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阮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太子的行事,着实令女儿瞧不起,我和郡主原本只是想替收容的灾民找条出路,就这点生意竟然也能入了他的眼。想来他是知道绣坊如今的生意颇为红火,这才狮子大张口,一要就是十万两银子。此事,我是断不能妥协的,否则这回他尝到了甜头,下次只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到那个时候,哪怕我将绣坊拱手相让,他都不会满足!”
阮怀英的脸色随着她的诉说越来越难看,“他一个堂堂储君,竟做出这种谋夺女眷钱财的事,简直是……”
令人不堪入目!
这等人,怎堪为君?!
不得不说,太子的一次次行事,无不是令他匪夷所思,深深为大宛的未来担忧!
更难听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显然,他已经对太子没有期待了。
阮楹见状,便道,“父亲,此事……我想报官!公开追查此事,会令更多人知晓,我阮家没有任何的错处,不过是有人咄咄相逼,令我们不得不反击!”
阮怀英一愣,他没想到阮楹是打算如此处理此事。
事情即牵扯到太子,一旦报官,他们同太子就是真真正正撕破脸了。
不,不对,事实上,从他拒不同意将阮娴嫁给太子,甚至将她赶出门的时候,阮家就已经同太子撕破脸了!
太子不发作,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寻到机会!
自己又提前去圣上面前分辨了此事,太子手中没有任何把柄,因此他只能隐忍。
不过倘若这次去报官,那这脸皮就是彻底撕掉了。
日后,阮家极可能会面对太子的种种刁难。
除非太子能咽下这口气。
可即便如此,他若日后上位,定然也不会放过阮家!
无论阮怀英怎么想,都觉得阮家与太子已经走到了绝无可能共存的地步!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幸好宋枥还只是太子,事到如今,想要保住阮家,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让太子无法上位。
既然如此,眼前的事,或许是个机会。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你说的对,若是私下处置,那这个哑巴亏,我们就吃定了。没有这个道理,就算他是太子,却也不能这般无所顾忌的行事!”
阮楹轻声道,“父亲,您真的赞同吗?此事一报官,阮娴是必然会受到牵连的,甚至有可能太子会将她当做替罪羊推出来!”
那她的下场如何,不言自明。
阮怀英沉默了片刻,长叹一声,道:“莺莺,就算此事是太子主使,可阮娴也绝不无辜。她不是傻的,太子缩在后面,一切让她出头,固然是因着要坑害的人是她的亲人,可她若不是心甘情愿受其指使,太子又如何逼迫于她?”
“我虽将她赶离府,但她若是幡然悔悟,不愿再留在太子身边,行这等不孝不义之事,我又怎会视若无睹,任由她被太子利用?”
说着,他连连苦笑。
虽说这个女儿没有在身边长大,可毕竟是亲骨肉,看着她走上歪路,难道他便不心疼吗?
可那又有何用?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阮娴根本就是已经入了魔障!
“不是为父心狠,而是她已经将自己的路走绝了啊!”阮怀英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