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阮老夫人自然不好再问话。
只询问了一番病症,又得知大夫开过药,便带着人先行回了荣寿堂。
只是回去这后,阮老夫人心里仍是觉得憋闷的厉害,忍不住对最是信任的江嬷嬷道:“你瞧着这娴儿如此痛不可当,是真还是假?”
江嬷嬷叹道:“老夫人,你分明已经猜出来了,何必还为难老奴。”
她们这般年纪了,后宅女子见了不知多少,真是疼到那般地步,还是三分疼七分装,又怎会辩不出来?
而阮娴,明显就是后者。
阮老夫人面露嫌弃,“我不过是让她重述一回当时的情形,她便佯装出一副娇弱相不肯说,分明是心里有鬼。不知背地里如何哄张氏,才令得她娘跟入了魔似的将错处都怪到莺莺身上!”
她用力拍了拍软榻,气道:“若不是她生得与张氏那般想象,我怎么也不信她会是我阮家的姑娘,小小年纪便这般的狭隘心机,搅得家宅不宁……真是冤孽啊!”
江嬷嬷担忧道:“只看二姑娘这模样象是对大姑娘误会颇深,如今连夫人都……这往后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能护得了一时,却不能时时插手儿媳教养孙女。
可夫人这般执拗,大姑娘岂不是受定了委屈?
阮老夫人想及此,亦是心头烦恼,半晌也只能道:“我再同怀英商量商量吧,这个张氏真是……”
她想了想又哼道:“若实在不行,我便带着莺莺去云洲住一阵子,总好过一直留在府里被她们娘俩找麻烦!”
江嬷嬷哭笑不得,老夫人的娘家在云洲望郡,亦是当地的世家,去那边散散心住上一阵子虽无不可,但早晚是要回来的,府里这些事又哪里避得开。
不过嘴上只能安慰道:“老夫人说的也是,去云洲自是过得舒心,只不过这事还是先同伯爷商量一番吧!伯爷是个孝顺的,您若就这么带着大姑娘走了,伯爷心里指不定多难受。”
阮老夫人无奈的颌首,“也亏得他是个孝顺的,否则单看那张氏,这府里我都呆不下去了!”
她想着寻儿子好好说一番,可当天阮怀英却是有应酬,回来便歇在了前院,第二日又早早起来上朝,根本没寻到合适的时候。
直到翌日下午,阮怀英才带着阮少卿两人脸色难看的回了府。
他们直接到了荣寿堂,阮老夫人才知阮娴在长公主府门口被辱一事竟是传开了,连儿子和长孙的同僚都听说了。
有与他们关系亲近的同僚便同他们提了此事,提醒他们还是回去好好问问,早些将这件事理清才是,否则再传到皇上耳朵里,难保生出端肃伯府治家不严的坏印象。
阮少卿抿了抿唇,肃然道:“祖母,父亲,外面传言极为难听,说二妹妹之前根本未住在老宅,而是住在南城,且还……与一位点心铺子的掌柜……”
“总之,昨日守在长公主府外寻二妹妹麻烦的便是那掌柜的娘子,她道那掌柜的卖了铺子卷了银钱是与二妹妹一道私奔了,这才找上二妹妹要她交出人来。”
“听闻此事后,孙儿细细询问了一番,得知那掌柜娘子昨日便被大妹妹借了郡主的人手绑去县衙。但孙儿又打听到,那妇人便是到了县衙里仍是未改口供,坚持认定二妹妹做下了那等事……”