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云晴郡主也有过怀疑,九王叔对阮楹似乎格外特别一些。
但后来还是觉得九王叔是将阮楹看作和她一般的小辈,毕竟,除了两次拎她作挡箭牌,两人私下见面之外,九王叔并非有其他举动,神情间也看不出丝毫暧昧。
可从上回九王叔特意打着长公主府的名号,给阮楹送了好些贵重礼物之后,云晴郡主便察觉了异样。
这般大手笔,绝对不像是对人家姑娘无意啊!
否则吃饱了撑的么,平白给一个姑娘家送那么些东西,要知道,里头有一套头面,镶得可是东珠,虽说珠子不及母亲手里的那个大,但奈不住数量多了,足有十几颗!
论起来,绝对也是价值极为不菲了。
只是她倒不明白了,九王叔既喜欢,为何不寻了皇上赐婚,又或是找了官媒提亲,只暗搓搓的送东西。
弄到现在阮楹都当东西是她和母亲送的,与九王叔半点没干系啊,这样真能博得姑娘家的欢心么?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云晴嘴上催着阮楹让丫鬟赶紧把东西先收起来,又上了茶水和点心,两人亲亲热热的坐到一处说话。
先是阮楹同她说了说庄子上的事,云晴认真的听罢,道,“这些事交给你,我再是没有不放心的,不过你也不必三天两头往出跑,得空再去,没空暇便给我捎个信,我打发人过去。否则你出门多了,阮家这边怕是会不满吧?”
九王叔让人送东西来的时候还说了,阮楹在阮家过的不大好,因着她那个妹妹回来之后,阮家有人就偏了心,对她颇为冷待。
这事云晴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但连九王叔都听说了,可见阮夫人偏心到何等程度。
若不是因此,她也不会选择这般大张旗鼓的过来。
阮楹却笑着摇了摇头,“不会,顶多是母亲责备两句,不过也是不痛不痒,我只听听便罢。我私下里跟祖母透露了一些,只说是帮着郡主做事,祖母不但不反对,还十分支持,直说让我好好做,还说这是积攒功德的好事,万勿不用心,好心办了坏事,还辜负了郡主的托付。”
云晴颌首,“府上老夫人倒是个明白人,只可惜娶了个拎不清的儿媳妇……”
阮楹失笑,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莫要这般说,无论如何,亦是母亲将我养育了这些年,便是如今她不喜我,但只要不是大事,我退让一二也无妨。”
云晴知道她极有主意,根本劝不动,便撇了撇唇,没再纠结此事,而是转而问道:“说起来,你今年都十六了,你的亲事,阮家这边可有考虑?”
“急什么,才十六,我当自己还小呢!”说起亲事,阮楹神色淡然,并无羞涩之意。
毕竟她早便对此没了期待。
曾经那个怀着最美好企盼,能够与夫君琴瑟和鸣的姑娘,已经死在了前世!
“再者,我们府上如今的情形你是知道一些的,我也不瞒你,自从阮娴回来,府里便没消停过,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不过如此倒正合我的心意,若是真的嫁了人,哪里还有如今这般松快日子。”
“说句真心话,要是能一辈子不嫁人,我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