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不知宋枥的心思,听他说等腿伤好了便要摆宴,心下自然高兴,觉得宋枥心里是有她的。
两人亲亲热热说了些话,她不免问起这次受伤的事。
“……殿下若是不便说,那也无碍的,我也只是担忧,因此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何能有人这样胆大包天,歹毒残忍,竟敢对您下手……”
宋枥听她骂那伤了他的人,偶尔还会冒出一句粗鄙之言,居然也挺解气挺受用。
便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说起此事,其实孤至今还有些糊涂。孤本是想看看附近的民生,因着之前推行了改良犁,孤只听官员禀报,总觉得不如亲自去瞧瞧成果如何。不想走到云蒙山附近,就听附近的百姓说山上有山匪,不时来山下抢掠,孤便起了义愤之心,这离京城还不算太远,便有山匪横行,鱼肉百姓,简直是岂有此理!”
“孤又听闻山匪人数不多,一时便大意了,施了计策想着分而化之,将山匪全歼,不想反而遭遇苦战,后来孤不知怎么被一名相貌丑陋的女子用药迷昏了,再醒来人便已经回了东宫……”
“据侍候的宫人说,孤是被岑王的亲卫送回来的,只道是路上偶遇了孤……”
宋枥回来后便遣人去打听过了,那些山匪早便逃走了,而他身边的人也都死的干净,可以说,除他以外无人知道真正发生了何事。
所以之前嘉乐帝跟前的公公代为询问经过时,他便是这个说辞。
其他人亦如是,他自认不会被看出破绽。
如今对着阮娴,他将这缘由说的愈加娴熟了。
阮娴轻蹙起眉,照这么说,太子受伤的事真跟阮楹无关?
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太子离京,她也离京,太子回来不久,她便也回来了……
要说没干系,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阮娴小心的看向宋枥,轻声道:“殿下,我听闻岑王同大姐姐的关系极好,从前,几次往府里给大姐姐送礼物,还都是难寻的物件。”
“还有,这次您和大姐姐前后脚离京,又前后脚回京,岑王竟也是这个时候出的门……之后又是他的人将昏迷的您送回来,您说,这是不是也太巧了?”
宋枥本就怀疑自己的腿伤是宋文燮和阮楹做的,她这么一说,更加重了他心里的怀疑。
他甚至在想,这一切该不会都是宋文燮和阮楹设计他吧?
他们故意把他诱到云蒙山上,然后借着山匪的名头,对他下这种毒手!
是了,否则怎么可能都赶在这个时候出京。
阮楹那贱人多半是已经跟宋文燮勾搭成奸了,这对奸.夫yin妇早便看自己不顺眼,因此使出这种毒计……
见宋枥神色越来越阴郁,阮娴知道,他定是在怀疑阮楹了,心里不禁得意不已。
阮楹啊阮楹,任你如何,却也想不到枕边风的厉害。
此事无论是不是你做的,太子也定会这份怨恨安在你的身上!
被太子恨之入骨,你还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早晚叫你死得难看!
阮娴心里转着种种恶毒的念头,脸上却是震惊又难过,“殿下您为何不语?难不成真是他们做的?他们为何要这般,太过份了,太狠心了……”
半晌,宋枥才按捺下满腔的恨意,冷冷道:“此事暂且不许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