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笃定的点点头,“属下这点功夫还是有的,可以确定,他们是想毒死那泼皮。”
他想了片刻又道:“若是属下没有猜错,这毒素入体,是极不容易查验出来的,只要及时取走毒针,死者多半会被当作是心疾发作而亡!”
听到这里,阮楹已经弄明白了此举的狠毒之处。
直接对阮少楠下手,阮家不会相信心疾发作的理由,哪怕闹个翻天覆地也是查出真相,抓到真凶,与他报仇血恨的。
风险太大。
相对而言,害死那泼皮就要简单多了。
幕后的人只消在人死后,怂恿着泼皮的家人,或是索性派了人佯装是那泼皮的家人,盯紧了阮家,一口咬定是阮少楠将人害死的……
如此一来,哪怕对方看似是心疾发作,并非阮少楠亲手所害,但终究是与他争执中发生的事,他便等于是背负上了一条人命。
且不说他本人会遭遇何等大的压力,便是外面那些不知内情的人,只怕也会对阮家议论纷纷。
这时再有人推波助澜,阮家怕不是还要担上一个仗势欺人,致人于死地的恶名!
委实毒辣!
阮楹想着,神色不由的沉下来,半晌,她开口道:“你回去告诉掌柜的,此事必然是宋枥所为!若是可能,最好寻到他是指使之人的证据。”
李三挠头道:“是,属下会转告的。不过……”
阮楹抬眼看向他,“你有话直说无妨。”
李三应道:“禀县君,恕属下直言,此事只怕很难寻到证据。事发当时,属下发现有人暗中射出毒针之后,便立刻寻找那射出毒针之人,属下是想,哪怕打个招面也好,只要看到对方的相貌,便不愁找不到他人,不想对方竟是已经离开了。”
“行事如此谨慎,留下证据的可能极小,几近于无。”
“此事……县君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才好。”
免得找不到再失望。
这方面,李三是专业的,阮楹闻言就知道,她想以此来对付宋枥的想法大抵是行不通的。
失望自然是有的,不过她从最初对付宋枥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成的,所以她倒还不至于因此而失态。
想罢,阮楹平静的道:“我知晓了,那你便同掌柜的说一声,此事不必强求,能找到固然好,不能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莫要曝露自己,还是以咱们自己人的安全为首要。”
李三面色一整,“属下明白!”
虽然暗中庆幸未来的女主子果然如同掌柜说的一样,十分体恤他们这些人,但事情极可能办不成还是令李生出愧意,他灵机一动,想着是否能将功补过。
“县君,据属下想来,端肃侯府上,也只有二少爷因着离家在书院容易被人钻空子,暗中谋算。如此,倒不如我们派出一人混进书院,与二少爷同吃同住,贴身保护,这样一来,便万无一失了!”
阮楹一怔,旋即便大为赞同的道:“你说的极是,我也正担心对方不肯就此罢休,再从二哥这边下手。若是照你所说,那就最稳妥不过了!”
她当即便表示要一道去亭盖园向掌柜的提出此事。
毕竟想混进书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想当初,将阮少楠送进去,阮怀英可是搭了不少的人情。
李三却道:“县君倒不必辛苦这一趟,实则掌柜的认识书院的山长,此事只要掌柜出面去办,想来不会有问题。况且这本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主子临走前说了,让我们听县君的吩咐,务必护好县君和您家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