说过,待合适的时机,会将妾身接入府中。又说不可冒然行事,须得想好说辞,一来不让外人拿住把柄,二来则是不至令府中的夫人不快。妾身本都一一应了,可如今,妾身却无法再等下去了。”
“楼里的妈妈已经给妾身下了最后通碟,若是阮郎再不将妾身赎回去,便要让妾身去侍候旁的客人。可妾身既已是阮郎的人了,又岂能再侍候旁人?加之近来,不知是何缘故,阮郎对妾身避而不见,因此上,妾身也只得向少夫人坦言以告了。”
这话说的杨氏犹如头顶响起惊雷。
她昨晚多半宿睡不着,满脑子想得都是此事。
她努力说服自己,此事一定另有蹊跷,夫君他不是那等会偷偷摸摸去青 楼的人!
官服不定是那樱红以何种手段得了,故意送到她面前来膈应她的。
她绝不能一时迷障,让那等女子的离间手段得逞。
却万万没有料到,今日见着樱红,居然会从这女子口中听着这样一番话。
居然来往有段时日了?
还应承了要接对方回府?
又是寻合适的时机,又是想好说辞……
这分明是企图唬弄所有人,尤其是她,也要纳了这女子啊!
怎能如此?!
杨氏一时心里痛极,却在这时,听得阮楹厉斥道:“胡言乱语!我兄长何曾与你有过纠葛,我看你的嘴里根本没有一句实话,分明是要以这等谎言来污蔑我兄长的名声!你到底受了何人唆使,还不从实招来!”
是受人唆使了吗?
对,没错,一定是受人唆使,想要攀附侯府!
杨氏心头微定,她回过神,冷冷地看向下首。
樱红哭得更急了,她哽咽着道:“妾身绝不敢以这等事蒙骗县君和少夫人,阮郎真的同妾身两情相悦,不过是因着妾身身处轻烟楼,阮郎又有官身,这才一直私下里来往。此事除了妾身身边的人,楼里的妈妈也是知晓的,不过咱们都知道轻重,自然不会将事情传出去!”
这话,阮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阮少卿是何等样人,历经了两世,她自认还能看得明白。
绝不是那等会同青 楼女子有瓜葛的性子。
况且,那晚阮少卿会入轻烟楼,根本就是张氏搞鬼,此事亭盖园查得清清楚楚,又怎么可能象这个樱红所说早就私下有来往?
只是,对方哪里来得底气,如此胸有成竹的撒下这等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