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音而来的,正是闻讯赶来的宋文燮和阮怀英等人。
宋文燮大步从门口而入。
他本就身量很高,身形健硕,如今又带着怒气,走过来时气势愈发逼人,只令得人无法喘-息一般。
然而,当他站在阮楹面前时,整个人便骤然温柔下来,“你没事吧?”
阮楹望着他,心头一暖,旋即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是遇上个无耻小人。”
她言语中带了浓浓的讥嘲,“不知受了谁的唆使,想来他是以为这般污蔑我,坏我的名声,便能够就此拿捏我,甚至拿捏端肃伯府,叫他能够予取予求。”
见她还有心情说笑话,可见确实是没被吓到,宋文燮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顺着她的话,转身瞥了一眼那攀污阮楹的男子,暂时没去理会,而是对着众人扬声道:“三个月前的十五那日,本王记得十分清楚。当时本王在城外长亭侯的庄子上做客散心,于庄外骑马时,无意间看到阮家的马车在远处的官道上一闪而过,本王恰好无事,便驱马跟过去瞧瞧,然后便见到乐平县君去了一处庄子上……”
他洒然一笑,“本王好奇不已,想着即是跟了过来,倒不如进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便假称路过,想借处地方歇歇脚。进去见到乐平县君,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住在那庄子上。本王早便心仪乐平,自然要借这个机会与她多相处片刻,便寻了各种借口在那庄子上一直逗留到了晚饭时分,届时乐平要回城了,本王方才不得不离开!”
他顿了顿,厅堂里响起阵阵窃笑之声,这般坦然地毫不掩饰自己心怡乐平县君的岑王殿下,何曾有人见过?
女眷们都仿佛听话本一般,听得津津有味。
岑王越是落落大方的说出口,她们越是觉得他心思磊落。
甚至从而对阮楹颇为羡慕。
当然,也这是因着今日-本就是他们的定亲宴。
尤其是那些成婚年头少的年轻夫人们,更是觉得岑王殿下竟然对乐平如此痴心,愈发惊讶赞叹不已。
宋文燮不动声色地扫过厅里的众人,见他们的反应一如自己所料,便又继续道:“如本王所说,乐平那日一大早便离了城,此事阮大人一家也都是知晓的。有人想在城里同她见面,甚至演出大家小姐偶遇穷书生的戏本子,必然是无稽之谈!”
众人一阵轻笑,不禁点头应和。
大部分人越发觉得那男子的话果然是一派胡言。
有人甚至想,此男子的相貌也不过是略清秀而已,毫无特别之处。阮楹便是真在城内遇着他,多半也不会给他一个眼神,可见此人不过是以不入流的手段得了那玉佩,便想以此来攀扯上阮家和阮楹这位县君罢了。不过他也当真是胆大包天,正好撞在了岑王殿下的手上,瞧着吧,以岑王的性子,断是饶不了他的!
而随着宋文燮的话,阮怀英也颌首道:“让乐平去探望她的亲生父母,本就是家母和我的意思,那对夫妻虽则因着阴差阳错未能养育她,但毕竟于她有生恩。乐平是个知恩的,也道该给对方叩首谢生恩,只是未曾想过,这倒成了她不在城中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