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闻言脸色一变,眼底不由浮现出恨意。
不过这一次,倒不是针对阮楹,而是因为想到了阮老夫人与阮怀英对她的不喜,和对阮楹的区别对待。
就如阮楹说的那般,虽然她现在不住在伯府,但实则,她仍是阮家的嫡长女。
不但阮娴无法改变,就是张氏,也同样不能改变,因为这件事最终的决策人是阮怀英,而他是绝对不会仅仅因为她们的不喜就放弃阮楹的。
想及此,连张氏都生出一种无力感。
阮娴眼神狂乱,心中激荡,尽是不平之意。
为什么?凭什么?
她才是阮家的女儿啊,可她在府里的地位却远远不如阮楹!
这太不公平了!
而阮楹这个狠毒的贱人,她嫉恨自己便想出这等阴损的法子来害她失去了和太子的孩子,如今,她竟是拿她毫无办法?
阮娴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一想到那失去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个男孩,是太子的长子,是皇上的长孙,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抓起手边的玉珠串没头没脑的向着阮楹的方向掷过去,同时口中歇斯底里的尖叫道:“来人!快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抓起来!我要让她给我偿命!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她状若疯癫,张氏也觉得出不对,她连忙过去将阮娴搂进怀里安抚,“娴儿,娴儿冷静点!你别激动,你听娘的话,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动怒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阮娴已经陷入了魔障,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
不但没有停歇,她反而一把抓住张氏的腕子,逼视着她,“你是我娘,为什么不帮我?我说把那个贱人抓起来,你为什么不让人抓她,反而任由她在那里讽刺我,嘲笑我?你是不是还拿她当女儿,那我又算什么?这些年我受的苦,难道你都忘了吗?为什么会如此?如果当年没有抱错,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最后这话直直戳在张氏的心上,她眼里的泪顿时就涌出来。
“是,都是娘的错,你想做什么,娘都帮你,好不好?”
“那你让他们去啊!去把那贱人抓过来!”阮娴的眼底闪过暗芒。
张氏闭了闭眼,转头目光扫过屋里的下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二姑娘的话吗?还不去把她抓过来!”
可即便她这么说,下人仍是面面相觑,迟疑着没有动作。
张氏怒意高涨,猛的看向桌边神色冷漠的阮楹,“你是自己跪下,还是我叫人押着你跪?阮楹,你若是心里还有阮家对你十多年的恩情,就该乖乖的向娴儿低头认错,直到她气消为止。你不是自认仍是阮家的嫡长女吗?既如此,我就还是你的母亲,你连我的话都不听,是为忤逆不孝!”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阮楹冷淡又厌倦的道。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张氏总是最擅长以母亲这个身份来压制她。
可即便是前世,最后,她们仍是撕破了脸。
而这一世,大概更要提前了。
张氏见她如此,不禁厉声道:“你今日若是不肯跪 ,我便奏请宫中,以不孝之罪撤掉你的封号和爵位!到了那时,你以为事情还由得了你吗?”
“够了!”就在张氏大发雌威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暴怒喝止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