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正面目扭曲的坐在椅子上思忖着宋枥为什么不肯见自己。
难不成他是想反悔,因为自己被阮家赶出来了?
这怎么行?
绝对不可以!
她心里正发着狠,想着自己已经没了退路,说什么也要进了东宫,见张氏来了,才勉强收敛神情,“娘……”
她横了一眼彩缨,吩咐她将这里收拾了,自己则带着张氏直接去了卧房。
如此就只有她们母女两人,阮娴立刻抱住张氏的手臂哀哀道:“娘,女儿后悔了,当时父亲态度那般决绝,我也是一气之下才说出不回去的话,可真等离了府里,我这心里就没有一日消停的……好不容易才找到父母家人,您让女儿如何能就这般舍弃,真是如同剜了女儿的心一般啊!”
这几日阮娴没再提回阮家的事,张氏本以为她已经接受现实了,不想今日突然又说起来。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这会儿她反而没有当初的冲动了。
只是一脸难色的道:“娴儿,不是娘不肯帮你,实是早便求过你爹,奈何他心狠得紧,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娘也是实在无法。”
顿了顿又道:“总归你很快就要入东宫了,去了之后好好笼络住太子的心,等过段日子,你父亲这边消气,我再同他求回情,让他允你回府。到时,便是太子也不敢小看你!当然,最好还是趁着太子未大婚,先生下长子,有了孩子,从前的事情也过去了,太子少不得会为你请封,至少一个侧妃是跑不了的。”
她也只能劝阮娴往好处想了。
阮娴却不肯让她敷衍过去,紧接着便问,“过段日子是多久?父亲何时消气?娘如何在府中如何了,可拿回了管家权?”
有管家权在手,至少能多贴补她些银两。
兴许还能给她备出一份让人不能小觑的嫁妆!
张氏面上露出些许的难堪。
阮怀英何时消气,她哪里知道?
如今她等闲见不到他的人。
他回府后不是在前院,就是去荣寿堂,再要么就是去姨娘处,从来未曾主动去见她!
甚至她主动去前院寻他,都不一定能见着面。
阮怀英是真的厌了她……
想及此,张氏心头也是难受得很。
更令她难受得是,婆母虽然将管家权要了回去,却又精力不济,不能整日盯着,于是便挑了两个听话懂事的姨娘去打理事务,只让身边的嬷嬷盯着,除非有重要的事报到她那里去,寻常的事情她是一概交给姨娘处理的。
张氏为此不知生了多少闷气。
她这个正经的嫡妻不能去管家,反而让妾室在府里招摇,她哪里能容得下。
也想过要去找婆母或是伯爷闹上一场,可两个儿子没有一个赞同的,还一再叮嘱她再不能闹出更多事,否则婆母和伯爷只会再加厌恶她,甚至还有可能将她休回娘家!
张氏为此被气得又哭了好几场。
既为儿子们所说的扎心之言,更加阮怀英的冷漠不近人情。
因此听到阮娴问起此事,她便压下心头的难过,只能含含糊糊的道:“这如何说得准,总归娘在府里寻机会多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