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想着自己同洪氏的对话,不禁拉着阮楹道,“聂家的事,算是解决了,你也无需再往心里去。倒是岑王殿下那边,你还需小心行事,若是有何解决不了的,便回来告诉祖母,无论何事,祖母总能帮着想些法子,万勿要什么都一个人担着,可明白?”
她并没有将自己对聂家放弃亲事的猜测告诉阮楹的意思,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情既然能好好的解决了,何必再多想,倒不如多关注那更加棘手的。
阮楹乖巧的点点头,“我会的,祖母。”
祖孙两人说话的时候,另一边,楚生也已经准备好。
由邬行夫妇保护,去到了大理寺。
来到了距离大理寺门外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邬行夫妇提前隐了身形,放楚生一个人走过去。
楚生以改良木犁之人的身份,很快便得到了大理寺卿的传唤,来到厅堂之上。
楚生身形略显单薄,脊背却挺得笔直。
他一身合体的长衫,看起来也是彬彬有礼。
坐在上首的大理寺卿胡大人心中暗暗赞许,没料想改良木犁之人并不是常年与土地打交道的老农,而是为看似斯文的年轻人。
对方生的眉清目秀,神色坦然,目光清明,瞧着不像是冒领功劳的。
楚生拱了拱手,很快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他本是将改良犁的图纸和样品送到了当地的县衙,因为经过数次实验,他可以确定改良梨能够大大提升农人们犁地的速度,因此期望知县大人能够将改良犁一事上报,然后推广。
以使天下的农人都能够得惠,却不料,东西交上去便再无踪迹,也再无消息。
胡大人皱了皱眉头,“你可有前去相询?”
楚生神情低落的回道:“回大人的话,去了的,只是,小人之后再去竟是连县衙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胡大人暗怒,这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心中已经将楚生的话信了大半,不过还是要按照程序询问下去:“你当时将东西交给了县衙的哪位官吏?另外,可有证据证明那改良犁是出自你的手笔?”
楚生不紧不慢的道出那名官吏的相貌以及姓氏,然后又说:“但凡小人画的图纸,都有一些小人特有的习惯夹杂在其中,其实很容易分辨出来。”
说着,他拿出一叠图纸上交给胡大人,同时解释了一番哪此是独属于自己的画图习惯。
“禀大人,就算那冒名之人自己将图纸重新画过,但小人以为他并不会随意更改原画上的内容,因此其中应该可以找到小人画作的痕迹。”
楚生说的有条不紊,成竹在胸。
胡大人也不禁跟着微微颔首。
不过他对这方面并不在行,于是便换了手下去请工部将作监的主事来评判。
楚生暂时被带下去。
约摸一个时辰过后,事情有了结果。
胡大人请来的将作监主事十分确定的道,“之前送到我们将作监的那张改良犁的图纸,应该正是此人所画!”
“可能确定?”胡大人谨慎的又问了一遍。
主事笃定的点头,“十分确定。”
随即,他取过楚生呈上的那一叠图纸,激动的又道,“胡大人,不知此人现在何处?这般人才合该招揽到将作监,为朝廷效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